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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并排走进酒家大门,门口两边摆放着两盆高高的绿植,树根粗壮,茎叶细长,茂茂密密的一叠重着一叠,很是旺盛。
墙壁四周几幅笔墨山水画映入眼帘;其中一幅在吉吉身侧,撞了个满眶。
那池塘里头,一只大嘴青蛙趴在圆圆的荷叶上,粉红的荷花露出黄色的花芯,仿佛回归自然。
地板采用浅色磁块,从头到尾,铺向整个大厅;天花板上并列吊着宫灯型灯笼,一排排的朱红色,与浅色的地板成了对比,古色古香。
光看这些重金打造的视觉盛宴,里面的菜色岂有便宜。
吉吉想,姐姐这是疯了不成,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这里的一顿饭钱,别到时候一买单,掏不出钱来。
于是便撵着她白嫩的手臂,脚板钉在地板上,不肯走了。
阿香被吉吉一拉扯,身子踉跄后退几步,惊的她赶紧抓紧了吉吉的肩膀,稳住身子,拿眼瞪吉吉:“前头有洪水猛兽啊?还是你脚废了?差点没把我摔死。”
吉吉扭捏着,也不吱声,瞅了瞅一旁的恒久,把头扭开了。
恒久停下脚步,也察觉到了动静,一个转身,开口问姐妹俩,:“怎么了?!呃!香姐,你没事吧?”,说完在阿香全身上下打量,看哪丢了块肉没。
阿香嬉笑着摆手,称自个哪有那么金贵,童年常常上山找柴火,跌的稀巴烂的鲜血淋漓,还得继续干活,说这会儿只是受了点惊吓,更不碍事,并且连连点头哈腰,感谢恒久的关心。
恒久倒是被她童年的经历,感动了不少,更心生怜惜,认为将来一定好好待她。
阿香扭头看向皱着眉头的小脑袋,;对方愁些什么,一目了然,朝她眉来眼去,拍了拍口袋:“要你多想啥?”
三人鱼贯而入,往大厅深处,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吉吉与阿香挨着肩膀,恒久与阿香面对面而坐。
没一会功夫,摇身走来一个扎丸子头的小妹子,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酒家的工作服,身上系着带口袋的纯色围裙,围裙上用鲜艳的色彩,绣着酒家的店名,手里抓着菜牌,攥着笔。
“帅哥,靓女今晚吃点什么?”眼睛在三人之间转溜,嘴巴像抹了蜜般,又夸的阿香前倾后仰,哈哈笑。
小妹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服务生拉着小推车上前,一阵操作,上齐了茶水和饭前开胃菜。
阿香问恒久想吃点什么,恒久翻翻菜牌,说:“这里的海鲜不错。”便顺手点了几样。
阿香踮起身,抬头看看菜单,负责点菜的咨客,已然抄了好几样,仔细一看,全是些招牌菜,而且价格不菲。
恒久问她们想吃些什么,吉吉抢先回他,最近肠胃略有不适,不敢吃海鲜,生冷。
恒久说她太可惜了,便问阿香,了解吉吉不爱荤菜,阿香的意思是换掉两个海鲜,改成吉吉爱吃的素色双拼和百合芋头煲。
少数服从多数,恒久只好换掉皮皮虾和螃蟹,只留下大龙虾和鲍鱼。
菜点完后,阿香提起一旁的热茶壶,先替恒久切了一杯,道:“恒久,这个茶闻着很香,你快尝尝。”
“恩,果然不错,看来你对茶很有研究。”恒久嘬了一口,赞到。
阿香接着替吉吉和自己,相继填满茶杯,边倒边回:“研究倒没有,从前我阿爸爱喝茶,吉吉和我都贪嘴,也跟着往嘴里罐,喝上瘾了。
这茶啊,就要喝春天摘的,在我们乡下,大人们头戴斗笠身披蓑,赶着春天时节采茶,这样炒出来的茶又香又嫩。”接着视线转移,看向只顾喝茶的吉吉:“吉吉就最爱这一口了。”
吉吉听后打了个激灵,没事扯她身上做啥?你说者有意,人家听者无心。
斜眼瞪了阿香一眼,但也没吱声。
“据说你们那招待客人喝茶,再多客人,也只泡三杯茶,大家抢茶喝。”恒久在来的路上,了解到阿香的老家,那是广东的一个乡下。
名为沿海,其实不过是个小地方,隔海岸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茶文化在当地十分有名。
阿香仿佛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夸他见多识广。
晓东脑子里,就没有这些见解,那就是头笨骡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谈了一会儿,服务生端着盘子开始上菜。
用餐期间,晓东来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一阵风一阵雨地吼叫,问她死哪里去了?饭也不做,小孩也不打理。
阿香听的是怒火烧心,狠不能在他跟前干上一架,对着电话就一阵大吼:“你吼什么吼,你这个二百五,昨晚一夜未归,我还没问你去哪鬼混,你还反过来跳脚了?”说完气冲冲地掐断了通话。
这通电话没把晓东镇住,倒惊悚了恒久,如嚼蜡味的咽下了嘴里的鲍鱼,心一阵阵的打鼓。
不是阿香多么彪悍,他还见过更野蛮更不讲理的女人。
而是知道了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电话那头的人与她…
抱着侥幸心理,开口问她怎么了?
阿香强压下怒火,将手机收回黑色压纹挂包,神情哀伤:“唉!命苦啊!你说天底下也有这种男人,让我碰着了。”
接着倒豆子一般,吐苦水,讲着那段苦不堪言的婚姻。
恒久听后心情渐渐平复,很是同情,可他也无能为力,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他又何尝不是装满了苦水,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哪知对方孩子都上小学了。
只得安慰她,人人都有难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
吉吉夹在中间,走也不是,如锅里的生煎包。
阿香趁这个话题,给两人搭起了红线,毫无防备的拉起吉吉瘦小的手,一把搭在恒久的大掌上。“唉!我的命已如此,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吉吉千万不能重蹈我走的路。”
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恒久,我信任你的为人,想将妹妹的终身托付于你,你意下如何?”
如此突然,如握着滚烫的山芋一般,两个人都吓得同时甩开对方的手。
一直沉默用餐的吉吉,哪里料到姐姐会来这一出,脸涨得像个红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