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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翩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我叫了车,先上车。”
程姒轶动了动唇,被顾翩年带上了车才缓了过来。
“你不是今天下午才能到吗?”
“提前杀青了。”顾翩年握着她冰冷的手帮她捂着,“是不是冷,应该让阳阳提醒你多带点衣服的。”
顾翩年说着,捂着她的手哈了一口气,眉头蹙着似在谴责自己的粗心。
程姒轶刚刚确实很冷,但是现在,她只觉得热。
心跳加快的那种热。
“你什么时候到的?”程姒轶寻找话题,想要驱散自己的这种怪异情绪。
“九点多,买了些吃的,坐了这么久的车饿了吧?”顾翩年帮她暖了手,将之前热好的自热饭拿了出来,也递了一盒给摄影师,“一路上谢谢你照顾我夫人,也没吃东西吧,先把饭吃了,一会在录。”
摄影师愣了一下,他跟拍过不少明星,第一次有明星在意他吃饭没吃饭。
顾翩年能爆火,不是没有理由的!
到了民宿大家早就休息了,顾翩年让摄影师也去休息,他们回了贴着他们名字的房间。
程姒轶吃过就困,本来困得迷迷糊糊的,进去之后发现只有一张床,瞬间精神了。
她好像把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忘记了。
“一,一张床啊?”程姒轶靠在门口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顾翩年放下行李回头看着期期艾艾站在门口的人,大概是因为刚精神过来,那张过于疲累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娇憨。
他放下行李打开了衣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备用被子,他示意程姒轶看,“坐了一天车不是累了吗?快去洗澡睡觉,我打地铺就好。”
程姒轶哦了一声,刚刚就看到顾翩年推进了两个行李箱,所以顾翩年来了这边之后没有直接来民宿,而是一直等在汽车站。
连夜杀青,又等了她几个小时。
顾翩年对她好的,好像有点过分了。
程姒轶想不明白了。
程姒轶洗完澡出来顾翩年已经打好了地铺,见她出来便示意她快点睡觉,再过不久天就亮了。
程姒轶躺下顾翩年才去洗漱,或许是担心影响她睡觉,他洗澡的水流开的很小,程姒轶不安分的心脏越发的活蹦乱跳了。
实在睡不着的程姒轶决定骚扰周瑾。
【程姒轶:我觉得顾翩年对我太好了,好的有点不像话。
程姒轶:这辈子除了我爸爸,就没有第二个男人对我这么好了。
程姒轶:你说顾翩年这个人是不是有上帝胸怀啊,他好像对谁都这么好。
周瑾:……
周瑾:大半夜不睡觉你在我这里秀恩爱?
程姒轶:不是秀恩爱,就觉得这人好的有点不现实,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类。
周瑾:对别人我也没见他多好,那几个黑子可还在牢里。
程姒轶: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程姒轶:我就觉得他很好,你说他妈妈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周瑾:你都已经开始考虑人家妈妈了?你这是越来越关心他了?
程姒轶:……
程姒轶:睡了,晚安。
周瑾:……】
程姒轶丢开手机扯过被子把自己完全盖住,露出被面的双脚忍不住在空中踢了几下,为什么有种被说穿心思的感觉。
她不会真的喜欢上顾翩年了吧?
不会吧?
不会吧!
浴室的门打开,程姒轶立刻假装睡着了,只是被子依旧蒙着脑袋。
顾翩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被子,为她盖上了暴漏在空气中的双脚,而后才关了灯自己在地铺上躺下。
房间里暗了下来,放大了人的神经。
甚至可以听到程姒轶不规则的心跳声。
不行!
不能这样!
程姒轶猛然睁开了眼睛,侧身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人,她得找点话题转移自己现在不正常的心跳。
“那个,你睡了吗?”程姒轶小声问道。
顾翩年嗯了一声,侧身面对了她,“怎么了?”
“你说这样做那些人真的会狮子大开口吗?”程姒轶趴在床边闷声说着。
顾翩年双手压在了脖子下面,看着闷闷不乐的程姒轶,“你要相信人性的贪婪,从他们选择放弃治疗继而私吞这笔钱的时候就说明了,他们的欲望在逐渐被放大,只需要给个理由,他们就可以持续放大他们的欲望。”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她没有办法理解。
“听说那个人要出来了。”
顾翩年顿了一下,却一直盯着程姒轶,仿佛想要把她对郑昶河的看法全都看明白。
“而且据说是当年有人给他做担保,他才能签下那么大的单子,不然他是没资格的。”程姒轶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但是那个担保的人好像完全消失了,找也找不到,最后付出代价的只有我爸爸。”
深夜静谧,窗外就连虫鸣都听不到,顾翩年没有出声,安静仿佛具有了力道,撕扯着他的心脏。
他可以说一句担保人也是被骗的。
但是他不能,没有人能代替程家人去原谅任何人。
“不过。”程姒轶又转身趴下,她仿佛一个多动症的小孩子,一刻钟都不得闲,而且刚刚还一副沉重的模样,这一刻仿佛又开心了起来,“等到那些人被抓以后,我爸爸妈妈就不用那么累了,我爸爸也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很快就会从非洲回来了。”
听着她开心到上扬的声音,顾翩年也忍不住跟着开心了一些。
“我发现自从认识了你,我都开始变得好运了。”
好运从三千万开始。
“五十万大彩票吗?”
程姒轶小脸一变,瞬间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烦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么闹了一通,刚刚的旖旎小心思彻底没了。
顾翩年一点都不好,还喜欢鞭尸。
顾翩年低笑出声,躺正了身子看着天花板,“他不会出来太久的。”
他声音很低,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程姒轶悄悄露出了小脑袋,“你说谁?”
“郑昶河。”顾翩年缓声开口,“他不会出来太久。”
绝对不会!
程姒轶有些疑惑:“你和他也有仇吗?”
这语气,活似比她的仇恨还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