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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戒备森严的永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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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沉的云彩下,即一一怨气冲天的瞪着黑脸无情的长璋,拆去了身上的沙袋,一屁股坐在了泛凉的青石板阶上,“不跑了就是不跑了。”

    “你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跑了。”

    “既是不想跑,那今日就先歇着吧。”

    沈砚安突然从后头院门处进来,他摆摆手让长璋退下,高大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挡住了即一一身前的日光,“明日再继续练就好了。”

    “侯爷,”即一一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微瞪着看向来人,“我好歹也是个体弱多病的姑娘家,怎么就没有免去跑步的特权了。”

    “正是体弱者,才要适当的多多练习。”沈砚安轻轻一笑,俯身低下来凑近,“你会些近身搏斗的招数,学会轻功,才是制胜保命的关键。”

    “就算慢慢来也要学成,听话。”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她微沁着汗珠的额头,衣袖轻摆,人扬着清香离开。

    留下愤愤不平的即一一留在原地,她盯着那挺拔背影,眼睛一动也不动,以前上学逃不了体育课,这穿越一回还逃不了体能课,倒霉啊,倒霉。

    即一一终于不用早起练轻功的那一日,正是南宫临袭爵的当日。

    今日,整个京业的权贵都要来,大多都是辈分比上次诗会高一些的长辈,少不了各宗室的家主,自然,也少不了那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们。除却远在各国的使臣,永宁王府这阵仗堪比冬日宫宴的盛面了。

    众人须得比皇帝提前到场,又要不能耽误了晌午仪式。所以,为了梳妆打扮得当,天未亮时,即一一就被两人拽起了梳洗了。

    饶是早起练功的行家子也受不住这煎熬,显然,那旁靠着自己的弯刀险些睡着的阿无,同她一样不习惯这数个时辰的耗费。而樱桃却兴致冲冲地跑前跑后了一早上,着实让人佩服。

    宫里还来了个永嬷嬷,说是沈砚安特意找来替她梳妆的,不过她们无人知道,皇帝殿里从潜邸时期跟来的老嬷嬷,岂是朝臣可随便唤动的。

    净脸洁面再洁面,层层香粉铺在她的脸上,像是催眠的芳香险些叫人睡了去,叫她登时睁开眼的是头皮上隐隐传来的刺痛感。嬷嬷虽给她梳的是婉约不张扬的低髻,但手法利落,手劲大的直叫人清醒了过来。

    少顷,殷红的口脂点点落在朱唇,她终于结束了这难熬的折磨,接下来换上的衣服倒是轻便简单了许多。

    “为着不施风雅,老奴特为姑娘选了身缎面的淡青紫色的裙衫,料子虽厚重,颜色却清透,远远看上去便是位月宫上的仙子下了凡呢。”

    “永嬷嬷这手艺真是好,姑娘这模样,奴婢都不认识了呢。”樱桃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即一一本就明艳的五官此刻更显动人,少了一分小家碧玉的素雅,不像是贵府里出来的小姐。

    “活脱脱就像一位公主呢。”

    “樱桃,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若将我与公主相比,看到时来人是丢你的脑袋,还是我的脑袋。”即一一拖着疲重的双腿站起身来,浅浅瞥了她一眼。

    永嬷嬷看着瘪嘴的樱桃,笑着打圆场道,“姑娘也别怪她,实在是您气度不同常人,这一打扮起来啊,更是贵气逼人了。”

    “就是啊,嬷嬷都说了,姑娘还怪我。”

    樱桃将一块小镜子递刀她手里,“姑娘你看,您的眉眼和大皇子长得就是十分的相像嘛,说您长得像公主也不算过分啊。”

    “有吗?”即一一对着镜中的自己,隐隐能看出几分南宫勋的影子。

    “太像了。”永嬷嬷凝着她,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深远,耳畔闹腾腾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看,嬷嬷都说像了吧?”

    “好看的人都是长得相似的。”即一一搁下镜子,挑眉应道,与皇亲国戚攀亲戚,这样要人命的蠢事,她可不去做。

    她起身,从药箱里搜罗出来几瓶小巧的药往身上塞,可今日衣服穿的紧,她扒拉了半天东西也没能若无其物的放进去。

    “哎呀,侯爷都在外头等大半天了,今日是赴宴姑娘您这些东西就别带了呗。”樱桃推搡着她,将那药瓶一一搁下。

    即一一紧了紧手上的玉刃,也罢,反正有阿无跟着,在南宫临的地盘上,除了死,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了。

    “老奴恭送姑娘。”

    三人身后,独留在房间里的永嬷嬷俯身行着一个极规矩的礼,清晰的声音忽而有些沧桑,“小姐,老奴终于见到她了。”

    “您的愿望了了,就安心的去吧。”

    ……

    熙攘的永宁王府外,临近的几家百姓从没看过此间府邸有这样热闹的时候,达官贵人们来了一个又一个,连他们都能捞着点好处,素来黑脸的侍卫给送来了几包银子,说是今日有喜事,便算是一同沾沾喜气。

    “搞定了?”刑玥持剑护卫在府门之前,侧头问道身边的侍卫。

    “大人放心,都是些穷苦百姓,给了几包银子就打发走了。”

    “派几个人过去守着,今天是大日子,别让这些人窜到路上给王府丢人现眼。”

    “是。”

    几个侍卫,黑着脸往那侧的民居去了,无人注意的偏门处,却晃进了一个微壮的破烂身影,正门来往的卫队们正护卫着一辆马车停近。

    “哟,又来人了?”

    男女宾三三两两的四散地站着,顺着一道人声,各家好奇性大地齐齐往园子入口看去。

    只见,一人如花落入界般施施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明明是极普通地打扮,衣裳、首饰虽贵重,但只算得一般的富贵人家,然即一一那张脸绕过树影落在光下时,众人都微微愣住了。

    “这是哪家氏族的女儿,可有婚配了?”

    她低垂半散的发髻暗示着她未婚的身份,可随后踏进来的人影,却叫众人顿然茅塞顿开。

    “这哪是什么贵家小姐啊,这不是沈家侯爷常带在身边那个外室吗?你看,沈小侯爷可还牵着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