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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开始说话,郭嘉这小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他一下子转过身来,连手中的鱼都掉了。
“诶,鱼!鱼!”我指了指掉进水里迅速游开的鱼,正要说话,却被郭嘉打断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郭嘉看着我问道。
“呃?刚来!”我说道。
“刚来?”郭嘉狐疑的看了看我,然后道:“奇怪了,你不在洛阳监工,跑这里来做什么?”
“你少装蒜!”我鄙视了一下郭嘉,然后道:“说吧,你都发现什么了?”
“什么什么?”郭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重建洛阳很顺利,没有一个人来捣乱。”我说道:“明天就要竣工了。”
“哦!那倒真的恭喜你了!”郭嘉笑着说道:“如此,你就是洛阳人民的恩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一点都不开心,看着郭嘉,道:“你生我气?”
郭嘉愣了一下,然后道:“呵呵,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那你为什么故意躲着我?”我问道。
“我躲着你?”郭嘉惊讶了,道:“我为何要见你?”
“够了!”我有点无奈,道:“奉孝,半年来,董卓和其他人都没有来找过我们的麻烦,我不相信你看不出里面的问题,明天就要竣工了,他们如果想要做什么,肯定就在今天或者明天了,之前我没有听你的话,确实是我的不对,麻烦,你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跟我说一下哪里有问题可行?”
我知道郭嘉这小子,你不给他台阶,他根本就不会下,所以,为了洛阳这里的几十万人,我不得不向他服软。
郭嘉看着我,道:“我能看出来哪里有问题么?拜托,你才是主公,你才是洛阳的负责人,我一个游手好闲的人,那能看到?你可别笑话我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有点怒了,看着他,道:“奉孝,这半年来,你都深入浅出,洛阳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甚至连军队的事情你也毫不过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郭嘉笑了笑,道:“我忽然发现,做做一只闲云野鹤也不错,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每天就晒晒太阳钓钓鱼,喝喝花酒睡睡觉,这日子,别提多自在了。”
“行了行了!”我很是无奈,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不敢!”郭嘉连忙摆手,道:“你是主公,我是下属,我可不敢让说原谅你的话,你一句话,说让我原谅,难道,我还不敢原谅你?”
“以后,所有大事,都由你说了算!”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郭嘉没有说话。
“我也听你的号令!”我咬着牙说道。
郭嘉还是没有说话。
我瞪着郭嘉,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道:“这是银龙令,见令如见我,你拿着它,可以号令我这里任何一支军队,他们绝对不敢违抗!”
银龙令是一个铁匠打造的,那也是我忽然想起来的,军队需要建制,需要号令,如果光是口头传话,难免有人会不信,但是,如果有有人持了这银龙令的话,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没有谁敢违抗,甚至,有时候,我都不能违抗!
总共我也就命人雕了这么一块银龙令,当然,还有其他令牌,是高大哥他们的,就像很多王朝的虎符一样。
现在,我把这银龙令给了郭嘉,就意味着,我把这里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给了他,我知道,郭嘉或许就在等这个令牌,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他不想像上次那样提出的问题被我否决。
郭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递过去的银龙令,笑了笑,道:“你认真的?”
“无比认真!”我很是认真的点头。
“呵呵!”郭嘉拿过了银龙令,然后脸色一变,把令牌向着我,道:“那好,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回去召集部队离开洛阳城!”
“好......啊?”我大惊失色,道:“为......为什么?”
“怎么?第一道命令都不执行?”郭嘉看了看银龙令,上下抛了抛,然后道:“看来,这破牌子也没什么用嘛,我还是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别!别!”我连忙推辞,道:“我这就去,这就去!”刚刚转身,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转头道:“是所有的军队?”
“所有!包括正在建造的人,全部撤出洛阳!”郭嘉说道。
“好!”我点头,转身就走。
我猜不到郭嘉要做什么,可是,他既然让我这么做,我也把银龙令给了他,那么,我就按照他说的去办,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喜欢胡闹的人,他让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高大哥!”我找到了高顺,道:“让陷阵营的兄弟把洛阳城内的所有人都叫出来。”
“嗯?”高顺正在训练陷阵营士兵,他一听我说话,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转头看着我,道:“主公,你说什么?”
我也知道这事有点无厘头了,可是,我却还是说道:“让陷阵营的兄弟去把所有人都叫出来,我们在洛阳东城门集合!”
“所有?”高顺愣了一下,道:“包括正在工地上的?”
“嗯!”我点头,道:“所有,记住,不允许一个人留在城里!”
高顺是最早跟着我的人,他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下这么一道指令,所以,他也没有多问,直接召集着陷阵营的士兵就离开了。
我到东城门外面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
这一下子仿佛有回到了半年前我们刚到洛阳的时候的景象,三十万士兵站在外面,几十个洛阳原住民站在城门口。
不同的是,这三十万士兵,此时此刻有很多都是袒胸露乳赤膊上阵的,因为他们很多之前还在工地上干活,而且,或许是因为工地太累,此时,他们站得也没有当初那么的标准了。
我看着这些站得有点七倒八歪的人,忽然感觉有点恍如隔世,这还是当初那些和我在虎牢关一起面对诸侯联军的士兵吗?他们现在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战意,多的却是一种地痞流氓的痞态,这是怎么了?
难道,半年时间,就足以让这些人完全变了样?
和士兵们完全不同的是,那些包括朱老先生在内的原住民,他们一个个穿的很光鲜,很端正,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在工地上,而是坐在高堂上审案子的高官!
这巨大的差距,让我的脑子差点有点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