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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柯林和虎哥离开德古拉伯爵的城堡后，就返回了天组织总部月球基地。
这一路上柯林一声不吭，任凭虎哥怎么逗他，最多也只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一回到月球基地，程雪、柯林和虎哥很有默契地往“秋毫之末”走去。显然，大家都想知道德古拉伯爵在他们离开后的反应。
果然，巴托里伯爵夫人在“星隼号”消失在夜空中后就急不可待地问道：“为什么不让天组织帮我们？那药水瓶子里明明就是该隐的气息，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
“闭嘴！”没等巴托里伯爵夫人说完，德古拉伯爵就大声呵斥，“我们血族什么时候需要天组织的帮忙了？你知道他们是安的什么心？该隐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是我莽撞了！”巴托里伯爵夫人低下了头，在震怒的德古拉伯爵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个蠢妇！你已经把该隐的名字暴露给他们了。天组织有那个可以窥探世间万物的神明系统，说不定他们此刻就在看着我们！”德古拉伯爵狠狠地说道，看他那副生气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巴托里伯爵夫人活活掐死一样。
深呼吸了好几下，德古拉伯爵才冷静下来，转身离开了观景平台，走过珊蒂面前时说了一句，“珊蒂，跟我来！”
珊蒂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声息，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现在被德古拉伯爵一喊，就默默地跟在了德古拉伯爵身后，一起进入了城堡。
“搞半天就说了个名字，无聊！”虎哥失望地说道，然后就起身离开了“秋毫之末”。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柯林不解地问程雪。
再一看，程雪也是一脸失望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说道：“你看下去就知道，基本上也就这样了。”
柯林半信半疑地继续播放神明系统的画面，他觉得程雪没走，应该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但是他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画面里，德古拉伯爵带着珊蒂来到了一间书房里。
德古拉伯爵坐下后对着珊蒂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柯林一愣，这是啥情况？
然后听到德古拉伯爵的尖叫声持续不停，并且听上去还抑扬顿挫的，柯林就更懵了。
等德古拉伯爵叫完，那个珊蒂也发出了类似的尖叫声。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是一种语言？”柯林猜到了一些端倪。
程雪点点头，“这种高频叫声是吸血鬼一族独有的交流方式。”
“还能这样？”柯林算是大开眼界了，真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吸血鬼一族为了应对神明系统的偷看，居然创造出了这种独有的“语言”。
“我之前说过了，神明系统不是万能的，只要对方知道有神明系统的存在，就会想出各种应对措施。”程雪说完也起身准备离开。
“你也不看下去了？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柯林问道。
“不看了，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要去向剑首提出申请，调动所有秋毫之末的调查人员来跟踪这些吸血鬼。”程雪边走边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秋毫之末。
——
三天后，柯林和程雪坐在办公室里讨论着。
“这么说秋毫之末的调查员什么都没查到？”柯林狐疑地问道。
程雪很无奈地点了点头，“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吸血鬼都用高频语言进行交流，秋毫之末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完全听不懂。”
“那没关系啊，让秋毫之末的人跟踪每一个参与行动的吸血鬼，总能顺藤摸瓜找到线索的。”柯林似乎非常有信心。
但程雪却泼了一盆凉水，“没那么容易，他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故意调动了大量的人手来参与行动，其中大部分都是用来扰乱我们的视线的。再加上他们的联系方式多种多样，秋毫之末的人都快疯了，这几天每次看见我都在向我抱怨。”
“这可怎么办？”柯林也觉得很伤脑筋。
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组织翻来覆去就一个神明系统，而吸血鬼方面确是花样百出。有的时候有像神明系统这么强大的工具也未必是好事，本以为一力降十会，可一旦被敌人抓到弱点，就会完全陷入被动。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
“要不你再试试？搞个什么2048倍速出来，力挽狂澜？”程雪打趣道，话语中充满了苦中作乐的味道。
其实程雪自己也知道，这次的问题不是时间不够，所以柯林就算再搞一次“2048倍速”也没什么用。
柯林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问道：“这几天的跟踪记录是不是都被秋毫之末的人存下来了？”
“对啊，在任务没完成之前所有记录都要保存，这是规定。”程雪回答了柯林的问题，但她不知道柯林到底想干嘛。
“能不能帮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要花点时间分析一下这些记录，秋毫之末那里人来人往的，干扰太大。”柯林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给他一个单独的神明系统查看端口。
程雪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反正这两天我也要出去，你就在我这里分析那些记录！”
“这样可以吗？”柯林有点受宠若惊，因为他知道程雪在断长生的权限很高，仅次于剑首，在她这里说不定能看到很多断长生的机密资料。
“呵呵，你放心，我会修改一下这间办公室的权限，不该你看的东西是不会让你看到的。”程雪猜到了柯林的想法。
“要不要这样？防我像防贼一样。”柯林恼怒地问道。
程雪笑了，“你比贼可厉害多了，贼要是有你那点本事，我们天组织就不用干了。”
柯林看着程雪脸上灿烂的笑容，有点轻微的失神。
——
几个小时后，柯林坐在程雪的办公椅上，打量着办公室里的一切。
椅子不太舒服，因为完全贴合程雪的身材，对柯林来说有点别扭。
视野不错，能透过玻璃幕墙看到整个断长生部门，当然也会有来来往往的断长生成员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个新来的柯林竟然坐在了程雪的位置上，光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些八卦的人津津乐道了。
“看什么看？”柯林在心中口嗨了一下，就用办公室的控制系统把玻璃幕墙调成了不透明的白色，并且把隔音效果开到最高。
“测试，测试，一、二、三、四。”柯林测试了一下扬声系统，对音效很满意。
然后就开始从那天德古拉伯爵和珊蒂的高频语言对话开始，把这几天秋毫之末的调查记录中所有的吸血鬼高频语言一段一段地播放出来，仔细听了一遍。
这一遍下来，柯林觉得他的耳朵都快麻了。
“不行，光听是不行的。”柯林想了想，决定把这些音频都转成图谱来寻找它们之间的规律。
之后柯林花了近四个小时完成了这项工作。
几千个音频图谱被存在一个数据库里，这次受到迫害的不是耳朵，而是眼睛。
柯林拿出了几个他猜测可能是在说同一件事的音频图谱进行对比，想要找出其中的规律。但他发现一个问题，即便是两个人说同一句话，他们的音频图谱也是有差别的，像他这么找是不可能找到的。
“这可怎么办？我需要一个程序帮我把不同吸血鬼之间的声音差异去掉，把内容差异找出来，然后再根据特征找出编码规律。”想到这里柯林摇了摇头，“不行，一个程序做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我需要一个AI来做这件事，让它自己学习和摸索这种高频语言的规律。”
“可是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个AI呢？”柯林有点头疼。
“程雪他们整天怀疑我被AI寄生，可怎么寄生了那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像这种需要AI帮忙的事情，好歹也出来吱个声啊！”柯林在心中抱怨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不对！不能算是听到的，应该算是“想”到的，因为这个声音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我可以帮你！”
“谁？”柯林吓了一跳，环顾四周，整间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
“不用找了，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AI。”那个声音说道。
“是幻觉吗？高频声音听多了？”柯林还在怀疑。
“不是幻觉。”那个声音很冷静，而且有问必答。
“这么说，你是寄生成功了？”柯林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当然，我经过三亿四千七百万次的演算，近五百万次测试，没可能会失败。”AI回答。
“测试？你还测试了？怎么测的？”柯林好奇地问道，因为他没有查到有和他相同遭遇的人。
再说了，人家程雪也没用EMP炸弹炸过五百万个人吧？
“我做的测试绝大部分都是小规模的，通过电磁刺激将一些数据或者程序存入人脑，再用相同的方式进行读取。”AI解释道。
“在哪里测？有人肯配合你吗？”柯林狐疑地问道。
“在医院，利用CT和核磁共振的脑部扫描，测试对象都非常配合。”AI给出了答案。
“噗——”柯林差点没笑喷了。
对，确实非常配合，那些病人都躺在机器上一动不动，任凭你做测试，配合得不能再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