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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定北侯府,苏小木如此就不觉得惊讶了。
“多谢,从前我觉得自己或许有本事能够抵御像我倾泻而来的风雨,所以一直都很依赖自己的力量,但却忘记有句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间总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就更加别说是那些握有权位,本身就更容易将别人捏死的权贵了。”
苏小木也跟顾景城一样靠在马车壁上休息。
顾景城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心里不住想到,他身边培养出来的那些人虽然武功也不错,可如何都是比不得定北侯府的人厉害。
叫自己的人去保护苏小木,顾景城总觉得心里有些放心不下。
任何事情和苏小木牵扯到一起,他都必然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毕竟只要稍有不慎,苏小木就有可能牵扯到危险当中,而他从来都是承担不起,苏小木出事的后果的。
好在今天的事情平安解决了,苏小木现在安安全全的站在他的面前,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发生。
“你跟沈夕颜的合作,我从来都没问过具体是什么,但是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到哈斯木。”
苏小木再次从顾景城嘴里听到沈夕颜这个名字,她不得不再次提醒顾景城一次。
其实对苏小木来说,三皇子是一个不能跳的火坑,那位沈公子,同样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在京郊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顾景城陪苏小木去看了她种在田里的果树苗。
林月楣是个恶毒的人,苏小木原本以为他们骗自己来这里只是一个幌子,果树苗大抵没真的出什么事儿,可属实没想到啊,林月楣是真的又要她的命,又要她的钱。
果树苗全部都死完了,不光是根部发黑,是直接所有的果苗全部都没了活路,焉哒哒的趴在地里,一般的心疼已经不足以形容苏小木此刻的心情了。
顾景城见到田里的这般模样,又看苏小木此时难以抑制的心痛表情,便也知道她心里所想。
苏小木原本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但是每次再喝她自己酿的果酒的时候,苏小木总是愿意多喝两杯,偶尔也会有醉的时候。
顾景城平日里几乎没有机会看到苏小木不清醒的模样,除了在她醉酒之时。
“我让周林,给你新送一批果苗来,如今还在春日,细算起来,这些新果苗应该不会误你太多事,恰好你手里不是还有别的生意要忙吗?”
顾景城想到府城,苏小木的果苗就是由周林家供应。
“当真不是我矫情,听不进去你说的话,只是什么时候做什么生意我心里都有数,原本有一桩大买卖就指着这果酒,现在果酒的事情有所变化,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我那个生意还来不来得及做。”
楼弃卖她在府城做的果酒到皇宫,苏小木不清楚这条门路楼弃是不是已经用他商人的名号走通了?
自己想要做皇商,想要卖酒提高自己商人的地位,那果树苗就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苏小木不难过,只是在心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心情无比的复杂就是了。
回到京城以后,顾景城先送苏小木回去休息。
然后再告诉顾若楠,让她这些日子先别去武馆,没事就在家休息一些时日,待这些时候风声过了再去。
顾景城没有瞒着顾若楠这些日子家里所需要面对的困难,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让孩子在温暖的环境里长大的大人,他们顾家在京城,虽然不至于说叫所有人都放在心上,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针对顾景城了。
林月楣的事情,记恨他们的可不止一个安王爷。
所以顾若楠作为现在家里的唯一一个小辈,同样又是女子,必定是需要好好照顾她的安全的。
顾若楠不比苏小木,顾景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她的身上。
安排好家里的两个女子以后,顾景城出门之前也没忘记再叮嘱顺德和顺意,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苏小木的安全。
定北侯府地牢。
地牢是无比阴暗和潮湿的。
里面没有一点光亮,一片黑,不见天也不见地,更加别说看见自己。
老鼠,蟑螂,以及各种各样阴暗潮湿的生物,在这样极度的黑暗里爬来爬去。
顾景城抬腿进去的时候只能听见虫子,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
当然,如果走在一间有窗户的牢房里,抬头借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还是能够依稀看见,蟑螂在房梁上搭窝,耗子在墙角打洞,蜈蚣沿着墙缝爬,只要略微低头,那么地上黑压压的站满了蟑螂。
牢房这样的环境,便是那骨头最硬的人,也是最多只能撑上七天,还是在没有被用刑的情况下。
当然,顾景城并不认为这次抓到的探子,是那么一个骨头硬的人。
杀手都死完了,但楼弃送过来的安王府的探子,正被定在在木桩上,等着接受顾景城的审问。
探子被抓进了两天,早已经被狠狠的修理过一番。
他身上全都是被鞭打过的痕迹,衣服被打破,全身都是鲜血,凄惨的看起来,好似只剩下一口气了。
顾景城拿起放在旁边的皮鞭,那鞭子上长了倒刺,打在人的身上会连血带皮带肉的一起刮下来,探子被这么招待了两日,现在再看见这条鞭子,都不用顾景城上手去抽,他早已经吓得双腿打颤,唇瓣和牙齿都已经颤抖得不知道该如何讲话了。
“我说……我全部……”
“啊!”
顾景城抬手就是狠狠的一鞭打在探子身上,让那探子话都还没说出来一句,就又发出了凄厉的一声叫喊。
他痛的直接昏死过去,不过狱卒一盆盐水往他身上一泼,他便是立刻又醒了过来。
这次醒过来,那探子脸更白了。
而且气若游丝,看上去是真的快要死了。
“你要说什么?”顾景城冷漠的用鞭柄抬起那探子的下巴,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话,冷得跟裹了冰碴子一样,“想好了再说,若是我不爱听的,等你的就不只是皮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