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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林月楣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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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城对这些威胁到他的人,从来都是在下手之时毫不留情的。

    当然,顾景城现在许诺愿意放这个探子一条生路,不过也都是哄骗他而已。

    该死的人在他这里如何也躲不掉,不过是他愿不愿意让他们多喘一口气的区别而已。

    至于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要从这些人口中知道,林月楣的背后站着的是安王爷,还是那个安王妃?

    如果是安王爷,那林月楣的事情就是顾景城手里很好的一个威胁安王爷的把柄。

    已经出去和亲的郡主,哪里还有本事在京城行凶?

    安王爷若是幕后之人,那么闹大以后,皇帝必然会更加的忌惮安王府,这累世富贵崩塌之日,就是安王府爵位被拆之时。

    那么,若是安王妃的话……

    安王爷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说不定就做得出来弃卒保军之事。

    总之不管如何,只要是安王府做的事,顾景城都能从中获取好处。

    探子被折磨了两日,又在顾景城的死命折腾之下差点真的死过去一次。

    他哪里还敢混水摸鱼?立马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全部都交代给了顾景城。

    “这件事情确实是王爷指使我们做的,郡主在去和亲的路上,接连写了好多封信给王爷,其中全部都是说她不甘心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也无论如何都对苏娘子跟顾大人恨的牙痒痒,郡主还说自己这辈子的悲剧都是因为遇到苏娘子跟顾大人,如今既然她的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那么便也希望顾大人跟苏娘子能够陪她一起去死,还点名了要苏娘子先死。”

    探子一口气把他所有知道的全都说完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说完话以后一直在大口的喘气,每一口他都呼吸的无比认真。

    生怕喘了这口,就再也没有了下一口。

    “让……苏娘子先死?”

    顾景城反复呢喃这句话,他讥讽的挽起嘴唇,眼中寒光乍现:“下一个该死的,便是我了?”

    林月楣当真是死性不改,异想天开。

    这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她一个人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林月楣,顾景城不至于在没有科举之前就差点和苏小木闹翻。

    他今时今日在京中,也不会因为林月楣遭受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

    若是顾景城在京中举步维艰,是因为他自己本事不够,道德有瑕,他便是都可以自己忍了。

    可偏偏都不是因为他。

    “可王爷的意思!”探子就算现在痛的要死,也察觉出了顾景城话语中隐喻的不高兴之意,他为了自己可以活命连忙解释道,“王爷的意思是死苏娘子一个人就够了,大人是国朝的中流砥柱,朝堂上未来的希望,怎么会让大人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去死?”

    探子苦哈哈的不停为他自己的命努力,他不停的吹捧顾景城,而贬低苏小木。

    说的无非是一个妻子,理应因为了丈夫的前程去死。

    像顾景城这种以后会有大出息的人,就算是娶公主身份也是配的。

    说不清楚顾景城以后就有当驸马的命,成为那真正的,会叫人羡慕的皇亲国戚呢?

    探子一边说一边想,好不容易瞧见他说到最后,顾景城神色有所松动,以为自己说到了顾景城的心坎上。

    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继续不停的巴拉巴拉的讲。

    探子却没想到,他最后一句赞扬顾景城的话还卡在喉咙眼,胸口便突然被一把长剑刺穿,剧痛传来的一瞬间,探子还不敢相信自己死了。

    他瞪大眼睛,好似要用力把眼睛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的盯着顾景城。

    鲜血从他的嘴角往下淌,他努力的张大嘴巴,露出那血盆大口。

    “为……为什么?”

    探子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才会赢来这杀身之祸。

    明明……明明顾景城的态度看上去松动了不是吗?

    “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我妻子更重要,包括我自己的性命。”

    顾景城冷漠的说完这句话后一把把长剑从探子的胸膛里抽出来。

    那探子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未曾眨过。

    不过是亲手了结一条性命而已,利己之事,踩在他人的身躯之上,顾景城自是不知道有多么的熟练。

    顾景城杀人之时,沈夕颜就在牢狱外注视着这一切。

    他抬手叫人去收拾了探子的尸体,隔着那栏杆同顾景城道:“你不是第一次杀人。”

    “你以为我的手,只能捏笔杆子吗?”

    顾景城冷着一张脸回头看沈夕颜。

    沈夕颜俊逸的面容已在暗处,顾景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却也知道他们二人一丘之貉,他此刻冷心冷肺,无关的人和事丝毫都不能牵动他的情绪。

    “不。”沈夕颜轻微摇头,他眸光第一次那么复杂,“只是没想到,你杀他的时候会那么不犹豫。”

    “不过畜生尔。”

    长剑扔在地上,顾景城的脸这一瞬间在泠泠月光下,让沈夕颜硬是看出了种嗜血的味道来。

    沈夕颜不太确定的张了张嘴巴表示他的讶异:“你……”

    “哈斯木的事情尽快,你我之间别的合作,都要等三皇子的事情了结之后再说。”

    顾景城推开牢房的门离开,他脸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蓝色的衣袍染了鲜血以后,透出一片又一片的阴沉之色。

    这般的顾景城,着实让人觉得恐怖。

    顾景城从定北侯府离开以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连夜拿着翰林院的令牌求见皇帝。

    皇帝重文官,因此翰林院的得力之人手中有一块令牌,可在必要时期拿着令牌无诏进宫。

    自然,顾景城要林月楣死,这时候必须明路,需要皇帝下旨,如此才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还能让他在皇帝面前露一次怯。

    一个被郡主多次看上,却不幕强求只爱糟糠之妻的状元,如何都比那些始乱终弃,一心贪慕权贵的寻常学子更有被看中的价值。

    当然,顾景城这事只打算说是林月楣一个人的错,安王爷,顾景城会自己找个借口帮他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