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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拉坨大的
薄明泽从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是天之骄子，哪里干过这种事？
可见沈颜哀求的目光后，他僵硬点头，矜贵的脸上跳起一根青筋。
正要动手，那村民急得翻了进来，打断了薄明泽，“你长得五大三粗的，你想疼死母猪吗？”
村民指着沈颜，“这里面就属你最瘦了，当然是你掏。”
沈颜：“！”
其他村民也看不下去了，“再磨唧下去，母猪也活不了！”
无奈，沈颜只好在村民指导下，将手伸进了母猪的体内。
好恶心！
她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终于掏出来了第一只。
刚出生的猪崽并不是电视中那么可可爱爱的，上面有一层薄膜，黏腻得很。
但知道镜头在拍，爷爷在看，她忍着心中的恶心，又把其余的都掏了出来。
撕掉黏膜的小猪倒是令人舒服了一些，放在烤灯下面，粉粉扑扑的，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
“坏了。”母猪旁的秦以漾忽然开口。
在场的人心中都咯噔一声，咋了？
就听秦以漾道：“母猪不出奶，没办法喂小猪，小猪吃不了奶会饿死的。”
江野慌得不行，“那怎么办？”
这是他过去二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亲自见证了一群小生命诞生的整个过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让小猪吃上奶！”
“很简单。”秦以漾指着母猪，对江野道，“你嘬出来就行。”
？？？
三个问号仿佛实质一般出现在了江野的脑袋上，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
他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指向了母猪，“嘬？”
秦以漾一脸淡定，“对啊，比如到了交.配的时候，母猪不发.情的话，也需要人工帮助。”她说得一本正经，像是养殖专业的老师传授知识，很有说服力。
弹幕倒吸一口凉气。
——【养猪人这么拼吗？】
——【感觉漾漾不像是说假话，江野你可以的！】
——【太炸裂了，我竟在恋爱综艺学习养猪知识？！】
江野的表情格外复杂，最终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深吸一口气就朝着母猪袭去。
“不过那都是在科技不发达时候的办法。”只听秦以漾话锋一转，“现代养殖技术先进，只要打一针催乳剂就好了。”
距离母猪只有0.1cm的江野：“？”
确定了，秦以漾就是在故意耍他呢！
-
吃过奶后，小猪有了劲儿。
沈颜拎着其中一只，小猪身上有两块黑色的花斑，瞧着像是一只小骆驼。
她灿然一笑，“就叫你骆驼祥子吧！”
秦以漾一听，知道剧情来了！
她连忙躲远了一些。
而偷听到漾漾改字的秦家人也纷纷躲开，别开脸，努力抑着两侧的唇角，等着看戏吃瓜。
沈颜还不知道噩运的到来。
爸爸说过，爷爷和奶奶就是因为猪结缘的，所以妈妈才会找导演临时加一个给母猪接生的环节。
沈颜亲密地贴着小猪，可惜她脸上过敏，实在担心不干净的猪会诱发更严重的过敏，但又为了体现出她很喜欢小猪，就把小猪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就在柔焦的镜头拍摄着这一幕时，沈颜忽的觉得自己头顶一凉。
仿佛有什么稀稀的东西流了下来，伴随着臭味。
所有人看到这幕，也傻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猪拉了”，众人才如梦初醒，忙做了一团。
弹幕震惊了！
——【太炸裂了！】
——【骆驼祥子？落坨翔子！】
——【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抽过去了！这是什么阴间的谐音梗！】
——【刚刚秦大仙后退一步，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小猪仔要拉坨大的？大仙，收了您的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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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公里外，海城某高端私人医院内。
沈老爷子坐在VIP病患家属休息室内，等沈北辰洗胃出来，刚好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就是《继承人的恋爱》综艺。
老爷子眼皮一掀，还有什么不懂的。
一定是沈庆山知道了他在医院，所以故意让人投屏到电视上，想让他对安柔母女改观。
不可能的。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对小三母女改观。
他叫来了护士，要求关闭电视。
“好的。”不过，护士也不太清楚遥控器在哪里，“老先生您稍等。”
老爷子阖眸休息，不想看到安柔母女污染自己的眼睛。
眼睛能闭上，可耳朵闭不上。
只听电视里传来了沈颜的声音。
——猪猪放轻松，我们会帮你把宝宝生出来的。
——什么？你说你会加油？真乖！
声音故意模仿小孩子的语气，就像是捏着嗓子说话。
“……”老爷子锐评，“哪里来的智障？”
老爷子心情越发烦躁，这遥控器怎么还没找到？他都要听吐了！
直到另一道声音响起。
——“这是红糖麸水，可以帮助母猪恢复体力的。”
老爷子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声音和年轻时候的意映一模一样？
只见电视上，一个穿着鹅黄圆领短袖的女孩手里提着两个水桶，鹅蛋脸，长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下颌略有婴儿肥，瞧着粉面桃腮，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老爷子叹口气，眼中涌出了失望，这个女娃娃和意映长得并不像。
他和意映是在年轻时下乡认识的。
当时他是下乡的大学生，意映则是当地的农村姑娘，两个人也不在一个生产小组里，几乎碰不上面，也并不认识。
晚上的时候，同舍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会讨论哪个女知青皮肤白，哪个村里姑娘笑得甜。
但没人会讨论到意映。
她长得瘦瘦小小，不起眼，不是田里的花，而是砖缝里长出来的小草。
有次他们被分配到了一组，他水土不服发着烧，她一个小女生干完了两个人的活，还怕他被人看到“偷懒”，让他去自家躲躲。
他看到了她桌上的草纸，是数学题，边上是一本数学书。
他问道，“你想考大学？”
“不是，我随便做着玩的。”
在村里看来，女生考大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被人嘲笑惯了，她也羞于告诉别人，甚至有些恼怒于面前的年轻知青不经她的同意就看她的东西。
“不不，你很有天赋。”他连忙解释，“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从基础数学开始，我看了你的草稿纸，你一定可以考上的。”
她一愣，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肯定，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真的？”
一双黑亮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森林里的一只小熊。
记忆中的毛头小子挠挠头，有点害羞又有点坚定地点点头，“真的。”
后来他就会给她补习，她学得快，进步明显。
又是一天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劳动，宿舍的男孩子们又夜聊起漂亮的姑娘们。
有个同乡的知青问他，“鹤年，你长得好，不少姑娘都想和你一组，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喜欢的姑娘？
他假寐，没回答。
但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来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吱呀——”
护士此时来了，开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老先生，遥控器在这里，需要我帮您关吗？”
青葱泛黄的青春回忆被眼前装潢豪华的医院取代，还沉浸在回忆中的老爷子叹了口气，略微颔首。
“等等——”
可他忽的又叫停了护士。
只见电视上，那个鹅蛋脸的女娃娃正在给猪接生，明明一副被娇养长大的样子，可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女娃娃动作利落得很。
就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意映。
老爷子声音发颤，不由得问护士，“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