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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快深了,斗促织比赛准备阶段马上就要结束了,一边是胖子炫耀自己辉煌战绩,一边是文博被困在树林中,难以找到方向,眼见香快要被烧没了,文博若不能及时赶回,胖子便直接成为获胜者。
“好了,时间快到了,我宣布,将由我王胖子获得比赛的胜利,大家有什么异议吗?”胖子一屁股坐起来,想要赶快宣布自己的胜利。
“既然香还没有燃尽,何不再等等,这样赢的也光彩些。”女子建议道。
村民也纷纷应和,表示再等一等。
“那好…好,我不差这一会了,等等吧……”说着胖子开始踱来踱去,手不停地搓着,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因为他有预感,害怕文博在最后一刻赶来。
再看文博这里,文博的火把只剩最后一截,已然支撑不了多久了,就这样放弃吗,像曾经一样,做一个懦夫……
想到这里文博打算放手一搏,他扔掉火把,心中默念江大哥曾经交给他的轻身功法口诀“想象自己身处大千世界,身体不过是湖面上的一根鸿毛,浮而不沉,轻而悬落;气清身自轻,气浊身自沉。”
想罢,找到上空树叶遮挡少的地方,纵身一踩树枝翻身一跃,竟成功跃到树干上,只感觉自己找到了曾经在空中漫步,身轻如燕的感觉。在树干上,他看到了村落的火光,也看到了自己获胜的希望,随后将罐子挂在腰间,张开双臂,保持平衡,气沉丹田又一跃,跃到了面前的树上,他轻身提气,连走数步,借树叶发力,在树叶上飞舞,他耳朵中只听得树叶沙沙摇晃的声音,火光尽在咫尺,几步即可到达。
“文博还没来,香马上断了,我开始倒计时了啊……”胖子坐立不安。
“没人反对就……就倒数三十个数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二十六……十三,十二,十一……”胖子越数越激动,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最后十个数了!”胖子激动得大叫。
女子虽然希望文博能赢,可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地办法了,她闭上双眼,期待着奇迹的降临……
村民也一起开始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只听数到三,树林上空传来一阵声音。
“文博有事耽搁了,望各位恕罪。”只见文博从树上纵身一跃,轻轻落地,从腰间取下罐子,打开给众人看了看自己的大促织。
“这么大啊!”
“太厉害了……怎么抓到的。”
“文博好身手啊!”
“胖子看来要输喽。”
“给我们讲讲你怎么抓到的吧!”
村民都向文博投来赞叹的眼神,赞叹他抓住的促织,更惊叹他的身手。
再看胖子这里一脸沮丧,用脚使劲跺了跺地发泄自己的怨气,“明明已经可以赢了,怎么会这样啊!”胖子直生气眉毛拧了起来,眼睛虽小却拼命睁开,与刚才喜悦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那生气的模样活脱脱让人想笑。
“来吧胖子,咱们该准备开始了吧。”文博在一旁催促。
“行,就算你赶来了又怎样,你斗不赢我。”胖子叫嚣道同时露出怪异的笑容,显然有了别的阴谋。
胖子找了一个带草帽的村民作为裁判,便开始和促织说话:“好兄弟,我的输赢就靠你了,可得给我争口气啊。”说完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裁判说道:“请双方将促织放入笼中,笼中有条圆线,离开圆线的一方即为输,没有异议的话,咱们比赛马上开始。”
村民们开始喝彩,他们也期待着这一场精彩的较量。
两人同时把促织放入笼中,它们头上各拴着一根线,胖子的小促织异常凶狠蹦来蹦去的,反观文博的大促织,虽然状态良好,但显然不如胖子的凶狠,一会斗起来还是颇有悬念的。
“双方就位,比赛开始。”裁判一声令下,同时剪开双方促织的线。
比赛刚一开始,小促织一跃而上,咬住大促织的触角不停甩动,同时一直把它往前顶,腿虽短,但迸发出的气力却令人惊奇,很快便占据上风。
“加油啊,好兄弟,把它干翻,推出去,就是这个劲头。”胖子在一旁十分活跃,一直给自己的促织加油打气。
文博在旁边一直观察,早已觉察出异样,但仍默不作声,静静观赛,露出自信的笑容。
就在大促织就要被推出圈外的那一刻,小促织突然翻身倒地,全身抽搐起来。
“怎么回事,站起来啊!”胖子着急道。
可那只小促织完全没了气力,只得任由大促织推咬,最终被推出界外。
“胖子的促织被推出赛场,我宣布这场比赛文博获胜。”裁判说道。
“你跟谁一伙的,谁说我输了!”胖子一把将裁判推倒在地,骂骂咧咧不停。
随后胖子一手捏起小促织,狠狠扔在地上,用脚暴踩几下,就在抬腿的一瞬间,一点沙石从他的衣服掉出,他却没有意识到,仍然狠狠踩着这个“失败者”。
文博将裁判扶起来,向胖子问道:“我赢了吧,你应该满足我的一个要求。”
胖子一脸不服气:“谁看见你赢了,你把我输的促织找出来,我就算你赢!”胖子显然想要耍赖。
“做人要有底线,你不仅把我留下的标记破坏掉,还给你的促织用药,它为你作战,输了竟被你活活杀死,你不觉得羞愧吗!”文博质问道。
“你……你说话要……要有证据,别诬陷好人。”胖子涨红了脸。
“你衣服里掉落的沙石是我从家中带出的,这个村落中不可能有一样的石头,而你的促织身体虚弱却张牙舞爪,显然是药物所致,至于是什么药我猜测是一种颗粒物喂食后可以使它短暂兴奋,但药物过后它便原型毕露。”文博继续质问。
“我可以作证。”女子缓缓从石头上站起来。
“我已身怀六甲,丈夫不在身边,小博为了照顾我,经常来我家帮忙,他所带沙石是特有石头,独一无二,而在此之前你在罐子里放了一些东西,促织一直蹦蹦跳跳,相信声音之大周围村民都听到了。”
“胖子,你应该是为了赢,先随便找了一只促织,随后为了让我迷路,偷偷捡走一部分沙石,使我延误比赛;同时稳妥起见,你还给你的促织吃了药使它异常兴奋,斗架时格外凶狠,可千算万算,你还是少算了一步,你的药终究还是下早了,若晚下一步,可能今天赢的就是你了。可无论怎样最终你都不应糟践生命,且不说它为你拼命战斗,即使素不相识,你也不应该漠视生命,万物皆有生存的权力!”文博义正言辞道。
“你……你瞎说,你凭什么教训我……”胖子已经没有狡辩的底气了,脸涨得通红。
“输了怎么还耍赖啊?”
“胖子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就是啊。”
“把一条生命就这么蹂躏了,太不地道了。”
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
“好吧好吧,是我输了,我也不应该糟践生命,我向它道歉,还有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迫于村民压力,胖子主动认输并承认自己的错误。
“哈哈,胖子你不是有个杀猪摊吗,我想要只猪,我嫂嫂马上要生子了,给她补补身子,父老乡亲如果也想品尝,欢迎来我家做客,我亲自下厨!”
“行,这个要求我满足你,不过说好了,下次我们要比别的,我一定赢你!”胖子扬言道。
“好,一言为定”文博回答道。
随后文博搀扶着女子与胖子和村民道别,准备回家休息。
这时树林沙沙作响,文博赶忙站到前面,只见林中突然冲出一人,他手持大刀,但已经十分粗钝了,像是经历了严重的搏杀,他全身受伤严重,背上插着一支箭,胳膊和腿上都有砍伤的痕迹,面部也都是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请各位救……救……我,鄙人无以为报,必将……悉数告知……”还未说完便晕死过去。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不要管了吧。”
“是啊,外人进村别给咱们村带来什么麻烦。”
村民议论道,大多数人意见都是不想收留他,怕惹祸上身。
文博和女子回首见状,到那男子身前,文博问道:“嫂夫人是否想要救他?”
女子回答:“生死有命,但我希望咱们可以收留他,就当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文博道:“就听嫂夫人的。”
文博对各位父老乡亲说道:“各位且听我一言,此人身份虽然不明,但已身受重伤,如若我们不管,今日他便可能命丧黄泉,我与嫂夫人既收留了他,便可保证绝不让他胡作非为,否则一切后果,由我文博承担。”
村民们窃窃私语了一番,但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过了一阵他们就散去了。
文博见状后对胖子喊到:“胖子,麻烦你把他背到我家住处,把你输我的猪一并送来。”
“啊,为什么要找我啊?”胖子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他一手抬起伤者的胳膊一手直接把他刚上肩膀,别看胖子平时憨态可掬,认真起来力量还挺大。
文博自己轻声低语道:“不知救了此人,是福兮?还是祸兮?相信命运皆有定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