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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擎宇凝视着季岚瑜的双眸,屏息等待她的答案。他心脏怦怦跳着,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季岚瑜果断抽回自己的双手,向后退了退。
“你同意离婚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我更不可能在离婚后还接受你的追求,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声音平静,语调和缓,但说出的话语却无比决绝,“谢谢你今天为我准备的这一切,但我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顾擎宇焦急地解释:“当初我同意离婚是因为之前的婚姻带给你很多伤害,我想跟你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但我从没想过要放弃你。”
他举起右手,“我发誓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季岚瑜的态度依然很坚决,语气变得更加冷漠,“没用的,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心意。如果以后我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顾擎宇温润的脸上血色褪尽,眼尾赤红。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江丞还是秦战?”他声音嘶哑地问。
季岚瑜懒得跟他解释她与其他人的关系,无所谓地说:“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好了。总之我现在对你没有一丝感情,以后也不会有。”
这话仿佛一道响雷在顾擎宇的脑中炸开,他耳中一阵轰鸣,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用手死死地握住旁边的栏杆。
他不敢面对季岚瑜冰冷决然的脸庞,只能盯着黑漆漆的江面。
无数情绪在心中翻腾喧嚣,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半晌后,他转身上前握住季岚瑜的双肩,声音沙哑,卑微地乞求:“我不介意你现在喜欢别人,也不介意你跟别人交往。但求你给我一个跟他们竞争的机会好吗?”
顾擎宇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季岚瑜,眼中有深情,有伤痛,有绝望,还有哀求。
季岚瑜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几秒,迎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眸,淡淡地说:“你这是何必呢?”
“你是恒泰的总裁,身份、地位、样貌无一不备。只要你敞开心扉,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跟你交往,你很快就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但她们都不是你!”顾擎宇低吼,握住季岚瑜肩膀的手蓦地收紧,“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季岚瑜也低吼出声,“你可不可以面对现实!我以后会跟别的男人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你别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了。”
顾擎宇的双手从季岚瑜肩上缓缓落下,他慢慢转身,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的身体一寸寸僵住,觉得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心,攥住了自己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来。
过了许久,他转身再次看向季岚瑜,眼框已是一片猩红。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顾擎宇再一次哀求:“可不可以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夜很静,清冷的月光洒在江面上更添了一抹幽冷和孤寂。
一阵寒风吹过,季岚瑜抬眸,看向顾擎宇的目光比刚才更冷了几分,“你知道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她声音缓慢又清晰地说:“就是爱上你,跟你结婚。”
接着她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浅笑,“但我很庆幸,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对你的感情。不再喜欢你,让我觉得很舒服、很快乐,所以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的浅笑刺痛了顾擎宇的双眼,他觉得自己彻底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季岚瑜低头看一眼腕表,淡淡地说:“上船前你说一会就送我回家,这个一会已经够长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便转身离开露天甲板。
游艇返回码头的途中,季岚瑜用手机订了车,上岸后她就独自坐车离开了,没有一丝迟疑和停留。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飞雪,顾擎宇开车行驶在空旷而湿滑的公路上。
他紧握方向盘,越开越快,脑中不断回放着跟季岚瑜之间的对话。
“我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如果以后我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我现在对你没有一丝感情,以后也不会有。”
每句话都如同飞石一般砸向他的头,砸得他头晕眼花,看不清前路。
在他第3次闯了红灯,正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大卡车突然从岔路口开过来,眼见就要跟他的宾利撞上,他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将将避过了大卡车,却又直直撞到路边的大树上。
他的头狠狠撞在方向盘上,随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