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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状况,险些让我们手足无措,还好梁彩儿只是昏厥过去一下而已,并无大碍。一旁的谭双喜两父子却显得轻松,不以为意。葫芦上去计较,问到底怎么回事,谭双喜才道出原因。
谭双喜说,这铜铃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当时他接手时他也出现了昏厥的现象,到医院观察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不过身子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铜铃似乎不是见人就害的,不同的人对铜铃的反应也不一样。谭文接触时也没昏厥过去,不过很多寻宝收藏夹遇到铜铃基本都要晕厥过去。
一番叙述下来我也摸不着头脑了。当年我和葫芦,建国三人进到龙洞见到饬乩镇尸铜铃也没出现什么异端。我们从龙洞拿出来的三捡东西我都埋在了墙角底下,我也没出现什么诡异的情况。这就难解了,不知道饬乩镇尸铜铃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问梁彩儿的情况,她说就一道铜色光芒晃眼,一下就昏厥过去,她也描绘得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受,我一下也推敲不出来缘由,这铜铃绝非常人所造。
谭双喜说起铜铃也是有尾没头,多半的流传过程他都不清楚,源头更是找不到蛛丝马迹可以对照。以他的说法铜铃并不会害人,体质羸弱的人才会中了铜铃的邪念咒语。
“葫芦,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啊?”梁彩儿说了一句,原来葫芦已经潸然泪下,担心梁彩儿的安危。
我走过去拍拍葫芦的肩膀说道:“别担心,看来我们得重返云南,去澜沧江畔找点蛛丝马迹,破了它的妖咒,省得它再害人!”
建国低声说道:“嗯,咱们再去闯上一闯,不过澜沧江流域广阔,江边高山林立,植被茂盛,我们怎么找得准位置?”
我笑了笑:“我试试吧,我从《盗鬼经卷》里学了一门手艺,估计用得上。”
谭双喜对刚才发生在梁彩儿身上的怪事稍有愧疚,听我们攀谈几句,急忙问上话来:“小兄弟知道这铜铃的来历?”
我说这铜铃全称叫“饬乩镇尸铜铃”,是五代十国时期的产物,这东西专门和“邪”与“咒”同时出现,它应该藏在墓穴之中,不应该出现在人间。
我反问谭双喜怎么不把铜铃卖出去,谭双喜说这只铜铃本来卖出去数次了,但买家均退了回来,十几年前买走这只铜铃的人都无端丧命了,仅留在谭家才没出事,这几年就都没卖出去,今天刚好遇到我们几个,看得出我们有些阅历,说不定就能买下这只铜铃,这才出了刚才的诡异事端。
我说道:“你明知道这东西害人,怎么不毁了,又想害下一家不成?”
谭双喜解释说,这东西虽然不害谭家的人,可留下来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夜不能安寐,总觉得有怪事要发生,这次是冒险想把这“鬼铃铛”出手,只要有人能带出去,分文不取。
谭双喜还说,当年接了这只“鬼铃铛”,家境就不得安宁了,夜间总感觉有人在楼层上四处游走,每当刮风下雨还能听见嬉笑,哀怨,啜泣的声音。本来也曾找铁匠铺把它给融化了,可每次铁匠铺的老匠人都不敢下手,均说毁不得,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碰这东西了,连陕西西安博物馆都不敢收这东西。
谭双喜曾经数次炼炉,想把“鬼铃铛”化了,每次都会出现怪异的事情,比如耳际有人说话“毁之必死”或者夜间孤魂野鬼游爬在屋子里闹变,因此谭双喜再不敢对铜铃下手,他的夫人就是因为在夜间炼“鬼铃铛”活活给吓死的。直到把“鬼铃铛”藏到地窖内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又是一段离奇的遭遇,科学都没法解释,怎么都给我默默碰上了,刚和葫芦,建国打算好做点正常的生意,结果又摊上这么一出怪事,谁心里会痛快呢。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又少不了恐惧了。
建国听完谭双喜的叙述,有些疑惑问道:“你能说具体点嘛,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闹鬼了?”
谭双喜没回答,他的儿子谭文接上话来描述:“就是晚上有东西乱蹿啊,睡觉的时候只要突然睁开眼睛,说不定在窗台格子里就有一个人面相窥视着你,又或者突然发现有各色的人影匆匆躲到你的下,再有就是被子会被掀开,刮风下雨更不得了,诡异的人声此起彼伏,脚本声东响西闹,我可以肯定不是幻觉呀!”
葫芦把梁彩儿抱在怀中安慰着,并没有插上话来,只是静静地倾听我们的交谈。
“他妈的,难道见鬼了,你这屋子就是阴宅!”我叫骂了一句,谭双喜说道:“不是阴宅,我们搬了好几次家了,我们一家人搬进去就出现这些现象,哎呀,这些鬼魂是随了我们一家的血脉呀。出现了这些怪事我也不敢和乡亲们说起,怕人不来往了,这铜铃已经封存了八年了!”
建国悻悻地说道:“那就活该我们四个倒霉啊,封存那么久,见到我们就取出来倒卖,你这不是……”
谭双喜差点跪下了,激动地说道:“我看这小兄弟降得住这铜铃,所以才拿出来的!”说着指指我。
我怒气都懒得提了,不紧不慢说道:“你还真会挑人,你就看准我面相了?知道我有这能耐?鬼话连篇!”
谭双喜凑上两句话---有缘人,有缘人。
葫芦呆呆地问我:“默默,不会真有鬼吧?他娘的太邪乎了。”
“别胡说,哪里来的鬼?”我说了一句,建国似有所悟说道:“我知道,听说故宫也经常有人看见宫女走过,夜里还有女人的轻泣声,应该是里面的宫墙上含有四氧化三铁的成分,就像磁带,有记录影音的功能,估计这次也一样!”
听到建国这么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别见一样说一样,磁带那是平整的,故宫宫墙上的怪影也要在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时才会出现,那种情况科学都还没认定,也仅仅是理论上的东西,不能完全诠释的,别都扯到一起,看看铜铃和这屋子,有四氧化三铁的成分吗?”
葫芦不解追问道:“鬼也不是,化学成影也不是,那会是什么东西嘛,默默,别兜圈子了,赶紧说清楚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时半刻也解释不了,得想办法再回云南一次,兴许能解开这个谜团。在新疆当兵几年,怪事见了不少,有些甚至都不属于科学以内的东西,但我不愿意往“鬼”处推测。
我说:“事情没弄明白都别胡乱猜测了,我们明天就动身去昆明。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和谭双喜借要饬乩镇尸铜铃时,他几乎是乐意之极,不过他没敢再往地窖里钻,让我自己亲自去取。我倒没什么,和谭双喜要了一匹油布就打开了地窖的小门,只身钻了进去。
地窖之内空间狭小,煤油灯一亮,一眼就把里面的情形尽收眼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铜铃也没再反射出让人晕厥的光芒,我利索地用油布将铜铃裹好,准备出去。
就在此时,铜铃似乎颤动了数下,极尽要从油布里挣脱出来。我骂道:“别人不敢烧你,我默默可有这胆量,不信你再作祟试试。”铜铃一下就没了动静,我更觉得蹊跷,难不成这破铜铃成精了?
我回到厅堂之中,葫芦和建国等在那已经有些心焦。我把包裹着铜铃的油布在谭双喜面前摆弄几下说道:“这铜铃我暂借一用,完事还给你!”
“不用还,不用还,奉送的,不行我可以付钱给你,只要别再让它再进我家门,你怎么处置都行,毁了更好!”铜铃留给谭双喜的恐怖阴影看来很深,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格外的紧张,恨不得我带走铜铃就不再出现。
我说:“这可是好宝贝,你当真不要了?”
谭文上来说道:“大哥,您就拿走吧,我一家人降不住这东西,你看大哥您,拿着这玩意儿也没出现什么状况,您就是它的克星!”
我说:“其他的暂且不说,这铜铃的秘密我会想办法解开的,不过您两父子怕也要帮点忙,我回云南如果有疑问会写信过来,把地址给我一个。”
谭文取来纸笔刷刷几下就把地址都写得清楚,还留了一个电话座机号码,紧要时候可以打这电话。我仔细记录下纸张上的地址信息,又把纸条揣到裤包里,然后和谭双喜父子两人交代了一番,这才离开了。
我没敢回葫芦的家,直接找了一间招待所就住下了。说不好这铜铃真会带着邪气上门,不好打搅葫芦一家的安宁。葫芦送梁彩儿回了家,和建国回我所住的招待所相聚,大致探讨了关于铜铃的怪异情况,我们没能得出结论。
“走吧,天快黑了,咱们去吃点东西,等下再回来研究!”我说着起身,携带上铜铃在身,当先走出房门,葫芦和建国相继跟在了身后。
招待所附近吃的东西很多,面摊也不少,我带头钻进一家小店。我对迎上来的服务员说道:“来三份三秦套餐。”
三秦套餐说的是凉皮、肉夹馍和冰峰汽水,是西安最普遍的饮食,而且年代久远,稍有历史饮食文化气息,但凡来陕西的,这三样东西肯定要尝一尝,要不然怎么好意思说来过西安呢?
凉皮和肉夹馍不多说,光这冰峰汽水也有些年头的来历,大致诞生于1953年,吃饭多少都配上几瓶,我很喜爱其中的橘子味汽水,爽口解渴。
我们三人吃饱喝足,结了账,走到外大街上四处张望,葫芦开口说道:“默默,咱还是回家吧,让我妈做几样小菜,我们三兄弟喝两盅。”
我说我身上带着铜铃不好再回去,一切等从云南回来再说。建国说道:“那你以后解不开这谜团就不进家门了,你睡哪里,总不能都睡招待所吧,若真邪门,你小子住的招待所不也被你连累了吗,都是人,葫芦家里毕竟彼此好照应。”
葫芦也劝道:“兄弟,别那么倔了,都是革命战士,还怕他个鸟蛋?再说了,我们晚上可得再研究研究,若它再作祟,我葫芦非把它敲个稀巴烂不可!”
我还没答应,葫芦和建国左右架着我就走,盛意难却,我只得退了房跟着葫芦回到家中。
晚上等谢叔叔和穆阿姨都睡下了,葫芦干炒了两碟花生,上楼来,摆好桌椅我们就开始边喝点酒商量讨论起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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