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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觉手上力道一虚,我晃个身子,翻倒在地,急忙打挺起身,定神抗拒出现的幻像。那一刻感觉全身虚汗直冒,在叶子群中有无数绮丽的尚子的身影,使我无法脱身回神,恨不得也把自己融入其中。
我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好让自己清醒,赶紧闭目不去看眼前的情形,现在只要陷得深了,就会被那美丽的景致吸引,直到死去,就像落叶下的那几俱尸骨。
我终于完全缓过神思来,再上前去瞧。地上的落叶纷纷起了漩涡,裹住了人的身躯。我大喊一声:“是幻觉,都给我清醒清醒!”
我就算再大声呼喊也没人响应,众人已经完全迷失在美丽无比的幻境之中无法抽身。
现在我只能靠近,得先把葫芦和建国解救出来。当我走出几步,地上立马无端起了漏斗状的小旋风。小旋风一卷,落叶随风飘升,形成一个上端宽,下方窄的漏斗状。
我心里一惊,连连后退,只要被叶子旋风裹住,立马会像其他人一样动弹不得,那就只有等死了。我抽刀砍出一刀,随风漩涡里的树叶纷纷遗落,接着散落到地上,马上又变幻成两朵漩涡小旋风。
过得一阵,在我面前就挡起了四五朵叶子旋风团,我根本就过不去。我心里暗自惊呼:“叶子翩盈”。
“叶子翩盈”是牧严最初布置的阵法。当年有传,在内蒙丛林中发现一座古墓,各方盗墓人纷纷前去打探。为了防止其他各派的盗墓人捷足先登,牧严在林中就设置了“叶子翩盈”阵法。
这阵法主要就是依靠树叶遮拦,利用地脉形式,巧设风口,只要有人进入所布置的阵圈范围,一吐气就会导致方圆范围内空气变幻翻滚,带起地上的落叶迷惑人的眼睛。这有点像蝴蝶效应。
不过我也不确定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布置“叶子翩盈”,这机关又是如何布置成形的,那又要多少的知识含量,又要懂得多少气脉成形之学,牧严怕真不是人类。
触目惊心之下,我也找不出此阵的破解之法,也看不出这阵法到底布置了有多久。我经常听闻一些科学探险队,考古队在某次探险中失踪的消息,我想除了遇险毙命外还有就是误入古时留下的阵法当中无法脱身致死。
我隐约觉得野田还是隐瞒了一些事的,就说这一道“叶子翩盈”,他当年走的也是这条寒骨沟,必定也经历过,那又为什么没和我说明呢?是他忘记了,还是当年没有经历过,若是经历过又是如何脱的身。
这队人马现在就我一个神思清醒,只要我也迷失其中,肯定全军覆没,也许多年以后也不会有人发现。眼下我得想办法解救他们出来,再问问野田究竟有没有隐瞒之处。
不过既然碰上了“叶子翩盈”那就说明,我们的路径是对的,或许这次探险就是为了破解古时留下的阵法的。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害人的机关。
我拣起地上冒出的石块分打挡在前面的叶子旋风,可这些叶子被打散马上又立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而且不死的武士,旋转着矗立在山谷当中。
眼前蔚为壮观,地面上似乎支起了叶子做的锥形陀螺,呼呼旋转生风,我根本找不到空隙跳过去。
这种阵法在战场上也用得上,当年穆桂英也懂得奇术天门阵,才得以抵挡敌军的千军万马,这段历史上也有记载,有“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这一故事。不过布阵的应该是大辽国的巫师耶律哈汗。
古代有名的阵法算得上精妙的有三:一是诸葛亮的神鬼八卦阵;二就是耶律哈汗的天门阵,不过“天门”多少都属于奇门遁甲之术一脉,也是从奇门遁甲之中演化出来的,比较贴切的称呼应该是“御天门”,最后也被穆桂英所破;三是牧严的“诛鬼封天术”。
“诛鬼封天术”有阵六则,大多以墓穴生气变化、坟冢脉络、虚数空间以及人,尸,气于混沌内的无数变化形成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叶子翩盈”只是其中一种阵法的布置,也是最简单的。
我想这“叶子翩盈”阵法和那天门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想要破解谈何容易。(关于盗墓阵法以及《盗鬼经卷》在战争中的应用,请关注本人另外一本历史诡异武侠小说《世尊地藏》)
情况危急,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情况如何,我也不能冒失行动,利弊得权衡有加,要不然有个差池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此时眼前陀螺状的叶子旋风团合并,形成一道高约六七米的叶子墙。别看这些叶子群像是静止的,其实它们也再做高速的更替运转。
此道“叶子翩盈”设置得很是巧妙,以影幻化迷惑人的眼睛和神思,以风起力,困住人兽飞鸟山虫。这是最基本的阵法布置,既然有人能布置阵法,也就有破解之法。
现在唯一的胜算是破除其中的一处气脉,只是我不知道这气脉之阙在以何方。
心及此处,我不免也吓出一身的冷汗。这些阵法失传上千年,难道民间还有人懂得布置?现在可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古时流传的诡异奇术难道也传演至今?又或者仅仅是一种鬼斧神工的自然巧合?
就在这时,偏偏落叶飘散落地,我趁虚跳了过去,着眼一瞧,众人已经痴呆地垂头不语。我得赶紧破了这机关才是。
要破这“叶子翩盈”只有找到气脉的出处,捣毁气口就能化解了,不过四处都有进风的缺口,根本就分辨不清楚哪里才是正确的气脉缺口。
我搜出一枚炸药,找个稍微空旷的地方点上了火。随着一声霹雳巨响,随风黄叶纷纷落下,接着袭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气浪,众人都被震翻在地,纷纷缓过神来,看着这一山谷一片狼藉,都是差异惊叫。
我看他们没有什么危险,也不用去照应他们,直接走到北面山麓下的叶子覆盖之地。
我把书页翻了出去,当中就躺着两俱白骨架,再细找又翻出数俱兽骨架。
众人人围了上来,有的问我刚才什么情况,有的问我怎么会有白骨。而野田突然跪倒在地,掩面恸哭。
“葫芦,建国,看看人员有没有伤到的。”我吩咐了一句,葫芦和建国就去观察随行人员的身体状况。
我对野田说道:“关老,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的?”
野田抽泣着,抹抹泪湿的眼眶才说出实情。原来当年他们第二次探险就遇到了奇怪的超自然现象,其中就是这“叶子翩盈”,他也分辨不清楚具体位置了,只是经历过。
本来野田打算第三次进山探险,有关当局因为前两次死亡人数过多,而且均未找到尸体,断然否决了野田的请求。而第二次探险后,由于死亡原因不明,再加上两次都只有野田一人得以存活下来,相关部门对野田进行了隔离调查。这一路线也就成了谜,再没人进来过。
眼前这两俱尸骸野田很肯定地说这就是第二次探险的两名队员。接着在两俱尸骸的手腕上就找到了两块手表。
经过叶子翩盈,死亡了两个人,野田一行人当年在此地遇到了奇怪的大风,他们随风乱闯最后才出了这山谷。既然他们经历过“叶子翩盈”而且还死了两个人,何故还要再去前路探险呢。
野田说事情往往都是所致,当初他也想就此作罢,回北京做报告,无奈当时随性的人员都不愿意放弃寻找古部异族的踪迹,都说再困难也要将研究进行下去,探险考古伤亡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这队人马又继续往往前搜寻,本来这两俱尸体打算探险结束后再来取回,结果随性人员全部遇难。
野田这二十几年都在自责,当年一行到底值不值得,为了这次探险他在内疚中度过了二十年,他无非是想把所有遇难的队友都找到,也算对他们的家人有个交代,况且其中一个队友还是他的女婿,尚子的父亲。
看这野田痛哭流涕,老泪纵横,本来有些怒气的我也软下了心,这老爷子不容易,不知道他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
我拍拍野田的肩膀说道:“关老,您别难过,现在找到两个人了,我默默会尽力帮助你找到其他的人,包括尚子的父亲!”野田感激得抓住了我的手,却说不上话来。
过了一会儿,葫芦和建国上来招呼说没有人受重伤的,只是“吐”先生伤了腿,被树枝划伤了,尚子正在帮忙包扎。
我看大伙都没有伤到要害总算放下点心。此时落叶沉淀已久,已经不成形,不会再害人了,这机关只要意志坚定也能破解,主要是别再出现幻觉,神迷其中就行。
眼下这两俱骸骨我们是背不出去的,只能把大概的位置记录一下,等有机会再来取回。野田双手小心地把两俱遗骸都搬到一棵树下放好,又用我的砍刀在树干上砍了数刀,留下记号,接着翻开小册子,小心地记录了些什么,大概是关于这俱遗骸的相关信息。
我心想这“叶子翩盈”怎么会设置在这么偏僻的无人区?难道这里也有古墓?还是仅仅是一个世外高人随意布置的机关?我也摸不找头脑。
“叶子翩盈”阵法不是随便可以布置的,得有最基本的地脉框架才行,或许真的只是自然形成而已。眼前这一段山谷,就像未盖上棺板的棺材,这就是“叶子翩盈”布置所需的最基本的结构。
我在四周观看一遍,都没有认为巧设的痕迹,这么说来这段谷子真的是自然形成而已。我真佩服牧严的才华,虽然他是盗墓出身,可毕竟能这样精通气脉成形的人又有多少人呢,或许只有牧严一人。
我让大家往前走,又让葫芦和建国分别拿了一枚炸药安防到两侧的山壁上。我得把这的气脉破了,要不然再成形,有可能会害了以后从此地经过的人的性命。
轰鸣巨响两下,我把山壁附近稍微藏风逆袭之地炸塌了几处,风口多了,量也就变了,气脉已经破坏,这一段山谷不会再形成奇异害命的“叶子翩盈”。
炸药就剩下七枚,我和葫芦再各分背一些。剩下的炸药不到万不得不可轻用。不知道前路又会有多少的凶险,隐约觉得此行不简单。看看一脸稚嫩的尚子,真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她周全。
我,葫芦,建国朝前追上野田等人,他们已经坐在谷中等候我们。大家聚到一处,我把我的担心之处说了出来:“关老,您看,前路凶险未知,是不是……”
野田斩钉截铁地说道:“许连长,不用担心我,我能行,找不到队友的遗骸我绝不回去!”
我转头对尚子说道:“尚子,你年纪小,别犯这个险,有我和关老一起去就行,我让葫芦和建国护送你回去!”
没等尚子回话,建国早扯开嗓子喊了:“默默,这上刀山下火海我可都跟着你去了,咋个还让我回去了,尚子有葫芦一人带回去就行了。”
葫芦可不依了,小跑上来叫道:“咋个又是我,不干!老子就是要去,就这点危险,还比不了龙洞一丁点呢,怕它个鸟锤蛋蛋,霍出去了!”
这两小子敢情是使别扭了,让他们护送尚子回去,又不是要他们的命。不过要那三个美国人送尚子我还是不放心的,除了葫芦和建国没有其他的人选,要说王和吧,我真不敢担保他能把尚子平安带出去。
“吼什么,叫你们两个送尚子回昆明不好吗?他妈的竟给我添堵,有你们两个这么带妹妹的吗,不看看尚子这么柔弱,出点啥事,咋个整,赶紧的,别废话!”
葫芦和建国见我发了脾气,凑了上来说道:“要不默默,你先带尚子回去,这一行由我和建国带队就行!”
我开口又骂道:“你个死葫芦,你有那本事找到那已经出现‘地域魔幻’的山洞吗?”
这下葫芦和建国哑然了,抓头搔脑,不知道该如何计较了,最后转脸去看王和。葫芦对王和说道:“王村长,我命令你带尚子小妹回昆明等我们,你要敢让她折了一根头发,我葫芦捏死你。”
王和肯定乐意,巴不得天天和尚子粘在一块儿呢,听葫芦一开口马上乐开了喊一声“保证完成任务”就急忙上去邀尚子。
尚子不理王和,嘟着小嘴,眼眶挂着泪蹭到我面前,哭着说:“我就是要去,我要亲自把我父亲的遗骸带出来,我不小了的,你看看,我很坚强不柔弱的。我不小,可以嫁给你了的!”尚子说完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成个泪人。
王和想上去扶尚子,结果被尚子甩开了手。这一遭是玩命的,敢情这妮子不知所以,不过我可不能让她往前再走,要这王和,我可不敢放心,万一对尚子动个歹念如何是好。
我喝道:“葫芦,建国,就算绑也把尚子给我带回昆明!”我一说,葫芦和建国想上去劝尚子。不过这妮子也不好对付,小嘴一扁又哗哗掉下眼泪,葫芦和建国走到她边上就站立不动,不知道如何处置了。
我也实在没办法了,这时野田上去劝尚子,叽哩哇啦倒了半个多小时的日语,我也听不懂,看着他两人哭得不成样子,我这心也收不住了。
我凑上去对尚子说道:“尚子……”
“不用你管,我不理你!”尚子打断我的话。
我现在真是一筹莫展,三个美国大兵倒是轻松,递上烟说了一些话,又拍拍我的肩膀,我可听不懂他们对我说什么。
抽着烟,心里五味杂陈,真不是滋味。想当年我在新疆部队里带兵,也没发生过手底下的战士伤亡的,现在真的太担心野田和尚子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一个心存内疚要找战友,一个要找已经死去多年的父亲的尸骨,哎!我还能说什么。
“葫芦,建国,照看尚子,她有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我说着背上背包,提上砍刀往前面走去。一行人跟在了我的后面。葫芦和建国分于左右陪着尚子。
走了一段路后,听得尚子咯咯笑开了,原来一旁的葫芦和建国给她讲笑话哄她开心了……
我吩咐“王吐水”三位美国大兵朝前来,对着地图研究了一下,野田忙上来帮忙翻译。
山谷变得开阔了些,也没有多少的树木遮空,抬头就能见到湛蓝的天空,像是那蓝色的巨幕盖在了头顶。轻风缓缓吹奏,身子被一缕柔风轻抚,说不出的惬意。
谷中百花争艳,举眼望去,花海之中各色的蝴蝶纷飞追逐,还有那成群的不知名的山雀飞游,我收刀入鞘,站到高处观望,太阳形成的五色光环照亮整个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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