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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斗擎龙,呮轘此比,卧脉而侲,同筹破天方苏燚,遗下惑,枕棺定椁存骘;天斗一破八方,墓脉,掌手擒天,藏棺之高殿,祀内活气存某!”这就是传说中的“地棺墓”。
我急忙回转身去瞧葫芦和建国,一身冷汗早淋湿全身,我惊声大叫:“建国,别动,你站秋水位置上了!”
葫芦面壁思过完毕,转脸疑惑地问道:“啊?哪样情况么……”
建国听见葫芦惊呼,已经迈出了一步,我赶不及阻拦。只听一声叽呀响动,嘭!的一声巨响,地上翻起一片沙土,一片棺板打开,建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子一矮,扑通一声躺到棺材里去,那棺板诡异地盖上了,沙尘覆盖上去,很快,沙地上呈现出长方形的棺木湿印记。
葫芦扑了上来,去扒地上的沙土想把建国挖出来,这如何是好,这呆子救人的手段偏差了。葫芦离开望穿的位置,我无疑站在了“天斗囚龙”的位置,这是死门。
只感觉一股燥热的气息袭身,接着闻见炙烧的糊焦味,我双脚下被一股风沙裹了上来,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往地底下一拉,一屁股栽倒下去,眼睛急晃,地面上打开了一副棺材,我落入棺材之中,沙尘扑面罩了上来,棺板轰隆一声盖住了,眼前顿时漆黑一片,只感觉全身被沙子裹住,已经动不了多大的劲力……”
建国落入的棺材里肯定汲满了水,我和建国要真死的话,我是旱尸,建国是水尸。
“地棺墓”又称“地藏墓”,相传五代十国时期,牧严曾经为温韬打造了一处墓穴。此种墓穴并不多见,也没有能工巧匠可以铸造出来,专业的盗墓高人才会为自己或者至亲打造这么一个神鬼莫测的墓穴。
古代帝陵一般都是封山为陵,而像牧严这样的绝世盗墓人却是毁脉铸气,另辟风水龙诀,比起帝陵更加牢固凶险。
“地藏墓”是椁中椁,棺中棺,此地不仅有积石积沙挡住墓穴的外围,而且“天斗囚龙”布棺位置都是用棺材做成的。地下肯定全部都是棺材,就是以棺材做垫层,任何盗墓贼如果想避开上层的积石积沙,在旁侧打盗洞到底部再往上挖,那就把自己活活锁死在棺材里了。凑巧,葫芦和建国进到此间墓室的盗洞是墓妖道人所造,要不然葫芦和建国可能早被棺材裹身了。
“地藏墓”岂非一纸科学所能诠释的,说得骇人听闻点,就是棺材会捕人入棺,一为旱,一为水,彼此相辅相成,换气活水,墓内巧设脉气,一旦触碰到机关,立马升尘裹人。
如若谁说在古墓中能生活气,那真是活见鬼了。我此时全身被厚厚的细沙裹身,动都动不了,过些时候我就会窒息而死,数年后也就变成一俱旱尸了。
此时听见咚咚咚的声音,想必是葫芦在上面倒腾了,只是他不清楚,在地下整片的棺材垫层下也是沙子,前面已经见过沙漏了,这也说明棺材在往下沉,鬼才知道这沙子有多厚。
此地现在可以说成是沙陷,我和建国都被装在棺材里往下沉,除非沙漏漏口被堵,否则沙子还会继续往下沉,一直到底部为止,我和建国必死无疑,这就要看葫芦动作快不快了。
等死的心,热锅上的蚂蚁,万念俱灰,葫芦这脑子不肯转,估计他是靠他那两爪子在扒沙子,他能把沙子都清出去吗,听天由命吧!
呼吸越来越困难,炙热之感越来越强,迷迷糊糊中思绪乱飞,没出息地想到尚子的样子……
棺材内氧气很快耗尽,我憋着气,胸闷异常,全身奋力挣扎,那是人死前最后的挣扎,我拳头都攥紧,看来这次我默默真的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嘣!一声巨响,葫芦应该用了炸药。眼帘打开,虚弱地往外张望,光线刺激着迷糊的双眼,我无力再支持眼皮打开,双目又闭上了,还好我能呼吸着浑浊的空气……
飘渺的声音充入耳膜:“默默,快醒醒……”我仅能辨认出是葫芦的声音,接着瘫软的身子任由葫芦拉拽着。
滴滴臭水落在了脸上,却无法将我清洗转醒,躺在地上真想长眠不醒,这时我脑子也短路了,糊里糊涂的想:“刚才真死了多好,直接就躺棺材里了,多省事!”
稍睡数分钟,突然听得叮当脆响,我勉强挤开一线眼帘:离地面一米处横七竖八吊起了数十根带刺的铁链。
耳际满是葫芦和建国的呼喊声,同时充斥着叮当的兵器碰撞的声音。我强打精神,举目再看,眼前虚晃着好几个葫芦和建国的身影,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也是有好几个身影。我眼睛已经虚幻,看不清楚到底有几个人。
我躺在地上艰难挪动着身子,使劲甩了几下头好让自己清醒。无奈全身虚脱,双腿双脚都疲软无力,想要挣扎起身也困难。
渐渐眼力稍微恢复,我抬眼望去,葫芦和建国举刀和墓妖道人困斗穿梭于带刺的铁链之中,葫芦和建国明显败了阵,身上已经留下血迹。
我晃眼瞧见不远处的砍刀,扑上去握刀在手,却站不起身子。赶紧摸摸腰间的水壶,费力拧开盖子,猛灌几口,再在脸上冲了水,总算清醒了一点神思,勉强双腿抖动着借着砍刀撑地站起身子。
没等我站稳身子,不知道是谁踩到了机关,面前一根拇指粗细的带刺的铁链朝我打了过来,我哪敢迟疑,甩刀罩住面门。
铁链绷打的劲力直接把我打飞出去,身子一落,掉入一口棺材之中,那棺材装满了水,我全身被浸湿,慌忙爬了出来。
被水淋湿全身,倒让我快速恢复神思,只是这体力还不行,瞧见葫芦和建国已经被墓妖道人逼得连连后退,再这样打下去,恐怕重伤到葫芦和建国了。
我趴在棺材中无力地对着葫芦和建国喊道:“卧虎擒龙,点刀冲天……”
我还没说完,建国边打边喊道:“默默,我和葫芦没学过盗墓功夫,念了瞎掰呀……”
我可就没办法了,只好提刀踉跄着扑了过去,哐当!他娘的被棺板绊了一脚栽倒在地。
记得还有点酒,取出来猛灌两口下去。这酒是自酿的,酒精度高,都赶上酒精浓度了,这么喝下去,呛了个全身冒热气,心肺肝胆都烈疼,不过也把体内潜藏的魄力给激发出来。
我看准了墓妖道人所在的位置,当空越起,劈头盖脸猛砍一刀下去。那墓妖道人知道斗我不过,横杖格挡,他双脚陷到沙地下,险些栽倒。
我可没给他还手的机会,猛递两刀过去,同时,葫芦和建国也握足劲力奋力劈砍下刀子。墓妖道人身子一踉跄,就地一滚,双脚蹬地立起身子。
“去你妈的!”葫芦一脚早踹了过去,正中墓妖道人小腹处。建国趁势递刀跟上,那一刀虽然落了空,不过建国身手也不赖,翻手一拳就把那墓妖道人的鼻梁给打歪在半边。
眼下葫芦和建国占了上风,手上挥刀不断,脚下也踢打起步,逼得墓妖道人连连后退,已经多处受伤。
我这不行了,有点头晕,不知道是酒醉了还是一下接受不了酒精带来的兴奋冲击,反正全身一软,一屁股坐在棺材板上喘气,只能看着葫芦和建国边叫骂边打了。
建国刀子虚晃,伸手扇了墓妖道人一耳光,墓妖道人还没反应过来疼,葫芦一记反手又赏了墓妖道人一巴掌。
“我打!”“踢死你!”“再打,我叫你躲!”“我呸,来啊,大爷跟你玩儿!”“假道士,叫你还手”“叫你害人,打死你个王八蛋”“叫你跑,我踢!”……
葫芦和建国你一句我一句,出手连连得手,墓妖道人已经没有招架的力气,葫芦和建国奋力双双抬脚侧踢,墓妖道人被踢飞出去重重摔在石椁上。
墓妖道人还没来得急喘气,葫芦和建国扑上去,把墓妖道人双腿双手扭得跟麻花似的。墓妖道人已经动弹不得,只能连连咳嗽,却也不告饶,还骂道:“兔崽子,有种打死我!”
我划亮火柴奔上去,在那墓妖道人头顶拍了一下骂道:“都死了还嘴硬,老子烧了你!快说,你把那女娃娃藏哪儿了!”
这尸体火是可以烧滴,这活尸最怕火了。墓妖道人见我亮了火柴,哆嗦几下,头一垂,发髻掉落,散发披了下来,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一下冒烟,没几下就变成一副干结的死尸……
葫芦和建国见状,撒手跳开一步,满脸狐疑,葫芦颤抖着声音说道:“默默……这……这这……这啥情况这是?”
葫芦抹抹嘴惊慌失措地说道:“这他妈咋回事,这老倌是人还是鬼!默默我们杀人了,咋办?”
看来葫芦和建国并不知道这墓妖道人的来历,我还得把“墓妖”的由来再叙述一遍,谁他娘的相信刚才打的是一只不愿舍弃财宝而靠信念活下来的不死人。
建国看看手里的刀说道:“默默,你是说我们刚才打的不是人,是鬼啊?”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人了?”我也就暂时能勉强再说这短短的一句了,这气还是没喘匀称了。
葫芦说道:“默默,我以为你前面说墓妖道人是瞎编骗月莹妹子回去的!俺就把他当守墓人打了。这事,我倒是信还是不信啊?”
“去你大爷的,爱信不信!我告诉你,咱们现在这一遭可不是寻遗骸那么简单了,估计这线索真的是和传说中盗墓人封禅的‘世尊地藏’联系到一起了,这条路都是盗墓人设的机关,所以呀,天南地北,没事最好别往无人区里走!”
建国半信半疑指指地上的一堆墓妖道人的尸体说道:“现在咋个整?”
建国话锋一转,慌张地指指我胸口的羊皮灯笼说道:“默默,你看看灯笼兄,咋通红一片?”我低头寻见,着实吓了一跳。
葫芦失神似的说道:“默默,这鬼老倌不是怕你那小火柴,应该是被灯笼兄给灭了!”
羊皮灯笼一下像是烧红的冶铁,过得一阵才慢慢恢复到原来的颜色,我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解释羊皮灯笼的理由,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念道:“灯笼兄多亏有你了!”
葫芦瞧见墓妖道人就来气,奔上两步,把墓妖道人的尸体当球踢,哗啦一声响,墓妖道人被葫芦踢入一口棺材之中,接着传来令人惊惧的轰隆声,棺材板盖了上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突然间轰隆声四起,数十口棺材板全立了起来,黑压压一片。
我们也只能目瞪口呆,这墓室地下的确真的就是棺材整齐铺列的。我们现在也站在棺材上,可能脚下还有没有打开的棺材。
冷焰火快熄灭了,我赶紧再拧开一枚。建国眼看挺立在地面的棺材板,脚下却移动了两步,也没瞧回眼来就说道:“默默,棺材板都自动打开了,我们要过去瞧瞧吗?”
我说道:“这是盗墓人专属的藏棺殿,棺材里要么是水,要么是沙子,不会装死人,专门伺候那些盗墓贼的,哎!盗墓贼的墓也怕被盗墓贼盗啊!”
我问建国刚才被埋到棺材里的情况,建国说里面全是脏污的地下水,还好水位没有淹过棺材,他才有机会再棺材里多呆了一会。总之,建国的情况比我好了些,我差点就死在棺材里了。
我们点上烟,赶紧找寻尚子藏身的地方,依我推测,尚子肯定在这间墓室里,最有可能是在高大的石椁之内。
等墓室内稍显平静,我们匆忙找寻尚子的下落,三人就要往石椁上爬,还没等我们攀上石椁,一声轻盈悠扬的歌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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