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45.net,最快更新烟雨仙 !
一眨眼,本是在荷玲派大门外的玉瑶姬马上消失了,化为了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东方客栈外又出现了玉瑶姬,她提着衫裙,跑进客栈,这回老板才真的是忍不了了:“这位女仙,您究竟要干嘛,又不订房,来回跑去的,究竟要干什么?”
“老板,楼上右一房的那位公子还有那位姑娘走没有?”
苏子绎打赏了老板八倍呢,老板意识到自己完了,刚刚对玉瑶姬凶了,立马客气的说道:“女仙,还没有下来,您快点上去吧。”
玉瑶姬这次直接上楼推开门,苏子绎眉头微微皱起:“粗鲁!”
玉瑶姬马上跪下:“公子,易暮澜找苏玖莲了,听他们说,易暮澜在枫汐院发疯了。”
苏子绎知道一切:“玉仙,你认为,易暮澜是为苏玖莲失踪了发疯,还是因为另有隐情?”
玉瑶姬思来想去也不对劲,总是感觉易暮澜不可能会因为苏玖莲失踪而发病。
玉瑶姬还是一直跪在地上:“我认为……”
还没等玉瑶姬把话说完,苏子绎马上插口道:“易暮澜当然不是因为苏玖莲失踪而伤心,而是因为我这个好妹妹逼死了他的父母。”
玉瑶姬看着苏子绎,总是感觉不可能:“公主如今二千五百多岁,易暮澜已经年满四千了,怎么可能?”
“易暮澜连五百年都等得,如今苏玖莲离开他还未满两个时辰。”
“但属下认为这不可能,易暮澜虽说年少便无父母,但公主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苏子绎眼睛看着苏玖莲:“当然,凌瑾莲和苏玖莲是害怕杀人,可紫幽幽不怕。”
“也就是说紫幽幽是苏玖莲?”
“自始至终,苏玖莲和凌瑾莲还有紫幽幽一直都是一个人。不过是凌瑾莲没有了关于紫幽幽的记忆,苏玖莲没有了关于凌瑾莲和紫幽幽的记忆罢了。”
“那,苏公子,我就把苏玖莲带回去了。”
玉瑶姬正准备起身,去把苏玖莲带回荷玲派,被苏子绎喊住:“等等,刚刚你是怎么进门的?”
玉瑶姬不得不走出房门,有关房门,再敲门“咚咚咚。”
“进来吧。”
玉瑶姬把苏玖莲带回了荷玲派,到了枫汐院,院门栽种的枫树上的叶子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在迎接她们。
玉瑶姬犹豫了,若是苏子绎说的是真的,紫幽幽就是苏玖莲,易暮澜是因为知道了紫幽幽是苏玖莲才发的疯。那么把苏玖莲抱进去还给易暮澜,易暮澜会不会杀了苏玖莲?
玉瑶姬回头了,她把苏玖莲抱回了玉西院,毕竟现在的易暮澜,对苏玖莲来说,是最危险的,苏玖莲毕竟也是仙界唯一的一个公主,伤不得。
苏子绎站着,头侧倒在枫树边,看着玉瑶姬抱着苏玖莲走的背影,苏子绎似乎开了隐身术,自言自语道:“玉仙,你呀,错就错在人好,人太好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啊。”
随着几片枫叶婀娜多姿的舞蹈,苏子绎又不见了。
易暮澜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没有人敢靠近枫汐院。莫辰辰也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莫辰辰四处喊叫着:“苏玖莲。”
易暮澜不敢相信,苏玖莲怎么可能会是紫幽幽?紫幽幽逼死了易暮澜的父母,他一时半会儿真的不敢相信。他宁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
慢慢的,枫汐院没有的声音,只有天上白鹤的鸣叫声最为动声,它们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停在枫汐院前院中的那一大片莲池中喝水。
易暮澜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太疲倦了。他躺在膝盖上睡着了,披在背后青丝以及头前那两串头发已经不忍直视了,很乱。脸上布满了泪水。
一团红烟出现,苏子绎缓缓走来,他手中拿看一个裙衫,是紫幽幽的,并且紫幽幽有很多件那样的裙衫,全部都一模一样。
苏子绎把紫幽幽的裙衫披在易暮澜身上。
待易暮澜再一次醒来,已经天黑了,他意识还不是太清,他并没有留意披在他身上的裙衫,一手丢掉。
一起身,就感觉头晕,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头疼得厉害,仿佛瞬间望了好多好多事情,甚至还一渡认为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易暮澜一手抚着墙,一手拍打着头:“还好,一切只是一场梦。”
易暮澜声音微大,吼着:“莲莲。”迎来的只有一阵阵嗓子疼。
他心里好奇:“莲莲呢,刚刚……”
他望了之前在荷玲派他和苏玖莲是怎么分开的了,他只记得,刚刚那是一场噩梦。
可他骗不了自己的,即使他能哄着自己“刚刚那些一定是一场梦。”。
可地上乱七八糟:被摔烂杯子,还有倒在地上的木桌,被摔烂木椅子,还有被摔在地上的枕头,被划破的被子等……这些都骗不了他。
他看着地上,刚刚还是心平气和的情绪忽然上升,接近崩溃……
像是有一片大海袭来了滔天巨浪;像是徘徊在崩溃边缘,人在往下堕落,世界在往上升起;像是飞旋在身边的时光,与自己擦身而过,不留下任何痕迹,未来一片迷茫。
他该何去何从?若是选择了紫幽幽,他便该如何面对死去的父母?若是选择了以去的父母,他就算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恋了,她在他心中,也许永远是唯一。
他为她疯过,可他也伤过,骗过,甚至还杀过。可现在,他却像是记不得了,他只记得,紫幽幽逼死了他的父母。
苏子绎最爱看的就是这种了,想爱却不能爱。
易暮澜心中瞬间好像生了一个坏主意“爱不得并不代表玩不得啊,现在玩一会,总比孤独好。玩久了,不爱了,抛开就行了。”
易暮澜心中从巨浪滔天变得风平浪静:“不能爱,但能玩,也是不错。”
易暮澜在整理枫汐院,毕竟也是自己的院子,乱了,让别人来收拾委时不托。
他一样样的收拾。摔破的杯子,先收拾好,在哪天去买个新的,反正也不缺那点灵珠;木桌好办,抬起来就行;木椅子,用法术拼接好便是;枕头,捡起来就行了;被子,缝好便行。
墙上,本是挂着一副他的画像,他曾是自己一边照着铜镜,一边拿着笔,自己画的,可他却拿了下来,挂上了凌瑾莲的丹青。
那头上,插着金簪,发髻,一眼便可瞧出,定是什么皇亲贵族。
“既然是玩,那我定要玩完,我不能死,你更不能死,要玩就玩到底。”
看见地上紫幽幽的裙衫,他并没有扔掉或撕掉,而是保存了起来“这可是你最爱的裙衫,我一定要保存起来呀。”
莫辰辰还傻乎乎的在大街上找苏玖莲,姻缘大师缓缓走来,他一手拍在莫辰辰肩上,莫辰辰以为是苏玖莲,可他却对面前这个老头完全不认识:“你是谁?”
“找苏……苏……”大师一时忘了她的名字。
“大爷,您是不是想说苏玖…”莫辰辰还没把话说完呢,大爷马上大声“哦”一声:“苏玖玖姑娘,大爷我猜你是找一位叫苏玖玖的姑娘对吧?”
“苏玖玖?大爷,我要找的事苏玖莲。”
大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对,就是苏玖莲姑娘,我记得,她在玉仙那儿。”
莫辰辰从未听说过玉仙,也不知何为玉仙,莫辰辰用一种迟钝的眼神看着姻缘大师。
“何为玉仙?”
“就你们荷玲派里面那个姓玉的那女的,看样子差不多三千岁四千岁左右那女的。”
“玉瑶姬?”
“没错,就她。”
莫辰辰大步跑回荷玲派。
苏子绎从昏暗的街道中走来,手中又拿着一小袋子灵珠,给了姻缘大师:“你可要记住了,我这个妹妹如今叫苏玖莲,下次,可别再出错了。”
苏玖莲座在床上,正和玉瑶姬聊着天,看似好像已经聊了很久了:“我师父真的会弹琴吗?”
玉瑶姬还在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玖莲,她就是紫幽幽,她就是凌瑾莲,最终还是憋了回去:“会,他会,上次他用幽枫琴弹过。”
苏玖莲显然有些失落:“你和他?”
玉瑶姬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苏子绎给她安排的任务是喜欢易暮澜,并且还要与苏玖莲为敌,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玖莲,别误会,我只听二师兄说的,上次大师兄弹过一曲琴谱,用的正是那幽枫琴,大师兄还因此发疯,连续了八天。”
不知何时,苏子绎出现在苏玖莲身后,玉瑶姬看着苏子绎,苏玖莲也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可玉瑶姬清清楚楚的看得见苏子绎。
苏子绎在向苏玖莲头上的红花黑木簪注入法术。
玉瑶姬也是才注意到,苏玖莲头上多了个红花黑木簪。
所谓红花黑木簪,与主人以命相这,以心相接。所谓中的主人,便是紫幽幽,紫幽幽是四个灵妖的主人,是随芳山的主人,幽枫琴的主人,红花黑木簪的主人…
而神女,是三界的主人!
玉瑶姬拿下苏玖莲的红花黑木簪,“玖莲,这个簪子?”
苏玖莲一眼便相中了红花黑木簪,即使她也不知道红花黑木簪为何在她头上,苏玖莲拿过红花黑木簪:“这个簪子,真漂亮。”
莫辰辰忽然来了,瞬间,成了焦点,苏玖莲玉瑶姬全望着他,他的脸色些许严肃:“师妹,你干什么?”
莫辰辰向她们走来:“师兄找她都找疯了,你还不把她归还到枫汐院?”
玉瑶姬不想把苏玖莲送走,毕竟苏子绎说过现在易暮澜知道苏玖莲就是紫幽幽了,如果送过去,苏玖莲不就是只有死命一条了?
还没等到玉瑶姬开口,莫辰辰牵着苏玖莲的手腕,往枫汐院走去,玉瑶姬赶紧说道:“二师兄,不要把玖莲带去枫汐院,大师兄会杀了玖莲的。”
“什么?”
这是苏子绎告诉玉瑶姬的,她不能告诉莫辰辰,一直默默无言。
莫辰辰再次开口道:“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枫汐院的易暮澜,装作很伤感的样子,“玩?”他不过就只是想骗自己罢了!无非就是借着“玩”的名号去换一种方式爱苏玖莲罢了。他始终是不敢相信,苏玖莲怎么可能会是紫幽幽呢?
不久,苏玖莲自己回到了枫汐院,一声“师父”简直叫到心底里边去了。
易暮澜并没有回应,垂下额头,他心里很纠结,不知究竟该怎么样。
苏玖莲跑过来,那傻乎乎的样子,再加上头上那个红花黑木簪,倒是挺像小村子里面的土丫头。
易暮澜的往上望去,苏玖莲出现在他身前,他究竟该怎么选择?
待看到苏玖莲髻上叉的那支红花黑木簪时,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初紫幽幽嚣张跋扈,逼死他的爹娘的样子。
他想着她是紫幽幽,想杀了她,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可他又想着她是凌瑾莲,又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他真的很害怕,害怕会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一个小失误而伤了她;更害怕会因为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怕自己会因为情绪失控而杀了她。
都说仙界皇室的女人喜欢得,却爱不得。
爱了,要么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要么会让你疼爱一辈子。可他与紫幽幽偏偏就是这前者。
他究竟是玩还是爱?是去喜欢还是去爱?
此时的苏玖莲仿佛在来回变化:一会儿是天真愚蠢的苏玖莲,一会儿是邪魅可恶的紫幽幽。
他最终究是过不去紫幽幽这道坎,难道我就要被困在这里了吗?他忽然感觉对她明明很熟悉,却又变得陌生了些许。
易暮澜最后还是选择了爱,他的世界不能没有苏玖莲,即使他知道,他的父母是被苏玖莲所杀,但苏玖莲是唯一一个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了。
她让他苦,但还让他明白了,何为爱?!何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