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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怀珠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连水巍山也听得出来，陈智对连衣裙的兴趣有多大。
“连衣裙20这个价格肯定不行。”
水巍山先摇头，“老弟，真的不是我们不肯，而是成本都拿不回来。”
在来的路上，水怀珠便和水巍山简单谈了几句关于价格的事情。
“爸，白衬衫和黑裙子是厂里堆积的货品，赚得少也没关系，目标是要把货品都出完。”
水巍山点头，很是赞同她的话。
“至于连衣裙嘛，”水怀珠很有信心，“这领子是我亲手设计的，估计市面上还很少这种款式的衣服，我们能叫高一点的价格。”
而且连衣裙本来就是厂里的夏季新款，再加上她改动的领子，钱就是要从这里开始赚。
“那叫什么价格好？”
水巍山直接和她交了底：“怀珠，连衣裙的出厂价只比第一套的贵两三块钱。”也就是18元一条的裙子。
毕竟裙子的布料选了更好的
“20不可以？”
陈智紧跟着问：“那么你们说连衣裙什么价格？”
水巍山用手指比了个数字，“老弟，至少也要这个数。”
这个价格是他们两父女在路上商量好了的。
陈智皱了皱眉：“28？”
“是的，28，”水巍山点头，语气非常诚恳：“我们已经谈好了第一套的价格，所以这第二套我也不和你磨叽，直接说了底价出来。再少，我们连成本都赚不回来的。”
成本价18元一套的连衣裙，水怀珠直接把价格定到28元。
她要是以成本价卖的话，没错，的确也不亏，但是卖货的钱除了开支和工资，还有什么搞头？
她卖的不单单是裙子，还有设计费。
而且还是服装店大批量拿货，她才定出这么低的价格，薄利多销嘛，要是自己摆摊子出去卖的，这条连衣裙没有55元以上绝对不可能出手。
“28的确是有点贵了。”
陈智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室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紧锁眉头，“老哥，真的不能再少吗？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和你们合作的。”
水巍山抱歉地拱了拱手：“老弟，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彼此体谅哈，能少的我一定会给你少。”
陈智不由自主地望向水怀珠。
虽然水怀珠几乎没有再开过口，都是水巍山在说话，但是凭着生意人的直觉，陈智觉得水怀珠才是能话事的那位。
水怀珠一秒之间好像变成对生意这种俗事一窍不通的女孩，眸光清澈，安静乖巧地坐在座位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陈智不禁有些茫然。
呃，刚刚一来一回和他砍价的人难道不是她？
“老弟，如果裙子的价格你觉得没办法接受的话，那我们只能做一单生意了。”
水巍山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挺惋惜的表情：“没关系的，我们一样合作愉快。”
陈智：“哎，这……”
水巍山叫闺女：“怀珠，走吧，和你去爸的老朋友那里坐坐，他们也是开服装店的。”
水怀珠嗯了声，也站了起来。
眼看他们真的要走了，陈智不禁有些着急，他的目标就是这条连衣裙，哪能放过？
其实陈智比任何人都清楚，裙子的确是能赚钱，只不过自己想再赚多几块，才把价格压低。
“老哥，你们别走。”
陈智张开双手拦住两人，用力一咬牙，装作好不容易狠下决心的样子：“行吧！看在彼此都投缘的份上，你这个老哥，我陈智今天就认定了！”
水巍山喜出望外，不过余光瞥到闺女冷静的脸，他也极力把欢喜压下去，只呵呵一笑。
“老弟真的是够爽快！”
“老哥，来，坐下来咱们再谈谈别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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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务方面两人都经验老道，很快把出货数量、时间等等的细节都谈好。
“老哥。”
陈智喝口茶，很客气地开口道：“最后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能不能提？”
“行，你说来听听。”
能签下一笔大生意，水巍山心情正好得不行。陈智就像及时雨，挽救了服装厂要倒闭的危机。
别说一个小要求了，此刻就算让他叫陈智做哥，他也毫不犹豫答应！
“我希望这条连衣裙你们只销给我，不能再有别家了。”
“啊？这个嘛。”
水巍山顿了顿，“老弟，不怕和你实话实说，连衣裙是怀珠设计的，能不能只销给你……怀珠，你说呢？”
水巍山趁陈智回头的瞬间，快速向闺女打了个眼神。
他当然不希望只把连衣裙卖给陈智一个客户。
毕竟谁会嫌客户多的？客户越多，赚的才能越多。
但是他也不好明面上拒绝陈智，干脆借闺女的嘴巴来拒绝。
两人一同望向水怀珠，等着她的答复。
水怀珠低眸稍一思索，随即点头，“陈老板，这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你的。”
水巍山：“啊？？？”
难道怀珠刚刚没接收到他的意思？
“那太好了！”
陈智打铁趁热，立即说那把条款写上去，咱们虽然投缘，但做生意白纸黑字还是要写清楚为准。
水巍山动动嘴巴正要说什么，水怀珠不动声色地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
闺女都答应了，他还能说啥？
而且他现在是有点信服闺女的。
水巍山拿出带来的合同，两人修改订正后，正式互相签下名字、按了印章后，陈智也不啰嗦，马上叫妻子去拿钱来交定金。
第一套衣服陈智订了两百套，第二条连衣裙则一次性订了三百套，总价是12400元。
“老哥，这是定金的三分一，共4120元，你数数。”
陈智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水巍山，“等我收到货，验证过是没问题的，再一次性把尾款给你结清！”
水巍山是有多久没拿过这么大的一笔钱了？更别说这笔钱还能帮厂里度过难关，是工人们这个月的工资、奖金！他郑重接过时，双手都还有些颤抖。
“嗐，看我这记性！”
陈智看了眼时间，“一直拉着你们谈，都过了午饭时间。老哥，赏面的话让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我请！”
水巍山豪爽地拍了拍心口，“老弟，你这次别和我争，让老哥请你！”
两人互相客气地的往外走，水怀珠安静地跟在后面。
她没想过很快会见到了久未露面的秦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