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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业直直冲到水怀珠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喊道：“水怀珠，我原谅你了，我们现在就去领结婚证！”
上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厂门口瞬间安静如坟。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傻子一样看着程立业。
水怀珠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开口说道：“是哪个精神病院没关紧门，把你放出来了？”
天哪。
她今天出门又是招惹了哪路神仙？居然又被这个瘟神缠上了？
“哈哈哈哈！”
她一句话打破僵局，引起哄堂大笑。
在大家眼中，程立业不是精神病还能是什么病？
“你们笑什么！”
程立业恼怒地瞪了一眼周围的人，仿佛是要印证他不是被退婚那个，音量大得连三里地外都能听见。
“水怀珠，别忘了当初是你对我死缠烂打，拿你爸的权力逼迫我订婚的！后来是我看不惯你的横行霸道，是我先不要你的，是我提出退婚的，不是你！”
到最后，程立业几乎用吼的了。
水怀珠撩撩耳朵，语气淡漠：“所以呢？”
面对她冷静如水的反应，程立业呆了片刻，上一秒被怒气支撑起来的气势，似乎被针刺了一下，瞬间蔫了。
即使是她先纠缠他的，即使是他提出退婚的，那又怎样？
此刻在众人面前，恼羞成怒成了小丑一样的人是程立业，而不是她。
程立业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水怀珠对他疯狂纠缠，但是等他现在愿意搭理她，她又对自己不屑一顾。
“水怀珠，你别忘记自己以前在我面前是怎样低微的。”
这种反差太大，让程立业无法接受，再加上周围的人指点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多，他气得失去理智，故意挑难听的，“每天都哭着求我多看你一眼，你在我面前就是个没脑子的花痴！”
水怀珠冷冷地望着他，还没说话，忽然陈智的声音响起来，“啥？怀珠以前还做过这种事？”
几乎所有人都寻声望去，原来水巍山和陈智参观完服装厂，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水巍山脸色铁青，陈智则是将程立业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目光转到水怀珠身上。
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陈智也不出声，只沉默地看她。
水巍山不由得有些紧张。
虽然在两次打交道的过程中，陈智随和幽默，还老哥老哥的叫他，但是人家大老板毕竟是大老板，脾气肯定是有的。
现在听到程立业用那样难听的话骂闺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怀珠性格差劲，以后都不愿再和他们合作了？
水巍山正愁着怎么开口打破僵局，找事的人又多了一个。
程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陈智身边，点头哈腰的，“哎，你就是陈老板是不是？”
陈智收回视线，疑惑地望向程建国，“你是？”
“哦哦，看我这脑子，见了大老板太激动了，都忘了自我介绍！”
程建国一边说话吹捧陈智，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然后郑重的伸出手，“陈老板您好，我是春华服装厂的副厂长，我叫程建国。”
水巍山心梗几乎要发作了。
滚蛋玩意儿！
一个程立业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又来多一个搅屎棍！
这几天，程建国虽然还是挂着副厂长的职位，不过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水巍山将他的权利基本架空了。
没想到这人依然不安本分，还敢跑出来搞事情！
“哦，原来你是副厂长。”
陈智随意地点点头，并没有去和程建国握手，视线又看回水怀珠。
程建国的手尴尬地伸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还要勉强堆满笑容，其实心里正恶狠狠骂着：狗娘养的！你有没有礼貌！
但是陈智是大老板，还是程建国要极力攀附的人。
程建国在其他人嘲笑的目光下，尴尬地收回手。
“生产车间有事找你。”
水巍山想把这个搞屎棍赶走，随口找了个理由：“程建国你进去看看吧。”
谁知程建国仿佛没听到水巍山的话，还往陈智身边凑了凑，故意也去看水怀珠。
“陈老板，怀珠可是我们厂长的独生女呢，从小受宠得很。”
水巍山差点想捡起板砖拍过去了。
陈智现在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搞屎棍一看就满肚子坏水！
他们三人离得有点距离，水怀珠听不太清楚那边的话，但是看到程建国凑到陈智旁边，再看水巍山紧张的表情，她大概猜到一些。
而且……
水怀珠轻飘飘地瞥了眼还在喘大气的程立业，这两个姓程的一起出现搞事，也太巧了吧。
她不动声色，决定先静观其变。
“独生女受宠，这不正常吗？”
陈智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家的闺女也是一样。”
“是是。”
程建国哪敢反对陈智的话，连声应是，闺女都惹人疼，不像他家的调皮儿子，天天都要揍一顿。
紧接着，程建国话音一转，还叹了两声气。
“唉，但是我们水厂长也把怀珠疼过头了，才会惹上程立业的，整天都在厂里吵闹，非常影响工人们的上班环境。”
“嗯？”
陈智似乎有点感兴趣，“怎么回事？厂里的工作环境不行？”
程建国还没说话，旁边的水巍山急了，率先冷喝道：“程建国，你怎么说话的？厂里的工作环境什么时候不行了？你身为一个副厂长，你胡言乱语抹黑自己的厂子，你什么居心啊！”
程建国才不管水巍山的喝止，他只顾着向陈智打小报告。
“陈老板，刚刚你也听到程立业说的话了。没错的，以前怀珠很喜欢程立业，哭闹着要水厂长把他提升成了主任……其实程立业那人根本一点本事也没有。”
程建国两手一摊，装作很无奈的样子揭发水巍山，“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水厂长疼闺女，不顾我们其他人的阻拦，真的让程立业当上了主任。”
“有这事？”
陈智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这种利用职权的裙带关系传出去，影响特别大。
“整个厂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程建国急忙把丁二叫过来，“陈老板不信你问问别人，丁二，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错吧。”
水巍山黑着脸，“丁二，你如实说话。”
丁二支吾着，“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