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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怀珠差点都忘了还有个瘟神没送走。
程立业站在原地傻楞着，显然是他的脑容量想不明白，本来是他叫嚣找水怀珠的，最后怎么变成程建国在闹了？
等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再看到水怀珠和陈智交头接耳说话的样子，他气冲冲地走过来。
“水怀珠，你把我当做空气了？公然在这里和别的男人聊天？还站得这么近？”
水怀珠想翻白眼。
这个瘟神时不时像个疯子一样，做些出人厌恶的事情。
“他就是你的前未婚夫？”
陈智说“前”字的音特别重，还摇了摇头，“怀珠，我还以为你眼光一直很好。”
话里意思就是讽刺程立业很差劲了。
水怀珠当然能听出来，叹口气，“唉，能怎么办？谁都有眼瞎的时候。”当然她更想说的是，眼瞎的人其实是原主，她只是负责擦屁股的，还擦得尼玛的累。
“哈哈，以前眼瞎没关系。”
陈智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带眼识人就行了。”
“所以我就认识你了啊，”水怀珠打趣道：“陈老板，以后还要多点提携我。”
陈智看出水怀珠有做生意的天分，同样的，水怀珠目前也要依靠陈智这条人脉。
陈智是做服装生意的，并且在几个城市都开了分店，有什么比这种资源更好？
水怀珠敢说，能不能赚到第一桶金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和陈智处好关系。
“水怀珠！”
被忽视彻底的程立业大吼一声，“你是故意的不理我的！”
有个瘟神在耳边大吼大叫是真的很讨厌。
水怀珠说了句很抱歉：“陈老板，我要先把烦人的苍蝇赶走。”
陈智做了个随意开杀的手势，然后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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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让别的男人随意碰你的肩膀？”
程立业说着就要抬手摸她的肩膀，想要抹掉陈智的气味一样，“你还要不要脸？”
自从水怀珠不再理睬他后，每次看见她，程立业都有种想要接近她的冲动。
她漂亮的脸蛋，还有柔软的腰肢，都让他不知不觉的看入迷。
“啪！”
水怀珠不客气把程立业的手拍开，力气大得他吼了声你疯了啊！
“程立业，你有精神病，就要去看医生。”
别看水怀珠平时娇滴滴的，似乎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她是个骄矜高贵的小猫，平时只是把利爪藏了起来，一旦有人惹了她，非把对方抓得头破血流不成。
水怀珠嗓音冷漠，“再不济，你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治一下你的脑子，别整天表现得像个白痴疯子一样。”
程立业气得身体抖了抖，活像是中风前兆，牙齿咬得格格响：“你骂我是白痴？”
“不是白痴是什么？”
水怀珠冷笑：“被程建国当出头鸟利用还洋洋得意的，你以为自己很聪明？精神病院不收你，你回家里拿条铁链锁着自己也行，反正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周围还站着一圈工人，都听见水怀珠的话，噗嗤的笑声起伏不断。
程立业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死死地盯着水怀珠。
“上班时间你站在这里大半天磨磨唧唧的，等于今天又是旷工。”
水怀珠拿过考勤登记表，手起笔落，“行，程立业旷工处理。”
说完，也不管这瘟神，径自离开。
程立业目光直直地跟着水怀珠，直到看不见人影还是不肯收回。
旁边有人讽刺一句：“程立业，别盯着流口水了，再看下去，水怀珠也不是你的人了。”
活该。
以前好好的厂长千金不要，非要装清高，现在悔青肠子了吧！
而程立业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刚才水怀珠骂他的时候，他是很生气没错，但是心里竟然还涌起一股强烈的莫名兴奋感。
他迫不及待想得到水怀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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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巍，我说你就不能把那俩人开除吗？”
晚上，叶美英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忍不住问一句：“都闹翻到这个地步了，还留着他们在厂里干吗？看着就闹心。”
她说的是程建国和程立业。
“怎么开除？”
水巍山摊手：“厂子是国家的，又不是我们自己的，说开就开啊？”
除非是像秦父那样犯了重大错误的，否则大家都是厂里的职工，他有什么法子开除？
如果可以的话，水巍山早就把那两人调走了，就像叶美英说的，看着心烦。
“不能开除，调别的地方呗。”
水怀珠凉凉的提个建议：“爸，程建国不顾集体利益，他不能当副厂长了吧？”
“当然不能当了。我早已向市里提出来，估计最快后天能收到回复了。”
“那把他俩调得远远的，”叶美英补充一句：“最好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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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程立业和程建国面面相觑地站在春华服装厂后面的养猪圈。
90年代，在南方的一些城市有条件的工厂会有养猪场。
一来可以捡拾饭堂的剩饭剩菜来喂猪，二来养到过年的时候，把猪宰了分给工人们，也算是一项福利。
春华服装厂没什么条件，只有一个猪圈，养了几头猪而已。
“上面的调令下来了，”严大姐正式成为了服装厂的副厂长，捂着口鼻，指着脏兮兮的猪圈，“从今天开始，你们俩负责喂猪，挑猪粪。”
夏天的猪圈苍蝇满天飞，又臭又恶心，程立业两人差点当场吐出来。
“凭什么要我来挑猪粪！？！”
两人同时吼出来。
“呵，还有脸问凭什么？”
严大姐冷笑一声，“用用你们的猪脑子去想想。”
把厂里搞得乌烟瘴气，不把这两人开除都算是厂长日行一善了。
“我是副厂长，”程建国哆嗦着脸，“我不干这活！”
“程建国，你看清楚了，”严大姐指着自己：“我现在才是副厂长，你要是不干这活，行，自己辞职去。”
“我要去找水怀珠。”
程立业压着怒气，“她在哪里？”
自从那次之后，程立业这两天都想堵水怀珠，但每次都扑了个空。
“怀珠是你能见到的？”
严大姐一脸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表情，鄙视道：“程立业，你还没清醒过来？”
“要清醒的人是水怀珠！”程立业气得声音都变了：“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
“啊湫！”
水怀珠刚踏入裳好服装店，低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下鼻子，“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