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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兰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你要是不放我进去，我立即去找立业，让他开除你！”
仗着自己的侄儿是服装厂的主任，程小兰没怕过谁！
“程立业？”
一听程小兰提起程立业，并且一脸傻逼样子的还大声嚷嚷程立业是主任，水巍石愣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
“你说他还是主任？”
水巍石的怒火一下子没了，嬉皮笑脸地看着程小兰，仿佛没听明白一样，反复问道：“程立业是主任？”
程小兰也不是瞎眼的，自然看出水巍石的样子有点奇怪，但是程立业是主任这事众所周知的，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她胸脯用力一挺，大声说道：“谁都知道我家立业是服装厂的主任！水巍石，”反正都撕破脸皮了，程小兰直呼名字，“我可警告你了，你要是惹了我，我侄子分分钟能让你收拾包袱走人！”
他们在厂门口争执的时候，有好事者围观过来看戏，听到程小兰这句话，其中一个人忍不住说了句。
“人家可是厂长的亲弟弟，凭你也想开除人家？”
“亲弟弟又怎么样？”
程小兰怒怼路人，“水怀珠可是对我家立业迷恋得不行，还哭着非要嫁进我们家门！到时候立业就是水厂长的女婿，是半个儿子，这不比弟弟亲？”
“我看你做梦回家去。”
水巍石被她这番大言不惭的话逗得直乐，程小兰越是嚣张，打脸时就越痛。
“程立业还没告诉你吧。”
水巍石故意问道：“他在家里还说自己是主任？”不敢说自己成了养猪的？
“他当然是主任！”
程小兰斜着眼睛看水巍石，“我说你别叽叽歪歪的了，老娘没时间跟你啰嗦，快点让我进去，我要去找亲家谈点事。”
她是故意不说水厂长，直接叫亲家了，就问你这个守门口的怕不怕！
水巍石不理她，叫了个路过的职工，“哎，麻烦你帮我叫一下程立业出来可以吗？就说有人在找他。”
“找我家立业出来？”
程小兰愣了几秒，“行！就让立业看看你是怎么欺负他姑姑的，叫他立即收拾你！”
水巍石似笑非笑的，“看看到时候是谁收拾谁。”
程小兰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这人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怕程立业，难不成真的仗着是厂长亲弟弟，装腔作势的？
“水巍石，你可别说我不先警告你，你这当弟弟的不好使。亲家他……”
“谁是你亲家？”
水巍石嘲讽地打断她的话，“我哥是你亲家？你这傻逼，我们才不和一个养猪的做亲家！”
“你说谁是养猪的？”
还没等程小兰发飙，程立业已经走了出来，走路姿势都是驼背含胸的，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谁来找我？”
“立业！”
程小兰大声嚷起来，“立业，是姑姑，姑姑来找你了！”
一听到程小兰的声音，程立业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飞快转身想要溜走。
然而水巍石早已有准备，在程立业刚有动作时，他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程立业。
“程立业，去哪儿？”
水巍石皮笑肉不笑的，“你姑姑来找，正在大吵大闹要见到程主任你呢。”
听到“程主任”三个字，程立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根本没脸告诉过家里人，自己已经不是主任，并且还被调去养猪了！
“立业！”
程小兰也冲了过来，张嘴就是告状：“你怎么看见姑姑就跑？姑姑来找你有事呢！你是主任能开人的对吧？水巍石还不肯放我进去找你，你把他开除算了！”
“姑姑。”
程立业挣扎着想走，还一直别过脸不让程小兰看见，没好气地大声斥道：“你一声不吭地来厂里干吗？你快走，以后都不要来了！”
“什么？”
程小兰被数落得一脸莫名其妙，“你这孩子乱说话是吗？什么叫姑姑不能来了？”
她还想继续在厂门口摆摊子的，怎么能不来？
“你不还是主任吗？”
这个时候，水巍石是一点也不介意火上浇油的，“程立业，大声告诉你姑姑啊，说你是不是主任，还是个养猪的。”
“二叔，不能说！”
“什么养猪的？”
程立业和程小兰同时叫出声。
“二叔，”程立业飞快把水巍石拉到一边，哀求的语气，“我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事，你能先替我保密吗？”
“替你保密？”
这会轮到水巍石仰起鼻子看人了，“凭什么？”
“当然是我和水怀珠的关系啊。”程立业脱口说道：“怀珠还是喜欢我的，只要她消气了，我就能……”
“哈哈哈！”
水巍石笑得直不起腰，程小兰是个自大的傻逼，在这里嚷着自己的侄子是主任；没想到程立业是比她还要自大的大傻逼。
整个厂里的人都知道水怀珠厌恶程立业了，只有他还活在幻想中，还幻想水怀珠是喜欢他的。
“什么养猪的？”
从刚才开始，程小兰便闻到空气中飘来了一股猪粪的臭味，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现在听到水巍石说养猪的，她不由得用力抽了抽鼻子，顺着空气中的臭味寻找。
很快，她便闻到这股臭味是从程立业身上散发出来的！
“立业！”
程小兰一下子捂住鼻子，“你身上的味儿是什么？好臭啊！”
“当然臭了。”
水巍石也捂紧了鼻子：“你家这个好侄儿主任，现在天天都要在猪圈边呆着，喂猪、挑猪粪呢。”
“水巍石！”
程立业恼羞成怒，大声吼叫：“我不是叫你别说的吗？你有病啊！”
“有病的是你吧。”
水巍石鄙视地呸了声：“明明早已经不是主任了，还在外面假装自己是主任。还妄想水怀珠喜欢你？找你一个养猪的有啥用？呸！”
程小兰一脸的震惊，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立业，你什么时候不是主任了？怎么成了养猪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知道程立业那点丑事，嘲笑声时不时响起。
“水巍石，你等着！”
程立业恶狠狠的摞狠话，“今天的事我以后再找你算账！姑姑，我们先走。”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