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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本也有些本事,加上胯下又是大宛良驹,这含怒一提缰。
那马一声长嘶,竟跃过鹿角。
她也不等立稳马,便急挥手中长鞭。
“噼里叭啦……”
“哎哟!哎哟……”
一阵的鞭响之后,便是哀鸣之声不绝于耳。
姜通见状大惊,欲回马再战公主,却被她的侍卫团团围住,脱不得身!
这边正杀得难分难解之时,有庄丁报与李文。
二女一听,暗叫一声“惨了”。
相互一对眼,确认过眼神,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点了点头。
更不等李文发话,各自回房取了披挂,拿了武器,在前院驻马相候。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李文踪影,只有小七牵着“飞黄”在那等着。
王宁眉头一蹙,着急地说道:“姐姐去催催爷,我打头去看看。”
长孙雪笑道:“对方是谁不好确认,妹妹休要心急,不可造次,在此静候就是。”
王宁不解,抬头向长孙雪望去,见她一身半甲,优哉游哉地擦着她的剑。
李文听说是公主来了,还这般嚣张,便有心要煞煞她的锐气。
王宁担心事情闹大,飞身进厅,去催促李文。
这一进门却傻眼了,李文哪有出门的意思?
他在那品着茶,一副陶醉的样子。
她冲了过去,一跺脚道:“这都杀上门来了,你干嘛呢。”
“嫂夫人何必着急,这天又塌不下来。
我要是你,就陪着我家哥哥喝上一杯。
一来显得来得雅致,这二来嘛,说不定我哥努力点,来年就真的有个胖娃娃!”
阿飞在房梁上坐着,拿着一个瓦坛朝嘴里灌着,一只脚在那里不停地晃着。
王宁又是一跺脚,望着阿飞翻着白眼,低喝道:
“找抽!没大没小的,拿嫂子开玩笑!
怎么做兄弟的,不去御敌于村外,却在这灌牛尿儿。
这般没担当,难怪找不到媳妇儿。”
“哈哈……
好厉害的小嘴巴,可是本少不吃这一套。
你还是留着晚上对付我哥哥去。
哥哥,差不多是时候了。”
阿飞发出一阵长笑,说罢将手一伸,一条白丝绸袭飞向门厅前的横梁上。
李文放下茶杯道了声“嗯”,人已飘向门厅。
空中也是玄光一闪,阿飞稳稳地落在李文身后。
这让王宁看傻眼了。
那一次!
这小子不是不能打么?
这身法,可不比自己差,硬要打起来,只怕强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说他只为了抱抱自己,可是事实证明,他还真是传说中的那个柳下惠。
王宁是真想不通,她已经傻在那里了。
直到听到外面马在嘶鸣,她才飞奔出去。
公主吆喝声不断,在那打得正起劲。
突然听到两边都有马蹄声传来,使他不禁皱眉。
紧接着便听到二娘大声叫道:“公主快撤,我这有要事禀报。”
就算你有天大的事,她也不敢停手。
万一自己停了,对方没停,那不就要横尸当场?
二娘连叫数声,见没得反应。
只好策马奔来。
李文带着众人也赶到,怒吼一声道:
“大胆贼子,擅闯宁轩村者杀无赦!”
可是你声音再大,同样没人鸟。
李文掏出玉佩来,大吼道:
“来人先停手,丢下武器滚下马,我数到三,不听劝者,杀!”
“一!”
“二,准备!”
“三,放箭!”
李文这三字一出,可吓坏了姜通,他大喝道:“这女的射不得!”
“嗖!嗖嗖!嗖嗖嗖……”
弓弩一起,一支支箭矢,划破长空,在一声声“哎哟”的叫声里,结束了战斗。
二娘策马赶到,一切都晚了!
公主带来的人,悉数中箭,一个个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不是伏在马上,就是躺在地上。
地上已经有三匹马倒在血泊之中。
公主披头散发,蹲在路边头,胯下之马早已不见踪影。
手臂上虽然是没箭,可是她却用另一只手紧紧抱着,鲜血去不停地从她的手中滴下来。
二娘愣逼了。
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文收了玉佩,下令道:“打扫战场,将来犯之敌悉数绑了,送大理寺发落。”
“你敢!”
公主冷眼望着李文,眼中的恨意要是能杀人,李文只怕死一千次了。
“众贼听旨!跪着让绑都不杀!”
李文又拿出玉佩,严肃地说着,理都不带理她的。
心思,就算你是公主,那又怎么样呢?
据说有这玉佩,就算是遇着太子挑事,那也能有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
我倒要借你这公主试试,这是不是真的。
若是李二有半点悔意,或者收回玉佩,老子就趁早跑人。
老子做得再过份,只要不杀你,李二总不至于要斩了自己吧。
若是他是言出必行的真君子,那也无愧于自己来一遭,能帮就帮帮他。
好让天下百姓过几天能吃饱穿暖的日子,自己也挣个小钱。
李文这目中无人的样式,这可把公主气晕了!
泪水洗刷着粉脸,她已六神无主了。
二娘大惊,大喝道:“不可造次,这可是长乐公主。”
“见此玉佩如圣上亲临,对此玉无礼者,视作造反。”
李文微微笑着,犹如玉树临风,哪像个拿捏着别人性命的恶魔。
他这话一出,可把王宁和长孙雪吓坏了。
长孙雪与长乐公主本是玩伴,又同为京华四艳,岂能不了解她的魅力?
本也指望着,李文与那公主结下梁子,能少个情敌。
可这梁子越结越深,按当前的情况发展下去。
要是这小子哪根筋不对,把她杀了,那还得了?
可又不知道这小冤家葫芦里卖的啥药,自是不敢乱出头。
王宁的脚在打颤,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是假冒的公主。
可万一是个真的公主,那皇帝知道了,那可咋办?
那还有好日子过?
不死那怕也得脱层皮!
王宁和长孙雪不约而同地叫了声:“爷!”
李文回头冲二女一笑,眨了眨眼。
回过头去,见地上跪了一地的人,就连公主也是瘫坐在那里。
独有一着甲侍卫站那不动,怒目相视。
便冲小七道:
“那把那个站着不动的,给我杀了!”
“你敢!”
公主撕心裂肺地叫着。
可是小七却不管你是谁,他只认他家少爷。
飞身而出,一双锤不像锤、船桨不像桨的东西,便向那侍卫队长罩去。
侍卫队长持刀相抗,这伙计左手本已中箭,哪是小七对手。
只一个回合便叫小七打倒在地,反手抄刀,割了他的脑袋,退回阵中交差。
这可吓坏了公主。
她哪曾见过这般战争场景?
来时的那嚣张劲,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际像是一瘫烂泥似的,任凭泪水湿润着身下的泥土,傻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
“宁轩小侯爷,我们是皇上任命的商部女侍郎,你还真打算杀尽?”
二娘也是一副哭腔,声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