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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她竟然被夫樵下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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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柴小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旁边就有方煦。

    方煦将手机递给她说:“有一个号码一直给你打电话。”柴小冉接过手机看到上面有很多的未接来电显示,一个是陌生的电话号码,还有谢阳和熊馆长的。

    “梁珊是谁?”这是莲渃在昏迷期间一直叫着的名字。

    柴小冉这才扭头看向方煦,心里想:原来这是莲渃的计划。

    她希望夫樵重入轮回,她希望夫樵能够忘记她,能够再世安然,不管她自己是不是会有好的结局。

    而从夫樵的举动看来,他只希望莲渃能圆满,不管自己是否依旧痛苦。

    柴小冉想着两人都为彼此设想,从未想过自己的后果,这是怎样的情感,才会做出如此的决定,柴小冉是羡慕的,因为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这样的人,让她甘心付出,不求回报,许是有一天她碰见了,也就懂了吧。

    这时,谢阳再次打过来电话。

    “喂,谢阳。”

    “你怎么才接电话,熊馆长都找到我这里了。”

    “有什么事吗?”

    “熊馆长说考古队发现了一座古城,想让你一同去开开眼界。”

    “帮我谢谢熊馆长,我一定会去的。”

    挂了电话,柴小冉忍不住扭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方煦。

    她在莲渃的札记上看过:覆水沧海掩旧迹,彼心旭日难晨曦。

    心中不由得伤感,他们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确是覆水沧海,难晨曦了,柴小冉不由得有些同情莲渃和夫樵了,他们是命中注定,却有缘无分。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小中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发现方煦在里面,小中忽然停了一切动作,止了一切声音,恢复成那个不苟一笑的小中。

    夫樵指责的说到:“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中一愣,这是,这是小中刚刚见到他不久时的口吻,他已经丧失了如此多的记忆,昨天明明都还记得三百多年前的事情,可如今看他丧失了大概全部的记忆,可他为何却还记得柴小冉?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静静的待在一个房间,直到刘佳佳和冯芳赶到医院,才打破这份不太尴尬,却也尴尬的平静。

    刘佳佳有些埋怨的说到:“柴小冉,你几年是犯太岁吗?怎么总是进医院?”

    柴小冉笑了一下说:“可能就是犯太岁了吧,我也觉得我进医院的次数有点多。”

    冯芳的出现,让方煦侧目了一下,他眼中表达的意思,让冯芳心底生出寒意,再看看床上的柴小冉,她更加吃惊了,忍不住让所有人出去,拉开柴小冉的后背,当看到她背上的标记,才恍然明白,夫樵给柴小冉做了标记,她的左侧蝴蝶骨上被印上了夫樵的血迹,由于发现太晚,已经和她本来的皮肤长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图案,不可分割了。

    这是夫樵的回生咒发生了作用,在莲渃取走本心的那一刻,他用自己的血作引,催动了回生咒。

    他是会忘记记忆,只是知道图案形成,所有的记忆也便回来了。

    冯芳恼怒的从病房出来,伸手就给夫樵一巴掌,恨恨的说到:“她是我女儿,你凭什么?”

    “啪”的一声响,柴小冉和刘佳佳同时看向病房门口。

    柴小冉要起床去阻止,刘佳佳慌忙拦住她说:“我去,你休息。”

    刘佳佳走出去,关上病房门,便开口说到:“阿姨,你不要生气,是我拉着小冉喝酒的,不关方先生的事。”

    冯芳看了刘佳佳一眼,语气也柔和了些:“傻孩子,你知道什么,去给小冉买点吃的。”

    刘佳佳看着他们之间的气氛,虽然知道这是冯芳支开她的说辞,但也只好遵循冯芳的建议,说:“那我去买点吃的。”便慢慢转身走开了。

    仿佛感觉不到疼的夫樵,扭过被打偏的脸颊说:“你说我凭什么。”

    “你给她坐下那样的印记,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他何尝不知,当她不惜主动献吻也要取走她本心的时候,他是生气的,心想,就算你要我忘了所有,凭着一丝血气我也可以找到你,那怕你能掩去所有一切。

    第一次他忘记了她,可也知道她是谁,故意问她,她却只是说自己好心收留他,而今天她借着喝酒聚餐的名义,企图用区区的酒精麻痹他的神经,想再用用她的血泪使他忘却,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时梁珊死了,她因为宿主的关系,不能承受这种失去的打击而昏倒了,倒是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让回生咒发挥作用。

    夫樵和冯芳在门外低声却愤怒的争论着。

    待在病房里的小中看着柴小冉,生气却压抑着声音说:“都是因为你,乔延死了,如今梁珊也死了,撇下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可怜,你的计划是什么,下一个是我,对不对?”

    看着莲渃没有半分辩解的冷静面容,小中怒气上升的说道:“你当时因为自己的私心,生生将我们剥离出你的灵魂,如今更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让我们一一陪葬,你当真是好得很。”

    现在的柴小冉和刚才的柴小冉已经完全不一样,口气说话也不一样了,因为莲渃回来了。

    “你最先离开,本就不知我历经什么,我不责怪你。”

    “我也不想知道。”

    “是吗?那你一直待在这里不肯离开时做什么?”

    看到小中被戳中心事的尴尬怪异模样,莲渃无声的笑了一下,看着他像是看着宠溺着的孩子般,口气绵若劝导:“小中,你是我留存在他身边唯一一丝纯净的灵魂,安心陪着他便是,不管如何,我不会伤你。”

    小中的言语里充斥着一丝不信:“可乔延终究是死了,梁珊如今也死了,这些你可有辩驳。”

    “你知道乔延是谁,梁珊又为何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中脸上有一丝疑惑,但以极快的速度掩去这份怀疑,并没有追问莲渃,任由着她自己继续刚才的的话:“作为若霜,作为无名的受辱夫人,作为乱世的浮萍一朵,作为襁褓被弃之女,我难道就不该有恨,心中难到甘心这世道?当然不甘心,可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乞丐,经历过苦痛,便不想再有那般经历,所以我拼搏我努力,不惜为了一口饭打架伤人,慢慢的性质变了,性格变了,变得冷漠,变得淡漠,心中的恶念,越来越重,最后却以杀人为乐,当我满手鲜血,沁进我的皮肤,侵染我的灵魂。只有梁珊还能将我保持一丝理智,在每一个无边的黑夜里,我的手都是抖的,依旧是梁珊陪我,劝我舍离,相必你也能够猜到最后发生了什么,可我终究最后才知道,善恶相联,在我舍离乔延的时候,他把梁珊也一起带走了。”

    莲渃停了片刻,仿佛不愿回忆那段的时光,她仿佛从地狱爬回人间,不敢面对世间的晴天白日,仿佛世人的每一道眼光都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只一眼,便能让她遍体鳞伤,所以,她不敢面对人们的各种目光,它们会日日折磨着她的灵魂,她的每一根神经。

    当一个人善恶不分的时候,会被利用,被抛弃,被无情伤害。

    “乔延是罪恶之源,他没有放过梁珊,将她投掷在最艰难之地,如若之前相似的脸庞是巧合,可这次的梁珊确是乔延引我入局的诱饵。他知道我在寻找梁珊,也知道我心里的内疚,故而利用梁珊的善良和我的悔意,设计杀局害我,如若他得逞,夫樵会怎样,你会怎样,这世间的无辜又该怎样,刘佳佳就是被他害的住院,柴小冉的父亲也是被他所害,你觉得我会放任他如此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小中,尽管不舍,可他必须死。”

    在那段最灰暗的时期里,还是梁珊挣脱乔延的禁锢,来到她的身边,为她送上一餐饭,她便想起自己的目的,不管多苦,多难,她都要活出梁珊想要的那份平淡,所以她可以不争不抢,不卑不亢,只管做自己。

    但她终究缓缓的再次说到:“当我再次见到梁珊的时候,我发现其实善念一直陪着我,只是我一直选择无视,她们都有着同一张脸,让我永久不能忘怀的脸,当我有些记不清夫樵模样的时候,她的脸依旧清晰,所以我想救她,更想让夫樵忘记所有,重新开始。这是我的初衷。”

    夫樵看着面前的冯芳,脸上不屑一笑的说:“你一个山寨术士之后有何资格管我。”

    只见冯芳,不怒反笑:“枉你入尘千年,却依旧如昨夕无悟。”

    当着小中的面,莲渃露出了自己的后背,上面的印记是夫樵下的,莲渃重新披上衣服,慢声说到:“他从来不曾想过要放开我,所有只有我选择去结束这份纠缠千年的苦痛孽缘。”

    “这印记……”

    “相必你能猜到,最后我会是什么结局。”

    小中第一次感到无力却纠结,夫樵是他一开始便跟随的人,而莲渃是他本来的宿主。

    莲渃看出了小中的难过,开解道:“小中,不要难过,分离在所难免。”

    “从前只是看客,觉得分离虽然心伤,却也感慨,如今这般,想想都觉得难过到不行。”

    “我知道,小中,尽管乔延为恶,可他终究是我的一部分,我心里的难过确确实实是刺痛的,自此,我也便有了这心悸的毛病,所以我能感受到梁珊的去世,而我自己……最后”莲渃终究不愿告诉小中实情,最后也就说了句:“算了,到时候她就明白了。”

    这时刘佳佳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进病房门口,看到冯芳和方煦依旧对峙,她只好放缓脚下的速度,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