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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徐湘漓看到徐长安那无奈和纠结的神情，眨眨眼，说道：“只要你同意我跟着你，愿意帮我收集灵气，让我做你的妹妹也……可以的。”
“不了。”徐长安立刻摆手：“两个已经足够缠人了，再来一个，我就活不了了。”
天知道他当初临近高考途辍学照顾妹妹……过的有多惨。
“你死了正好，我可以换人进中宫。”
“能不能不要忽然说这么吓人的话？”
徐长安望着窗外的晚霞，轻轻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此时……在他的视角中，本来好看的少女变成了一滩模糊的像素。
看不见，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
果然，美色是原罪。
“说实话，我对姑娘并不是那么抗拒，帮你也不是不行。”徐长安说道。
毕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也是他家祖传的物件，交谈也还算愉快。
徐长安说道：“可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
徐湘漓看着徐长安那涣散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他。
少女眼里的情感厚度，徐长安看不见，也看不明白。
“姑娘怎么称呼？”徐长安问。
“徐氏。”徐湘漓说道。
徐长安低下头，用衣角轻轻擦拭了一下镜片，问道：“从哪里来？”
“风陵渡。”徐湘漓平静的回答徐长安已经问过的问题，不过这一次，她学会了举一反三。
“你若是不喜欢我的名字，我也可以改名叫做郭襄。”徐湘漓说道。
“那不是便宜了杨过了？”徐长安叹气，心想……原来他说的话对方都记住了，哪怕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名字。
“姑娘准备到哪儿去？”
“现在跟着你最好。”
得。
叫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让她给想明白了。
“徐长安，从姑苏来。”徐长安指着自己，向着徐湘漓介绍道：“高中辍学，胸无大志，脑子也不聪明，对奇门感兴趣但是知道自己多半学不会，如姑娘所见，好色但是……目前只想要搞钱。”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徐湘漓再一次询问到：“我可以跟着你吗？”
“可以。”
徐湘漓兴许没想到徐长安这次答应的会这么利索，她的脑袋上升起来一个问号。
“？”
“？”
“你怎么答应了。”
“我答应不好吗？”
“可我没有东西给你。”
“我也没指望姑娘能给我什么。”徐长安叹息，他自始至终要的就是一个收留未知魂魄的理由，而徐湘漓已经用她独特的脑回路与温和的态度给了徐长安理由。
擦干净眼镜，徐长安再一次看清楚了这个一袭长裙、俏丽如画的姑娘，问道：“所以，姑娘跟着我之后，有什么打算。”
“教你奇门。”
“除此之外呢？”
“不知道了。”
“……”
“挺好的，嗯……没有什么打算也挺好的。”徐长安眼角微微一抽，他说道：“你平日里是住在玉里，还是就这么呆在外面？”
“在玉里会好一些，灵气使用的少。”徐湘漓说着，目光不自然的在窗外现代化的钢铁洪流上掠过。
徐长安马上就知道，她其实想呆在外面。
这个姑娘也太好懂了吧。
“你没见过这个时代吧。”徐长安问。
“嗯。”徐湘漓使劲的点头，她说道：“以往就算过了很多年，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灵力够的话，多出来走一走也没什么。”徐长安看着她：“其他人看不见你对吧。”
“看不见。”徐湘漓点点头：“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如果你想要学奇门可以和我说，其他时候当我不存在就行。”
“这样最好，我平日里还是很忙的。”徐长安伸了个懒腰，他看着毫无计划的徐湘漓，忍不住问道：“徐姑娘，你不会就准备……这么一直跟着我五十年吧。”
“嗯。”徐湘漓理所当然的点头。
要么徐长安死。
要么她等待五十年重新构筑阵局。
“也是，我也能理解。”徐长安无奈，问题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被徐湘漓缠整整五十年。
“姑娘，我方才的决定是不是草率了？”徐长安问。
“我不喜欢食言的人。”徐湘漓认真的说道。
“你当我没说。”徐长安叹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之后，徐长安就不说话了，虽然他还有不少想要问的，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徐湘漓跟着五十年，便觉得一切都可以不用着急。
好在，其他人也看不见徐湘漓，不然的话……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大活人，徐长安才真是要头大了。
单单是上户口，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所以他开始按照徐湘漓说的，当她不存在。
他平日里真的是很忙的人，要经营学校旁的店面，要接妹妹放学、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偶尔还要辅导两个妹妹的功课。
所以收留徐湘漓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不能打扰到他的生活。
徐长安在尝试适应。
和之前一样，徐长安在不说话的时候，徐湘漓也一句话都不会说，她只是站在酒店房间的最角落，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漆黑。
徐湘漓的面容如明月高悬如镜中之湖，美的不真实。
徐长安从她身前走过去，推开窗子。
只见天上洒下了一阵小雨。
下雨了，也就不想出去吃饭，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奇怪的人。
说起来，他一直在整理关于徐湘漓的事情，已经一天多滴水未进了。
徐长安朝酒店的大床上一躺，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点了汤包和鸡蛋汤搭配一些点心。
徐长安对于外卖功能最喜欢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吃到以往只有早上才能吃到的汤包。
按照道理来说一天没吃饭的他应该吃一些实在的，不过……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是最好的。
“……”
等外卖的期间，他打开了电视，切入了游戏频道。
很快，本来安静的酒店房间中就充满了游戏和解说激情满满的声音。
被电视的声音围绕、看着电视上色彩斑斓的技能释放，徐长安忽然莫名心安了很多。
他偷偷看了一眼徐湘漓，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很明显的从窗户外被吸引到了发出声乐的电视上……但是她只是看着，没有动，也没有出声询问，十分的安静。
“先生，您点的外卖。”
“好，谢谢。”
徐长安推开门，从外卖小哥手上接过外卖，日常打了一个五星好评后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拆开外卖盒子。
汤包小巧玲珑，形似宝塔，呈半透明状，晶莹透黄，宝塔顶上一阵阵香气随风四溢。
墙边的徐湘漓眼神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