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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顺着黄善的目光看去。
那桌只坐着一个人，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没错，女人。
身材纤瘦，只露了一个侧脸，面无表情，有一种厌世感。
若是穿女装，这女人应该会非常漂亮清冷。
穿上男装，也并不显得阴柔，反而有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齐兄，你帮我挡着点，千万不要让她看到我。”
黄善低着头，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你很怕她？”
齐楚问道。
“怕？怎么可能怕？”
黄善刚要装逼，可能因为声音大了一点，那个女人头一侧，回过了头。
黄善躲闪不及，与女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看到女人的正脸，齐楚更是有些惊艳，这是一张高级厌世感脸，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
在看到黄善以后，那薄薄的唇角突然微微上扬，这厌世感中突然多了一丝明媚。
但这种明媚之中还掺杂着丝丝冷冽。
女人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齐楚这一桌。
“黄善，看来你皮又痒了。”
女人淡淡说道，她的声音很清脆，犹如银铃。
“小姨妈。”
黄善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喊了一声。
“小姨妈？”
齐楚听到这个称呼，嘴角差点没压住。
难怪黄善这么害怕，原来是长辈啊。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后不许来这种场所，你好像并没有听进去。”
女人淡淡说道。
“小姨妈，我发誓！我只是来蹭酒水的。”
黄善急中生智，一把拉住齐楚：“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只是我兄弟说来陪他，我便来了。”
“啊？”
齐楚微微一愣，怎么莫名其妙他躺枪了？
女人的目光终于挪到了齐楚的脸上，在看到齐楚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扭头便走：“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说罢，径直回到了自己那桌。
“完了齐兄。”
黄善耷拉着脑袋，很是垂头丧气：“这女魔头估计又要告诉我爹。”
就在这时，一道俏丽的身影走到了前方高台之上，看样子应该是青楼的老鸨。
不过这老鸨生的相当美艳，穿着高开叉的裙子，一颦一笑之间都流露出妩媚之色：“诸位公子，大家晚上好。”
原本垂头丧气的黄善，在看到老鸨之后，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我突然觉得挨一顿打好像也值了。”
“我相信今天诸位公子来这里都是为了我们的如烟姑娘而来…”
老鸨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就传来了起哄声。
“鸨母，其实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我也是我也是，在看到鸨母之后，我顿时觉得如烟姑娘好像也没有那么香了。”
“哈哈哈…”
听到下面的起哄声，老鸨还是保持着一副明艳的笑容：“承蒙诸位公子抬爱，不过今天的主角是我们的如烟姑娘，大家就不要起哄了。”
在房间里逐渐安静之后，老鸨又继续说道：“闲话不多说，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如烟姑娘登场！”
“噢！”
“如烟如烟，貌比天仙！”
“如烟，我要做你的狗！”
掌声、欢呼声、叫喊声，差点把房间都给震破
随后房间门打开，一名穿着青蓝色长裙的少女走了进来，在她走动的时候，这青蓝色长裙如湖水般涟漪，犹如一幅会动的水墨画一般。
而她并没有佩戴面纱等任何遮掩脸部的饰品，那张脸没有一点风尘气，反倒透着一股子灵气，眼波潋滟，让人要沉醉在那浅浅的酒窝以及温柔似水的目光之中。
比起老鸨来说，少女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明艳。
“柳如烟，见过各位公子。”
柳如烟脸上闪过一抹羞怯，这种欲拒还羞的感觉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而齐楚却皱起了眉头，果然是柳如烟！
跟他在罗城的时候见的那个柳如烟根本就是一个人！
柳如烟竟然跑了那么远从罗城来到了临江县，那周美男呢？
他可是柳如烟的忠实舔狗，柳如烟来，他会不跟着来吗？
可在场之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周美男。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楚在心里想着。
而柳如烟已经开始跟众人互动了。
“诸位公子，小女子平日里素好琴棋书画，今日原本是要看谁打赏额最多，从而选出一位入幕之宾，但我突然改主意了。”
柳如烟嫣然一笑，把众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不知道如烟姑娘改什么主意了？我现在钱多的可怕！”
“如烟姑娘，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挑选，我都会全力以赴，争取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在下不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今日考核与这有关，我相信自己一定会脱颖而出！”
众人顿时开始热烈响应。
当然，也有部分没什么才华的公子哥们不开心了，他们带了大量的银两来，就是为了一亲芳泽，却没想到这挑选入幕之宾的方式突然变了！
只不过他们顶多抱怨几句，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有伤身份之事。
“最近小女子在研究诗词歌赋，那今日我们就用诗词来决出胜负，各位公子可以吗？”
柳如烟抿嘴笑道。
“当然可以！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平日里就喜欢吟诗作赋。”
“这不撞到枪口上了吗？不是我吹，去年的考试要不是我失误了，我好歹考个状元！”
“就你？状元？哈哈哈，真是笑掉我的大牙。”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一会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众人顿时又闹腾了起来。
“那就请各位公子用诗词来夸我漂亮，我选一首最喜欢的。”
柳如烟笑吟吟地说道。
话音刚落，马上便有一名青年站了起来，一脸自信地说道：“如烟姑娘，我已经想到了。”
柳如烟眼波流转，微微一笑：“公子，你被淘汰了。”
“啊?”
那名青年正要开口念诗，却未曾想到都还没念就被淘汰了，当即愣在原地：“为什么？”
“还有这位公子、这位公子以及那位公子。”
柳如烟随便点了几个人，被点到的那些人都傻了，纷纷发出疑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运气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