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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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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一处古老的城堡坐落在山顶。斑驳的城墙诉说着它的苍老,厚重的墙体则展示着他的力量。数十黑衣哈萨辛教徒正在城墙上巡逻,警惕望着四周。城内,不断有着黑衣工匠在忙活着,似乎是要将什么组装起来。

    在城堡地牢中,腐烂而潮湿的空气弥漫其中,潮湿的墙角不断的滴落着水珠,而挂在四周的火把仅能照亮门口的阶梯。其余的房间都像是被名为黑暗的巨兽所吞噬,在寂静中被疯狂的消化着。

    面对牢房栅栏,百貌平静的坐在地上,仿佛并不是处在漆黑的地牢而是处在幽静的寺庙。亘古岁月对她只是一瞬,艰苦的环境也无法扰动她的思绪。

    “吱嘎”,陈旧的木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烈风把火把吹得呼呼作,一道长长的黑影渐渐出现在阶梯之上。

    黑影如同蠕动的黑蛇,缓慢却悄无声息,光明照亮他的双腿,而黑暗却将他的脸庞拖入深渊。

    易卜欣望着平静的百貌,张开沙哑的喉咙:“我们的袭击失败了,骑士团已经在来的路上。现在的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百貌”不为所动,仿佛刚才只是有一只虫子在她面前路过。

    “多少族人,就在7天前死在那群白色恶魔手上,而你现在还呆在这里坐视不管。”易卜欣按捺不住怒火,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把他们拖进地狱的是你。我的‘首领’”。黑暗的石室回荡着幽幽的声音,“首领”两个字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

    易卜欣重重的锤了一下栅栏,似乎连天花板都掉落不少灰尘,但百貌依旧懒得理他。

    “亚伯死了!你不想为他报仇嘛?”易卜欣露出疯狂的笑容,森然的笑容刺激着对面最敏感的神经。

    “百貌”终于睁开了双眼,即使在黑暗中依然璀璨如星辰般的双眸发出愤怒的火光,她如同一只猎豹一样弹起,爆裂的狂风赶不上她的速度,灵活的右手捕食的猎鹰一样扣住黑砺的喉咙。

    “你这个渣滓!不要以为你这些年干的事我不知道,我对你百般容忍,只因为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族人之一!而你!居然为了你的复仇煽动我的弟弟!”纤细的手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粗壮的易卜欣瞬间陷入窒息当中,他的身体因为求生的愿望而在挣扎,但是脸上却露出圣徒般的狰狞微笑。

    “你个天杀的混蛋!!!”

    “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身体被重重摔落落在地,恢复呼吸的易卜欣一边捂着自己的喉咙,一边疯狂的咳嗽着。

    “为。。。什。。。么。。。。。不杀了我!”一双愤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百貌,“为什么不杀了我!然后带领族人去复仇!”

    看着转身隐入黑暗的百貌,易卜欣死死的抓着栅栏怒吼,“明明神祝福你如此强大,明明你能够一夜之间杀死任何人,你为什么不带领族人复仇!你个懦夫!”

    “族人还需要你!”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他们活下去!”

    “你个懦夫!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依靠你,也能完成复仇!”

    陈旧的木门被重重的关上,寂静再一次回归到黑暗的牢房。

    良久。

    “亚伯。”一滴清脆的泪珠坠落在石板上,“我的弟弟……”

    几日后,一条长长的队伍缓缓进入山区,嬉闹的雇佣兵随意的开着黄腔,但一双精明的双眼却四处瞟动,精良的白衣战士紧随其后,锋利的矛头在阳光下发出熠熠寒光,威武的骑士缓缓策动着高大的骏马,不时祈求着主的保佑。随后的是庞大的物资以及数量众多的仆从,一队游牧人的骠骑卫护着后背。

    随着队伍的行进,远处的利瓦堡渐渐浮现在眼前。

    一个雇佣兵还在和同伴肆意讨论着酒馆里的舞娘,一根弩箭就毫无征兆的将他掀翻。

    “敌袭!”反应过来的雇佣兵呼啦啦的拿出武器,用盾牌围成一个圈。

    “呜呜呜”急促的号角唤来了队伍尾部的游骑,这些游牧民的雇佣兵残忍的笑着,又是一个送上门的人头,又可以换到5个银第纳尔。

    队伍中段,大团长看着停下来的队伍,焦躁对着一旁的骑士们抱怨:“这群山老鼠,又是这种方法来迟滞我们的速度。”

    一旁的埃弗雷德不住的劝慰道:“大团长阁下,我们实力强大,些许损失对我们不算什么。而且。”

    埃弗雷德转过头去看着人群中的奥托,些许称赞的说道:“多亏了奥托骑士,我们水源充足,不用在意山老鼠的袭扰。”

    听到这些,原本不快的大团长也笑了起来,对着奥托说道:“奥托骑士,你的功劳我会战后一并奖赏的。”奥托微微颔首以示谦卑。

    随着游骑拎回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庞大的队伍重新前进,与利瓦堡的距离渐渐接近,天色也渐渐西下。

    终于在夕阳前,队伍赶到了利瓦堡山下的早就勘察好的空地,沸腾的人声打破了山间古老的寂静,上千白衣士兵正在有条不紊的搭建营寨。

    大团长与一部分骑士站在山脚,观察着山顶的利瓦堡,一旁侦察兵正在汇报情况:“利瓦堡有四道不规则的围墙拱卫着中间的主楼,背靠悬崖的北墙最为宽敞,长约40米,而面向上山小径的南墙就仅有不到20米宽,而两侧的城墙则近乎30米左右。城墙上有着6座临时赶工的了望楼。除此外城墙没有其他的防御设施。”

    大团长挥挥手让侦察兵退下,转身与众位骑士商讨:“这座城堡虽然古老,但是地势险要,背靠悬崖,仅有南面上山的小径,但是好在并没有其他工事。今晚大家且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攻下这座城堡!杀光里面的渣滓。”众人一同叫好同意。

    夜幕降临,整个营地不复白日的喧嚣,只有巡逻的士兵还间或传来细碎的声响。

    几十个黑影从城堡顺着绳索滑落,隐入到茫茫黑暗之中,

    当值的奥托和埃弗雷德坐在一处帐篷内,中间火盆不住发出“噼啪”声。埃弗雷德用树枝搅动的着火盆,无聊的说道:“怎么样?这一次出来。”

    奥托平静的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打仗而已。见得多了。”但不知怎么的,奥托想到了那个哭泣的阿迪莱,又略带一丝担忧的说道:“那些难民会怎么样?”

    “啊,那些异教徒难民啊?”埃弗雷德无聊的把火盆搅动呼呼作响:“按照骑士团的习惯,要么充作奴隶卖掉,要么让他们自生自灭。”

    “怎么会。。。。。。”奥托口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骑士团不是应该拯救无辜的吗?”

    “那是对我主的信徒,对这些异教徒没有立即取走他们的性命就已经是仁慈了。”埃弗雷德玩味的看着奥托,“怎么?奥托骑士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自然没有。”奥托骑士眼睛闪过自己妻子的倩影。“我只盼能早日赎罪。”

    沉默了好一会,奥托骑士才缓缓的说道:“如果可能,能帮我买下这批人吗?诺恩的庄园正好需要佣人。”

    “诺恩的话当然是没有问题。”埃弗雷德想起这个“可爱”的小男孩,不住的哈哈大笑。

    “说道诺恩,现在也差不多了。”埃弗雷德一拍脑袋,从脚边取出一个大纸筒走了出去。

    不一会,呼啸的白色光点飞向空中,在一阵不住的爆裂声中,天空被染上五彩的红晕,一会一朵菊花盛开,一会群星闪耀。

    “尽管看了好多次了,但我还是觉得这真的是主赐予我们的杰作!”埃弗雷德痴痴的望着天空。

    “恩!诺恩是个好孩子!”奥托也看着天空中绚烂的烟花的,不住的称赞道。

    过了一阵,烟花散去,一名军士过来禀报:“大人,就在刚才发现了一伙哈萨辛,已经被我们乱箭击退。”

    “很好。”埃弗雷德兴奋的挥了挥手,对着奥托说:“看来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城墙上,易卜欣望着早已散去的烟花久久无语,他低头看下逃回来的士兵,一股无力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夜晚就在不时响起的烟花声度过,次日清晨,安静一晚的营地重新沸腾,修整了一天的士兵精神抖擞的保养着自己的武器,袅袅炊烟不断的升起,预兆着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

    号角声吹起,士兵们鱼贯而出,十几个方阵一步步逼近城堡。

    奥多德大团长坐在马上,不住的观察着城堡。但是古老的城堡似乎毫无人影。他还是放弃的观察的想法,示意旁边的侍从开始按照计划进攻。

    50多个佣兵散乱的走出阵列,为了每人1金诺米以及第一个登城的将获得5金诺米的赏格,他们将率先进行试探性进攻。佣兵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一个一个高举着五花八门的盾牌,扛着云梯,缓缓着向着城墙靠近。

    一百步,城墙上毫无动静。

    七十步,城墙上依然空无一人。

    等到了五十步远时,佣兵还在庆幸可以轻松赚到这1个金诺米时,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大批黑衣人。

    古老的利瓦堡,终于露出了自己狰狞的爪牙。

    无数弓箭,弩矢像飞蝗一样朝着佣兵咬去,几个佣兵被侧方飞来的弓箭钉在地上,不住的哀嚎。其余的人被密集的箭雨压制在地上,只能半蹲着身体祈求着箭雨不要找上自己。

    粗重的弩箭发出死亡的尖啸,好几面薄薄的盾牌根本无法抵挡,几下就支离破碎,连带着他们的主人都被瞬间撕碎。

    “靠拢!靠拢!”终于有佣兵队长下达了指令,“盾墙,要不然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

    旁边的佣兵急忙靠拢过来,几十面大小不一的盾牌围在云梯旁,组成了一个简单的盾墙,跌跌撞撞的向城墙靠近。每走几步,就有一个倒霉蛋被从缝隙穿透的箭矢带走生命。但即便如此,盾墙还是牢牢的护住了大部分人。

    城墙后,十几个黑点从天空划过一个死亡的轨迹,狠狠的砸在佣兵头上。脆弱的陶罐霎时破裂,将黑色的液体撒到盾牌之上。

    “火油!”还没等佣兵散开,几根火箭直接引燃人群中。巨大的火焰瞬间瞬间将大部人笼罩在其中。

    “啊!”十几个火焰中心的佣兵发出痛苦的惨叫,剧烈的痛苦让他们不停奔跑挣扎着,但即使他们无力的扑倒在地上,死亡的火焰依然疯狂的撕咬着他们的肉体。

    佣兵原本就绷紧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火焰的打击,四散着逃回来。

    奥多德无视着佣兵的惨状,示意侍从开始下一轮进攻。

    雄壮的号角再次响起,蓝色的信号旗挥动了几下。

    方阵前,一名完成祈祷的圣殿骑士高举长剑,朝着自己的士兵动员到:“我的兄弟们!那些无耻的异教徒以为他们的暗杀可以让我们屈服!可是他们错了!我们今天将用他们的鲜血,见证我们的忠诚!以主的名义。”

    “以主的名义!”众人跟着怒吼!

    方阵在骑士带领下缓缓移动。与佣兵简陋的装备不同,骑士团的军士装备精良,高大的塔盾将战士的身体遮掩的严严实实,只有极少数的箭矢能从缝隙中穿过,但军士优良的锁子甲和武装衣很好的抵消了箭矢的力量。满不在乎的战士只是闷哼一声将箭矢拔出,继续跟随着作战。

    沉重的方阵像是一只皮粗肉厚的野猪,无视着箭矢的骚扰,缓步前进,直到靠近城堡70步前。

    一阵令人牙酸的绞盘声,庞大的弓臂被拉出一个巨大的弧形,一根长矛一般的弩箭被放进机槽,锋锐的箭头被指向方阵。

    重锤敲下,巨大的床弩矢发出死亡的呼啸,厚重的塔盾像纸糊的一样被贯穿,去势不减的床弩矢连续穿透3名士兵才最终停下。原本严密的方阵被掀翻一大片人,弓箭和弩矢像是闻到血腥的牛虻,疯狂的抓住机会啃食着士兵的血肉。

    “散开!士兵们!”领头的骑士无视插在自己左肩的弓箭,举着盾大声朝着自己的士兵吼道。

    残存的士兵纷纷散开过来,又是一根床弩矢呼啸而来,巨大的动能直接将一名军士拦腰打断,淋漓的鲜血和内脏被抛的满天都是。

    “呜呜呜”急促的撤退号角声解放了还在苦苦挣扎的士兵。他们一面高举着盾牌,掩护着幸存的伙伴撤了回来。

    奥多德大团长脸色终于变得有些凝重,他盯着哀嚎不断的战场。

    “传令下去,休整五天,下一次攻城,寸草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