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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布罗陀海峡上,一支挂着白底黑狮旗的船队正有序行驶着。
与地中海常见的桨帆船不同,这只船队没有伸出桨,全挂着高大的横帆或者三角帆,船身呈流线型且船舷高大,胖胖的肚子还能容纳大量的货物。
而在船队两侧,还有一些明显进行武装改造的卡拉维尔和盖伦船进行护航——正是诺恩的北海舰队。
“玛格丽特号”的船长,卡布船长哼着粗俗的小曲,享受着爽朗的微风与阳光,不禁感叹道:“太tm舒服了!”
是啦,对卡布船长来说,北海就和他死去的前妻一样,是个喜怒无常,发起怒来能把房顶都掀翻的母老虎。
但是这里,海浪平缓,阳光和煦,虽然风力小了点但是也还能用,简直和自己曾经的小姨子,现在的老婆玛格丽特一样。
想到这里,卡布就感觉一股强烈的饥渴从小卡布传来,但是卡布扫了一眼,船上全是一群连上衣都懒得穿的精壮汉子,因而只得拿出一瓶葡萄酒豪饮一口,把饥渴压一压。
“费舍,我的领航员,我们下一站要到哪里靠岸啊?”费舍抬起头,朝着桅杆上喊道。
“起码还要5天,我们才能到意大利半岛呢!”
一个人影从了望台上出现,抓起麻绳呲溜一下滑了下来,正是已成青年的费舍。
“卡布船长,我们从里斯本出航才几天啊?你就忍不住想靠岸了!”费舍打趣道。
“你怎么不说我们从汉堡出来都2个月了!”卡布反驳道:“而且里斯本那么破,连酒馆里的女郎都不够用的。”
里斯本,后世闻名的航海之都,此时还只是一座并不怎么发达的港口城市,甚至连商船来的都很少。
原因无他,现在西班牙以及周边海域都是战区。西班牙半岛北面的葡萄牙、卡斯蒂利亚、阿拉贡这三个基督旗帜的王国,正在和西班牙半岛南面的摩尔人苏丹国打的不可开交。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十年,基督徒总算是逐步收复了一些失地,而里斯本正是14年前收复的成果。
不过虽然基督徒在陆地上占优势,但在海上,由于摩尔人仍然控制着西班牙半岛南部和北非,最重要的直布罗陀海峡仍然被摩尔人控制着。
因此地中海和北海的海路断绝,西班牙的商贸活动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而为了重新打通海路,为诺恩输送物资,顺便做一笔生意,安娜果断下令,调集了最为精锐的北海舰队和大量的商船,重新探索被封锁的海上商路。
这支庞大的船队从汉堡出发,沿着东弗里斯兰,荷兰,跨过英吉利海峡,绕过阿基坦公国,来到里斯本后休整三天。
因为商贸断绝的原因,葡萄牙国王对安娜这只船队非常友好,不仅大方的同意了通商请求,还给予了税收优惠。
在短暂的开展了贸易后,船队持续南下,准备面对商路中最危险的地方——穿过直布罗陀海峡,
说实话,这一路上对卡布这个老海狼来说都不算难,毕竟沿着海岸边走,对水文不了解也没什么,进入地中海后,更是如鱼得水。
可是摩尔人的海盗就很烦了!
卡布这么想着,于是就发生了。
“摩尔人!南边有摩尔人船队!”负责了望的水手紧张的大喊。
“艹!”卡布暗骂一声,随即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升战斗旗,再告诉商船缩小距离,不要掉队,我们不一定顾得上他们!”
闻令的水手立刻挥舞着红色的旗帜,将即将战斗的消息告诉船队。
负责护航的十余艘卡拉维尔战舰立刻调整姿态,迎向摩尔海盗的船队,而商船则缩小一团,互为依靠。
摩尔海盗一色桨帆船,大小足有80多条,数量几乎是北海舰队的两倍,而且靠着监工的鞭子和吐着白沫的奴隶桨手,短时间速度竟是比北海舰队要快上许多。
双方的距离迅速缩小,双方的船只样貌都逐渐清晰。
“自由作战!不准追击!”卡布船长再次下达了命令,同时对着一旁的年轻人说:“福克斯大人,您要不要进船舱休息下。”
“不用,这点小场面,我还撑得住!”
福克斯作为船队的负责人,吕贝克商贸科科长,平时都是和狡猾的商人打交道,哪里见到过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摩尔海盗,但此时他还是理智的做出了选择。
卡布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随即朝着水手喊道:“狗崽子们,吕贝克的大人看着呢!好好表现,等会说不定有额外的银币拿!”
“干他们!”水手们的士气再次提升。
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卡布立刻吼道:“左转30度,炮窗全开。”
一排炮窗被有序拉起,露出一片择人而噬的黑暗。
但这些摩尔海盗可不在乎这些,尽管他们觉得这些船只很奇怪,也格外高大,但是素来凶悍的他们无惧任何敌人。
一艘巨大的桨帆船立刻靠近了“玛格丽特号”,上百名摩尔海盗挥舞着弯刀,正嗷嗷的怪叫着,似乎下一刻他们就能跳上船只,杀光一切胆敢反抗之人,抢走一切值钱的货物。
“开火!”
“玛格丽特号”再次发出怒吼,二十多门弗朗吉炮爆发出剧烈的声光,近六百发铅子激射而出,如同死神镰刀一般收割了一大片摩尔人的生命。
但这只是开始。
其余的卡拉维尔船也相继发出怒吼,弗朗吉炮的轰隆声几乎一刻不停,而在船上站的密密麻麻的海盗则是几乎最好的靶子。
此刻桨帆船另外一个弱点暴露无疑——船舷太低。
北海舰队的火炮可以居高临下的横扫海盗,但海盗们连掩体都找不到,只能疯狂挤向船舱,但却在狭小的船舱入口挤成一团,随即再次被铅子打的四分五裂。
福克斯在弥漫的硝烟中看着残缺肢体,闻着化不开的血腥味,随即有些颤抖的说道:“这不是战斗,这只是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