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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到任燚的生日了,这是俩人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宫应弦很重视,而任燚很期待,他期待着宫应弦会送他什么礼物,期待那一天会怎么度过。
生日当天,,任燚还有课,他上完上午的课就请了假,并要同学帮他记笔记。
同学问他:“下午有事啊?什么好事儿啊看你一上午都春光洋溢的。”
任燚朝他眨巴眼睛:“今天我生日。”
同学乐了:“三十多的人了,过个生日还这么兴奋?不对,肯定是跟你过生日的人让你兴奋了,跟女朋友过?”
任燚笑得更开了:“啊,在家等我呢,说有惊喜。”
同学夸张地起哄了两声,凑到他耳边调侃道:“兄弟也不是对你没有信心,就是提醒你一下,明天有实战训练,保留点体力。”
任燚捶了他一拳,但细细品了品他说的话,那种又期待又瑟缩的心理真是十分矛盾。
毕竟,能不能保存体力,根本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回家之后,他吃了饭、睡了个午觉,保证体力充沛,起床之后便开始洗澡、刮胡子、敷面膜、换衣服,还很用心地捯饬了头发,他要在晚饭之前到宫应弦家,去看看究竟有什么样的惊喜。
任燚的心情极度愉悦,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哼着小调,心里满当当的全是甜蜜。
然后他开着车,直奔宫应弦家。
路上,宫应弦打来电话。
任燚按下免提,轻快地说:“我快到啦,还有几……”
“任燚,不好意思,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要去一趟分局。”宫应弦的声音听起来果然很‘要紧’,“你在家等我好吗。”
“哦。”任燚掩饰掉声音里的失望,“没问题啊,你忙正事,我等你。”
“嗯。”
“哎……呃,大概几点回来啊。”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我现在不知道。”
“那没事,我等你。”
挂了电话,任燚轻叹一声,他们这种职业,随叫随到很正常,只希望宫应弦能早点回来吧。
到了宫应弦家,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任燚一进屋,就被客厅里的生日装扮震撼到了,在层高八米,足足近百平的气派的大客厅里,饰满了气球、彩带、轻纱、鲜花,空气中飘散着淡雅的花香,闻着便叫人陶醉,餐厅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全都用纯银的保温罩盖着。
这样盛大的场景,更加衬托得任燚形影伶仃。
任燚心里抱着点期待,说不定这就是“惊喜”,下一秒大概就会有一大帮人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热热闹闹的祝他生日快乐。
可是等了半天,戏剧化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屋内依然是一片死寂。
任燚在客厅里绕了一圈,确定真的空无一人后,失望地坐在了沙发上,把玩儿着手机,希望能等来宫应弦的只字片语。
但他也知道,宫应弦工作的时候,只会全神贯注的工作,不可能分心跟他谈情说爱。
任燚怕把自己的发型压扁了,开始还坐的很端正,后来累了,也就倒在了沙发上,玩儿了会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梦中,任燚感觉脸上有点痒,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轻佻地逗弄着他,他的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了。
就像镜头逐渐对准了焦,一张俊逸绝伦的脸出现在逐渐清晰的视线里。
即便在一起这么久了,任燚还是时不时地会被宫应弦的脸震慑到。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还好看得这么对自己的胃口?
宫应弦正坐在沙发边,他笑得温柔,跟抚弄任燚面颊的手指一般温柔:“怎么在沙发上睡,着凉怎么办。”
任燚坐了起来:“你、你回来了。”他看了看窗外,全黑了。
提前预知了任燚的下一个问题,宫应弦答道:“快十点了。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弄得这么晚,临时有个案子的研讨会,必须参加,本来今天是想好好给你庆生的。”
任燚笑了:“没事,你回来就好,你……”他突然注意到宫应弦今天竟然穿着警服,“你怎么会穿制服?”
“有领导来,要求我穿。”宫应弦起身道,“我去换身衣服。”
“别换!”任燚抓住他的衣摆,“别换,就这身吧。”
宫应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挑眉道:“你喜欢?”
任燚笑了:“超喜欢。”宫应弦宽肩细腰长腿,肌肉健硕厚实但不夸张,堪称黄金比例,这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端庄,严肃,内敛,沉稳,禁yu,气质在不可q-i-n犯与惹人遐想之间碰撞,他喜欢极了。
“那就这身。”宫应弦凑近了一点,“你穿了新衣服。”
“啊,特意买的。”任燚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他因为常年穿作训服,所以私人衣物很少,也没什么时尚的概念,这一身还是找朋友帮忙挑的。
“还喷了香水。”宫应弦的嗓音变得有些黯哑,他又凑近了一些,轻轻一嗅,那淡淡的雪松香混合了任燚清爽的体味,他很喜欢任燚本身的味道,但偶尔带一点香更令他心神荡漾。
“是啊,朋友送的,我一直没喷过,也不知道过期没有。”任燚小声问,“你觉得好闻吗?”
“好闻。”宫应弦将脸贴着任燚的脸颊蹭了蹭,然后及时克制住自己,把任燚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我去把饭菜热一下,我们好好过生日。”
任燚却顺势往宫应弦怀里一扑:“宫警官,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宫应弦搂着任燚,轻抚他的背:“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那是什么呢?”任燚用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脖子,然后是脸颊,最后蜻蜓点水般啜吻他的唇,“真想马上知道啊。”
宫应弦的眼神变得深沉:“……你是不想吃饭了吗?”
“想。”任燚嘴里说着“想”,却依然搂着宫应弦不撒手。
“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吃饭了。”宫应弦的呼吸变得沉重。
“那吃什么?”任燚最喜欢调戏宫应弦,看着他或窘迫或羞赧的模样,就让他大饱口福。
宫应弦说不出“吃你”这种流氓话,他作势就要将任燚按回沙发上,打算用行动回答。
但任燚却后踩了一步,稳住了身体,嬉笑道:“走走走,吃饭吃饭。”
宫应弦愠怒:“你!”
“今天我生日听我的。”任燚拉着宫应弦往餐厅走去。
宫应弦在他背后冷笑,想着今晚怎么报复回来,看看到时候究竟听谁的。
俩人合力把菜热了一遍,宫应弦放好音乐,倒上红酒,与任燚面对而坐,含笑举杯看着他:“任燚,生日快乐。”
任燚亦是含情脉脉:“谢谢你。”他看了看客厅,“第一次有人这么隆重的给我过生日,其实不需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
“这又不冲突。”宫应弦拉过任燚的手,“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其实,我也觉得这些东西有些俗,但好像大家都这么做,你……喜欢吗?”
“喜欢。”任燚反绞住宫应弦的手指,“你这么用心,我怎么会不喜欢,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个生日。”
宫应弦面颊微微透粉,显然是十分满足,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哇,这什么?”任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要是送我什么房本地契之类的我可不敢要啊。”他真害怕宫应弦财大气粗乱送东西。
“你打开看看。”
任燚打开文件袋,里面只有轻飘飘的一张纸,他拿出来一看,顿时愣住了:“这……”
“是以老队长的名字成立的基金会,专门用来救助因火灾受难的家庭和个人。”
任燚有些无措地看着宫应弦,一时说不出话来,五千万的初始资金把他吓住了。他只知道宫应弦有钱,却对究竟多有钱没有概念。这么有钱的人,原本可以一辈子坐享荣华富贵,去偏要去献身于扶弱惩恶的危险事业,不愧是他爱的人啊。
宫应弦满眼温柔:“我一直在想,你这个人,对物质生活没有任何追求,我送你什么才能真正打动你呢,我希望你收到第一份来自我的礼物,能让你发自内心的高兴。”
“我、我当然高兴,其实、其实你送什么我都……”任燚有些紧张,“但是这个也太贵重了,太夸张了宫应弦,太夸张了!”
“它除了是送给你的,也是送给老队长的,让他哪怕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依然能够帮助被火折磨的受难者。”宫应弦凝视着任燚,“你放心,这个基金除了用了老队长的名字,其余与你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牵扯,你只要知道,我做这件事是因为你就够了。”
“我不是怕……”任燚咬了咬嘴唇,心中是说不上的感动,宫应弦性格矜傲,极少说漂亮话,却一再地用行动证明,自己在这个人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他迟疑半天,郑重地说:“谢谢,我也替我爸谢谢你。”
宫应弦凑近了任燚,贴着他的耳朵说:“不用对我说谢谢,反而是我要感谢老队长,因为他把你送给了我。”
任燚刚要说什么,已经被宫应弦热情又细腻地亲吻着,唇齿间飘散着红酒的香醇,令人的心也跟着迷醉。
任燚只觉心脏鼓胀,塞了各种各样美好的情绪,幸福,甜蜜,感恩,感动,这一刻他已经不能更加满足。
俩人没吃上几口饭,便已经无心美食了。
这只属于彼此的时间,自然要将每一分每一秒,都淋漓尽致地用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