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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转过头来。
脸色很不好看。
“你身为地府真正的白无常，你来问我这么一个临时工，有没有观察到鬼的特性？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我……”唐涛有些羞愧。
“超自然现象管理局那边，已经提供了许多民众的死亡信息。”林城瞥了唐涛一眼，道，“这些人，都是在鬼花轿周边的黑暗笼罩之下死去的，这肯定是某种特殊的灵异力量。”
“不错，这很有可能是鬼花轿的特异性之一。”唐涛又不是傻子，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他自然是能分析出来的。
林城目光闪烁。
并没有顺着唐涛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鬼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体，需要通过吸收血食来进化，和维持行动所需。所以，不管是鬼和怨灵，都会有某种杀人的特性，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我想你应该记得。”
唐涛点了点头。
示意林城继续说下去。
林城道：“但是，之前我们已经和这鬼花轿进行了一次正面对抗，可我们，并没有遭遇到鬼花轿的攻击，这意味着我们的行为，并没有触发鬼花轿的杀人特性。”
听到这里。
唐涛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很快他就把嘴巴闭上了。之前勾魂锁链被抢的那件事，准确来说并不能算是鬼花轿来攻击他们。是他们主动攻击了鬼花轿，鬼花轿只是在自主防御而已。
“那，当时的我们满足了什么条件？”林城问道。
“看见，听见，攻.....攻击！”唐涛犹豫了一会儿道。
“没错，我们看到了鬼花轿，鬼花轿上的鬼也看到了我们。我们听到了鬼花轿发出的的声响，鬼花轿上的鬼也听到了我们发出的声响。我们出手攻击了鬼花轿，鬼花轿对我们的攻击做出了防范.....”
“但是！鬼花轿并没有主动攻击我们，也没有释放出属于鬼的特性力量。这说明，看见，听见，攻击，都不属于鬼花轿的杀人特性！”
“可以说，我们各种作死的举动都已经做过了。但是，鬼花轿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唐涛点了点头。
半晌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均是一副你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林城忍不住了：“不是，唐涛先生，唐涛白无常先生，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唐涛郝然地摇了摇头。
神色间有些尴尬。
林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已经窜到了嗓子眼的脏话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道。
“遇难的民众已经过百，这些死伤的民众除了被鬼花轿的黑暗笼罩外，你还发现什么样的共同特征？”
唐涛沉吟了片刻，试探性问道：“睡眠？或者说安静？”
林城摇了摇头道：“对也不对。睡眠和安静肯定不是特性之一，至少不全部是。灵异爆发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全城的人有绝大多数都在睡眠，如果这属于鬼的特性之一，那么死伤人数绝对不会只有这么少。”
说到这里。
林城顿了顿。
他眯着眼睛看着唐涛一眼。
唐涛悚然一惊，脱口而出道：“是特性重叠！只有被鬼花轿黑暗笼罩的，且在睡眠的人，才会被鬼花轿所杀死。”
林城点了点头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
唐涛道：“为什么？”
林城道：“因为你曾说过，鬼的特性就是为了杀人而诞生的，哪怕这鬼的力量再孱弱，它也不会选择这么复杂的杀人特性。”
唐涛摇了摇头道：“不一定的，鬼的特性，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林城道：“是，这些灵异生物，也许的确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但是，你不觉得第二条特性有些多余了吗？如果鬼花轿的力量有限，那么它只需要满足第一条特性，也就是被黑暗笼罩的人就会被杀死。它保持这一特性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延伸出睡眠中，或者安静状态下的特殊状态，来限制第一条特性呢？这样不是更麻烦么？”
“这……这这……”唐朝哑口无言。
“那么，我再问你，你使用勾魂锁链这件冥器，至多可以伤害到什么样的灵异生物？六品？五品？”
“五品。勾魂锁链如果配合我的心能使用，可以对五品灵异生物造成轻微的损伤，再高就不行了。”唐涛说道。
“那五品的灵异生物厉害么？”
“当然厉害，这不是废话吗？五品灵异生物可以威胁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唐涛翻了个白眼。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鬼花轿的能耐低于五品，它凭什么遭遇你的心能攻击而毫发无损呢？而如果它高于五品，那它为什么要诞生出如此麻烦，甚至可以说是自相矛盾的特性呢？”
“退一万步说，如果它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诞生了这种矛盾的特性，那它现在应该追着我们跑，而不是往那个方向窜！”
林城说着，抬手往前方一指。
街道转角处，鬼花轿并没有向他们两人走来，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去，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是公园大门的入口！
唐涛悚然一惊，后脊在发凉。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但又不敢确定。
林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这鬼花轿根本就不是鬼！”
唐涛头皮发麻：“你是说，这鬼花轿……是怪！？”
超自然生物中，只有怪是不分等级，不分强弱的。没有人知道怪是怎样诞生的，也没有人知道，怪是怎么样的存在。
但有一条是公认的。
那就是……怪无法被消灭。
“如果这鬼花轿不是怪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如此多的疑点。而如果这鬼花轿是怪的话，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林城淡淡道。
“可是，资料中说，怪是不会主动杀人的么？”唐涛有些疑惑。
“谁告诉你，资料上的就是正确的？再说了，它主动杀人了么？”林城斜了唐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