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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暗红色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滴落在怪花轿新娘的身上。
轿子内的新娘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失去了攻击目标后,她再度恢复了平静。
失败了么?
见血燕消散,土坑中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众人的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失望。
尽管唐涛那一手凭空具现出燕子,就跟变魔术一样,看上去十分神奇,把完全没有接触过这类事件的包工头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
唐涛似乎是失败了。
不过,还容不得众人多想,唐涛冲着凌晨大吼了一声。
“进!”
林城没有丝毫犹豫。
他双手举着铁板,朝着灵异酒吧内深坑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信任唐涛,而是他很清楚,唐涛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他开玩笑。
而酒吧的废墟内,林城的身形刚一出现,那勾魂锁链就如同毒蛇一般,嗖的一下从深坑中钻了出来。
这一次,勾魂锁链的攻击来得异常猛烈,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发了狂似的扭动着。
林城心头一突,被吓了一跳,准备丢下铁板躲避。
站在门口的唐涛怒吼了一声。
“定!”
话音落下,他死死握着锥子的双手愈发用力,鲜血一点一点的从顺着锥子流下,唐涛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狰狞。
随着他这一声‘定’字出口,那来势汹汹的勾魂锁链,竟然真的突然在空中停住了。
尔后,那勾魂锁链更是如同一条疲软的绳子一样,哗啦啦就摔落在了地上。
林城一边举着铁板狂奔,一边欣喜道:“说定就定,这一招牛啊兄弟!我愿称之为绝活!”
他之前一直觉得唐涛没有出全力,他不相信,堂堂地府白无常,会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手段。
但是,这唐涛竟然能够限制怪花轿的行动,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要知道,这怪花轿可比一般厉鬼要凶远了。
说定就定,这能力夸张的有些逆天了。
林城奔跑的速度很快,足足四五十米的距离,他只用了不到5秒钟的时间就冲了过去,而且还提着一块足有七八百斤重的铁板。
不过,就在他来到了那个输送泵下头,到达深坑附近之时。
趴在地上的勾魂锁链。
突然又有了异动。
这一异变顿时将林城吓了一跳,兄弟,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踏马非得被你害死不可......
现在他距离深坑太近了,勾魂锁链就在他身边,稍微一摆,就能直接抽到他身上。
这么近的距离。
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和躲避。
不过尽管如此,林城也没有恐惧到不敢行动,他找准了角度,斜斜地将铁板往地上一插,并不算锋利的铁板边深深的嵌入了地下。
现在,整块铁板和地面呈一个60度的角,铁板的一头插在土里,一头绵延到了输送泵下方,呈一个斜坡状。
如果不出意外,输送泵喷出的混凝土,应该会顺着这个斜坡倾泻进土坑里。
见勾魂锁链再度颤抖起来,林城也是不敢有丝毫停顿。
他拖着周围的废石渣,手忙脚乱的往铁板下面塞,他必须保证这块铁板不会因为失去平衡而倒塌。
否则,再让他跑进来这么干一次......
那可真就要了老命了。
就在林城即将大功告成之时,勾魂锁链再度高高扬起,恢复了原来凶戾的本性。
呼啦一声响。
锁链如同猛虎摆尾,直勾勾的冲着林城脑袋就甩了过来。
林城双腿扎根在地上,弯腰,侧身,直接往地上倒了下去。
咻咻。
勾魂锁链顺着他的脸颊边就飞了过去,呼呼的风声,将他脸庞刮出了几道细小的伤口。
见一击不中,勾魂锁链立马收力,旋即,锁链的一头甩了个摆尾,又朝着林城抽了过来。
这一次林城想躲也躲不开了。
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然而,就在林城双手抱头,准备护好身上要害,硬生生地用身体来承受勾魂锁链这一击时,门口的唐涛再度发出了一声怒吼。
唐涛抽出两指粗的锥子。
猛地朝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扎了过去。
噗通。
锋利的锥子尖闪烁着寒芒,直接就将唐涛的右手手腕扎了个通透。
如此狠辣的手段,如此血腥的场景,看得刘峰心头一突,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包工头,更是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敢对他人下狠手,那只能说明这人手段狠辣,可敢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的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唐涛这个行为。
自然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就在这锋利的锥子穿透了他自己的手腕之时,另一边,深坑内,那挥舞着勾魂锁链的怪新娘的手臂,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刺中了一般,猛地被定到了土坑墙壁上。
勾环锁链也是直接脱手而出。
哗啦。
唐涛用张开了完好无损的左手,勾魂锁链便如同一条灵动的泥鳅,嗖的一声就朝唐涛飞了过去。
林城也是趁此机会,搭好了斜坡,迅速从灵异酒吧内撤了出来。
叮铃铃。
唐涛手左手一抖。
勾魂锁链恢复成了普通手串大小,被他再度带到了左手上。
做完这一切后,唐涛这才将锥子从自己的右手手腕中抽了出来。
把锥子这么一抽,唐涛右手顿时血液横飞,止都止不住,他的表情也因痛苦而变得异常狰狞。
用足有两指宽的锥子把自己的手臂捅穿,这种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同样的,这种剧烈的疼痛感,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
唐涛右手血流如注,整条手臂也因承受了巨大痛楚,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不过他并没有呼叫医护人员,而是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咔咔。
唐涛捏碎了瓶颈,将瓶子中的白色粉末悉数倾泻在了右手手臂的伤口上。
他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坠落,喉咙深处发出了压抑的嘶吼。
十几秒钟的时间过去。
唐朝神色渐缓。
他靠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看上去有些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