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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付程之做的吗？”
故事讲到这里，寄沅也大概能猜到什么。
苏梨真找服务员续了杯，朝着寄沅点头：“确实是他做的，但也可以说不是他做的，因为找不到证据。”
那场车祸，发生在一段无监控路段。撞人的司机以自己并不知道车后有人为由，将事故定义为意外。然而在苏梨真看到付程之脸上的笑容时，她就知道不是了。
“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寄沅问她。
苏梨真摇了摇头，实际上，在那件事情之后，什么也没有再发生。她总是刻意地保持和别人的距离，以此来避免伤害。
而付程之，那时候已经要开始实习工作，变得不那么有时间管苏梨真。于是，一个人忙着高考，一个人忙着工作。
“一直到我上大学，这期间没有再出过任何问题。只是他对我的行踪总是掌握的很好，我几乎没有办法脱离他的范围。”苏梨真叹了一口气，转头朝着外面看去：“这种压抑一直持续到他出国。”
“他出国找亲生父亲，是吗？”
这是许淮声查到的资料里面的，寄沅对此也有些介意。在那此后的几年，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是。”苏梨真点头。
在她大一的时候，付程之突然给她发消息，说自己要出国找亲生父亲。
那天她正准备去找付程之，可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找到付程之上班的地方，对方说付程之几天前就离职了，于是她又去他住的地方，也没有人。
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苏梨真那个时候对于付程之，更多的是厌烦，她讨厌这个人对自己过渡的掌控。可是在他消失之后，苏梨真陷入了一段迷茫期。
突然宽松的时间，没有人会反复地确认她在哪里。那一刻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因为担心付程之突然回来，她甚至去了好几次他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有见到这个人。
在这样的状态下，维持了两个多月的苏梨真总算彻底松懈下来，她确信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她是愉悦的，甚至因为没有了付程之而感到开心。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寄沅问。
苏梨真仿佛在回忆遥远的往事，原本舒展的眉头再一次微微蹙起：“一个月前。”
那时候她正在家里和爸妈一起吃饭，就是那个时候，付程之突然就出现了。
“我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大堆的东西，说自己在外面工作了几年，攒了不少钱。以前他大学之后见苏梨真父母的次数就很少，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付程之消失过。
可苏梨真不是。
她几乎是忘记了咀嚼，不可置信地看着付程之，这个人，再次回到了她的生活。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是苏梨真单独和付程之说的，她希望这个人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了。
那个男人哀求的眼神险些让苏梨真破防，她还是坚定地推开他：“你以后，离我有一点！我们已经结束了。”
“梨真，你在生我的气吗？”
付程之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他眸子里是满满的占有欲。他把苏梨真抱在怀里，毫不在意她的挣扎：“梨真，我回来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我不开心！”苏梨真费力地去推他：“当初是你要走的，我凭什么等你！”
那个男人阴着脸，几乎是马上就要生气。可是看见苏梨真愤怒的眼神，还是软下来，低声下气地去哄她：“真真，是我错了，你不要和我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这种喜怒无常的态度，折磨的苏梨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好在他也不是每天都会缠着他，趁着他忙，苏梨真提早回了学校。本来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可这个家伙居然找到了学校。
“接下来，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
苏梨真无奈地丧着脸，她几乎感觉自己摆脱不了这个人了。从小一起长大，付程之对她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同样，她也了解付程之。
寄沅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梨真的故事里有意忽略掉陆书蔚，但是，至少对付程之这个人的了解多了一分。
依照寄沅上次撞见的样子，付程之是不会对苏梨真怎么样的。不然，前世她也不会不认识苏梨真。
“江百微，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
“因为一次意外，付程之认识了她，你觉得，付程之会喜欢她吗？”前世，江百微和自己讨论起付程之的时候，总是带着笑的，那是一种喜欢的表现。
苏梨真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不会的。”
“除了我，对于其他人，他不会再喜欢了。”
她很肯定，这不是对自己有多自信，而是基于自己对付程之的了解。她曾见过给付程之表白的女孩子，无论是优秀的亦或是不那么优秀的，几乎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付程之这个人，对于自己选择以外的东西，从不留情。
相同，对于自己选择的东西，别人也不可以动。苏梨真刚毕业那时候，几乎每一次出门，付程之都会跟在身边，监控着她的社交圈子。
“今天的咖啡不错。”寄沅微笑着，把咖啡端起来抿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充斥在舌尖，余后的苦涩则落在了心里。
苏梨真低着头，胸前的蓝水晶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的眸子晦暗不明。
咖啡馆的门口响起一阵声音，寄沅堪堪抬眸，就见苏梨真往后退了一下。她的背后是沙发靠椅，退无可退，女生的眼睛盯着门口。
寄沅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付程之。
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左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成功者的气息。也难怪前世江百微会被他吸引，这个男人倒是有资历。
他缓步而来，目光从寄沅的脸色掠过，停在苏梨真身上。
“梨真，我找了你好久，该回去了。”
“你不要再来烦我了，行吗？”
咖啡馆还有其他的人，苏梨真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她的眉宇间透着无尽的烦躁，只觉得付程之难缠。
寄沅只是看着，也许是因为付程之一定会纵容她，所以她才不会害怕付程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