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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

作者:彼得猫的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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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开嘴,想回答。

    怎么没有声音呢?

    我有些惊异,回头去看坐在我身边的章琴。

    章琴的脸,突然变得好陌生。

    我伸出手,将章琴的脸摸了摸,纳闷地道:“亲,你怎么变得这么丑?“

    “丑?“章琴不乐意了:”我觉得我长得很帅。“

    “帅?“我差点笑抽抽了:“你一个姑娘,怎么能说帅呢?”

    章琴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姑娘?欧阳君,你是睡糊涂了吧?”

    睡?

    糊涂了?

    我仔细地端详起章琴来。

    章琴的个子,何时变得这么高?

    就像一座山峰,拔地而起。

    章琴的声音,也变得很古怪。

    哪里是女生的声音?

    我去。

    我一个机灵,坐起身来。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

    周围好白啊。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人,走来走去。

    好奇怪。

    我不是正坐在山坡的巨石上吗?

    我摸摸头,陷入迷惘。

    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我再次转过头去,求助般地望向章琴。

    章琴自己觉得,她挺帅的。

    仔细一看吧,还真挺帅的。

    不但帅,还,有点眼熟。

    分明是,恶犬。

    我又是一机灵:“怎么是你?”

    恶犬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我。是我,把你背到医务室来的。”

    “医务室?“我怎么觉得我断片了。

    终于,来了个靠谱的人,陆敏。

    她拿着个化验单,走进来。

    看到我醒了,她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大姐,你怎么回事啊?吓死人了。“

    恶犬,也将脸凑过来,阴恻恻地道:“你刚才,在修罗场上,晕倒了。欧阳君,你不会是想碰瓷吧?”

    哦。

    我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但是,恶犬居然敢说我碰瓷?

    忍无可忍!

    我挣扎着想要回怼林寒,却突然又一阵头晕目眩袭来。

    陆敏见我神色有异,赶紧扶住我,责备道:“你们俩,就像斗鸡一样。打架不够,还要斗嘴不成?”

    我吸了口气,忍着怒意,挤出个微笑:“林寒同学,今日本宫身体抱恙,我们不如改日再战。你请回吧。后会有期。”

    说完,我便打算闭目入定,不再理会。

    哪知,林寒,果然改走狗皮膏药路线。

    他不但不走,反而找了个凳子,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又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姿态道:“欧阳君,你到底怎么了?”

    我愁眉苦脸:“我怎么知道,等我知道了,我一定开个记者招待会,把我的情况大白于天下。”

    林寒瞪着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弄明白为止。”

    我大惊,这狗皮膏药,比宋平那厮,还难甩掉啊。

    果然,不能在背后议论曹操。

    一说曹操,曹操必到。

    只见宋平,着急忙慌地,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一张方方的脸,黑里透红,还挂着一头汗。

    好吧。

    两张狗皮膏药。

    宋平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径直走到我面前,声如雷鸣:“欧阳君!你怎么不听话呢?”

    咬人的兔子,果然更有震慑力。

    我稍微有点措手不及。

    我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什么不听话?”

    宋平,气急败坏地道:“叫你多喝热水!叫你不要熬夜!叫你不要打架!”

    渣男!

    妥妥的渣男!

    他什么时候叫我不要打架了?

    无中生有。

    男生啊,真是令人讨厌的生物。

    血液里,流动的,就是奴役别人,教育别人,领导别人的冲动。

    一有机会,就想着板起脸来奴役别人,教育别人,领导别人。

    我正在气闷,林寒,竟然也加入了企图奴役我,教育我的行列。

    他板起脸问我:“欧阳君,你老实点。倒底跟谁打架了?怎么会晕倒的?”

    哇哦。

    男子双打啊?

    让我,老实点?

    怎么可能呢?

    笑话!

    我冷笑一声:“我昨日听了某大师之言,回家猛灌热水。结果频繁上厕所的时候,撞到门上,所以眼睛青了。今日走在路上,路遇某武林高手,非要与我决斗。本来我已经饥肠辘辘,但为了一偿高手心愿,我还是勉为其难,奋力爬上修罗场。谁曾想,我是个不经饿的。一个低血糖,就倒了。所以说,我既没有惹事生非,也没有得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其实就是被一些所谓的大师,爱心人士,武林高手,给坑了。”

    我解释完,斜着眼睛,瞟了瞟杵在一旁的爱心人士和武林高手。

    这两人,有点尴尬。

    我好不得意。

    这些蜂啊,蝶啊的,就应该坚决地驱赶。

    我正在得意,校医走进来了。

    校医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慈眉善目的。

    她扫了我一眼,轻言细语地:“欧阳君,轻度贫血,营养不良。刚才就是晕厥,大概是饿的。回家去吧,多喝热水,别熬夜。”

    我去。

    连医生的说辞,都跟渣男的一样。

    让人情何以堪啊?

    我一溜烟跳下病床,拍拍衣袖,一把挽住陆敏:“走!我们去吃酸辣土豆片。饿死老子了。”

    宋平着急道:“我骑车送你。”

    而林寒,还端着他,刑警一样的姿态,仿佛还想继续未完成的审讯。

    我笑眯眯地回过头,温言道:“滚!”

    说罢,我便挽着陆敏,一溜烟跑了。

    .

    .

    回到家。

    我倒头便睡。

    唉。

    糗大了。

    居然晕倒。

    林妹妹啊?

    哭穷卖惨啊?

    还在林寒那厮面前出丑,真是丢人。

    唉。

    我要流芳百世了。

    我强烈怀疑,明日一早,便会绯闻满天飞。

    欧阳君,与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林寒,相约修罗场。上场不到十秒,林寒一级右勾拳,正中欧阳君左眼。这记勾拳,如长虹贯日,凤舞九天。欧阳君瞬间被打落修罗场,重伤吐血,昏迷不醒。林寒一战成名,从此独步江湖。

    完美。

    也好。

    反正我是个视虚名如粪土的人。

    用我的糗事,来成就林寒的江湖传说,我是无所谓的。

    就当我输给林寒了吧。

    这样这只恶犬,也不会再盯着我了。

    所以说,雌激素,才是社会文明之源。

    女生,稳重,冷静,懂得隐忍和包容。

    男人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源于女人的退让和自我牺牲。

    当然,女人的退让,是有很多后遗症的。

    女人以为自我牺牲,是令人钦佩,令人感动的。

    其实,仅仅是感动了女人自己而已。

    而被服侍的男人,被娇惯的小孩,被照顾的老人,只是把女人的自我牺牲,当成了理所当然。

    更严重的后遗症是,连女人自己也觉得,理所当然。

    女人是利他,而男人是利己。

    女人把外出工作打拼的机会让给男人,让男人去体现自我价值。多年后,男人打拼的辛苦,变成了他自己的财富。而女人在家中的辛苦,变成了一文不值。

    不但如此,女人还被定义为寄生虫,吸血鬼,或者,男人的附属品。

    同样是劳动,却报偿不同,结局不同。

    这就是利他,和利己的区别。

    男人,摇身一变,成了成功者。而女人,则要斗天斗地斗小三,最后难逃人老珠黄,一无所有,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因为一无所有,女人不能独立,不能自由,只能依附于男人,仰仗于男人,受制于男人。

    既然是依附,那女人,只能温驯,听话,三从四德。

    没有地位,没有尊严。

    所以,女人的悲剧,是顺理成章的。

    一切,从开始,就注定了。

    当女人开始隐忍退让,就注定了,一个悲剧的结局。

    幸亏,越来越多女人,意识到了这种不公平。

    女人开始理解,除了爱情和家庭之外,还有其他东西值得追求。除了男人,还有方法让自己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

    女人开始独立。

    但女人骨子里的隐忍和包容还是没有改变。

    女人还是利他的人。

    所以那些家庭的责任,一点都没有减少。

    不同的是,女人变成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全能。

    女人,活得更累了。

    但是,疾风骤雨,总好过死水无澜。

    可喜可贺。

    额。

    我絮絮叨叨,浮想联翩,其根本意思就是,我也有着,女人的美德和困境。

    包容和淡泊,是我的品质。

    争强斗狠,我没有兴趣。

    那些名啊,权啊,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人不犯我,我必友好。

    但我也不是隐忍退缩之辈。

    人若犯我,我必击之。

    而且,我也不是个能低头,仰人鼻息之人。

    所以,取悦男人,做个依人小鸟之类的事情,免谈。

    所以,蜂啊,蝶啊,牧羊犬啊之类的,我也大可敬而远之。

    好了。

    想通了。

    我便可以坦坦荡荡,万花丛中过,花香不沾衣了。

    所谓无欲则刚。

    无所牵挂,总是逍遥快乐的。

    这一逍遥快活,我也睡不着了,便爬起来,去医院看看那嗷嗷待哺的欧阳立。

    欧阳立,是个比蜂啊,蝶啊,牧羊犬啊,更难对付的人。

    我虽不依附于他,却还要好吃好喝地伺候他,低眉顺眼地讨好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当然,我偶尔还是要还一下手的。

    总之,我刚才还大放阙词,对男人,要正面刚。

    但是,对这个欧阳立啊,我真是英雄气短。

    所谓一物降一物。

    我大概是,前世欠了这欧阳立一大笔钱,所以今生要折在他手里了。

    等我赶到了医院,果然,欧阳立这厮,又在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