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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书房
宣展业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兵法,半个时辰都未翻动一页。
“太子。”小声的敲门声,让宣展业陡然起身,书都来不及合上就扔在了一旁,急忙起身,“进来。”。
“殿下。”竹青推开门进屋,小心地将门给关上,走到宣展业身边,脸色有些难看,“殿下,珟王的人知道了。”
宣展业皱眉,“知道了什么,说清楚点。”
“是万大人和娘娘对他下的暗手。”竹青声音越发地小心,“殿下放心,白管家知道这事与殿下无关,而且奴才还让他相信了,殿下不仅事先不知情,之后还曾想努力救过珟王。”
“真的?”
“嗯嗯,奴才办事,太子您放心就是了。”竹青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宣展业眼神微闪,刚刚微弯的身子此时站直了一些,“好,若这事成了,本殿必会重重赏你。”
“谢殿下。”竹青谢恩,又眨了眨眼,微微凑近了一些,对着宣展业开口汇报,“殿下,奴才有个老乡在吴大人身边当差,刚刚回来的时候碰上,他告诉奴才一件趣事儿。”
“哦,什么趣事儿?”
“关于卿府三小姐的。”竹青眼珠子转啊转的,见着宣展业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急忙凑到宣展业的耳边低语。
宣展业听完,神色微动,“竹青,太子妃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是,在两日后。”
“太子府、很久没有热闹过了。”宣展业看着竹青,“本殿没记错的话,按照辈分,太子妃得唤卿相夫人一声姑母。”
“是。”竹青心领神会,“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办。”
看着竹青离开的背影,宣展业脸色紧绷,嘴角浸出一抹冷笑。
不过,凌从均怎么还没回来。
事情到了如今,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宣展业推开门,大声唤人,“来人……”
“太子。”侍卫上前,静侯命令。
“你带人去找凌从均。”宣展业说,“如果找到了,直接杀。”
“是。”
翌日,相府
因着之前在卿府被捆,墨一下手不轻,青桑虽然活了下来,身体却是受损严重,至少得躺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绿萼正在喂青桑喝药,紫兰走了进来,“绿萼姐姐,那人送信来了。”
绿萼抬头,看着紫兰手中的绣着青莲的信封,手一晃,碗里的药差点倒在了青桑的身上。
“你、快去、”青桑伸手推绿萼,“去找小姐。”
将手里的药碗递给紫兰,绿萼拿过信,小心地揣进怀里便急匆匆回了安院,结果却发现卿欢被请去了夫人的院里,无奈只能站在院门口等着。
这一等,直到天黑,卿欢才缓缓而归。
“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绿萼一见着卿欢,立刻迎了上去,从小丫鬟手里扶过卿欢往屋里走。
“太子妃来送请帖,留下吃了个饭。”卿欢语气淡淡,“怎么了,不是让你守着青桑吗?”
“奴婢让紫兰守着,小姐,奴婢有事跟您说。”
卿欢看着绿萼紧张激动的样子,挑眉,在她所有的记忆里,能让绿萼如此神情的,只有一个人。
进了屋,喝退了其他人,卿欢坐下捻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入口即化,“说吧。”
“尹公子来信了。”绿萼激动地将怀里的信拿出来,小心地递向卿欢,“小姐,您终于等来了。”
卿欢低眉,喝了一口茶,看也没看绿萼手上的信件一眼,淡淡开口,“烧了吧。”
“小姐?”绿萼不敢置信,以为卿欢没听清,再次重复道,“这是尹公子的信。”
尹炫机,是原身放在心尖上的人,无论在旁人面前表现地多么荒诞无度,只要尹炫机一出现,她就会是最完美的高门贵女。
“绿萼,”
沉默了片刻,卿欢叹了口气,“我现在得罪了珟王,再和他联系,只会害了他,你明白吗?”
“可是,尹公子他好不容易……”绿萼快哭了,“小姐你就看看吧,奴婢保证,你看完奴婢就烧。”
“既不想继续牵扯,看与不看有什么差别。”卿欢起身,抬脚往浴房走去,出口的命令不容置喙,“烧了,切断和那边的联系。”
“是。”
同一时间,王府
墨一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回府复命,刚好就看见墨五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进府,看上去有些着急。
“墨五,怎么了?”
墨五视线从墨一提着的人身上扫过,“主子怎么说?”
“主子说,明日太子妃生辰,他作为长辈,理当送个礼物。”
“这个生辰日,怕是没那么简单。”墨五皱眉。
“什么意思?”墨一不解。
“我先去见主子,一会跟你说。”墨五见着宣珟和白管家从书房出来,步履匆匆地丢下墨一就走了。
墨一撇嘴,拖着手上的人离开。
“主子。”墨五等着白惑事情汇报完了,这才开口道,“那人出现了。”
宣珟平静的脸色陡然一变,无波的眼底掀起层层骇浪,目光如剑地看向墨五,见着墨五肯定地点头,飞身就往府外去,墨五紧跟其后。
夜色浓郁,在京城的西郊一间民房里却是亮若白昼,墨五挥剑和一人对打着,宣珟坐在一根木凳上,坑坑洼洼的凳面看着就十分地萧条,但宣珟坐着,却显得尊贵无比。
“珟王,好久不见。”
相较于宣珟的冷漠,对面的白衣男子温润如玉,连眉梢都带着暖意,开口的声音更如七月微风,从你的耳旁吹过,扶过燥热的心,让人听着就十分地享受。
“是好久不见。”宣珟看眼男人,淡淡地开口,“久到本王觉得,你应该死了才是。”
“呵呵,现在看来,炫机让王爷失望了。”尹炫机微微一笑,给宣珟倒了一杯茶,“是炫机的错,炫机给王爷赔罪。”
宣珟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没动。
“什么时候走。”
“找到人就走。”尹炫机将宣珟不接的茶水随意地放在桌上,端起自己的那杯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似乎,你很不欢迎我。”
“破晓之前离开。”宣珟起身,并不正面回答,但出口的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