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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如花的娇颜,阮彦淮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他没有得罪这个丫头……吧?
不对,他不是还坑了这丫头二十金吗?
阮彦淮想,他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真是个坏丫头。”,阮彦淮啼笑皆非的想道,“当真儿是半点亏都不吃。”他回想,好像阮轻风也有这方面的倾向,那是什么?有其师必有其徒吗?清风师叔当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徒弟啊!
“我们可是现在出发?”常有喜同阮彦淮一起,用完了小何子买来的早膳,粉面里大抵加了薄荷一类提神之物吧?常有喜觉得好像,她一夜没睡的疲乏已然去除,当真是个好东西呢!“这里面边儿加了何物?怎的这般清凉?”
若是带些回宫去,就不怕一夜未睡的没有精神了!
“这是桑吕叶,不愁药谷周围的特产。”阮彦淮见常有喜好奇,也不吝啬,远远指了一颗好像桑树般的大树,“那便是桑吕树了,跟采桑养蚕的桑树有些许相似,但功效却是略有不同。”
他细心的为常有喜解释,“桑叶的作用是疏散风热,清肺润燥,平肝明目,凉血止血,适宜人群仅是外感风热,湿热体质之人,桑吕叶却是疏肝理气,止痛止痒之效,食之清凉提神,除非体质实在虚寒之人,大部分人可用,故而能加入早膳中。”
听了阮彦淮的解释常有喜明白了些,这便是大楚版本的薄荷叶吗?,“原来如此,早起人迷糊混沌,早膳之中加入这桑吕叶便能去乏平困,提神醒脑可是?”
“师妹真是七巧玲珑心,一点就透,”见常有喜这么快便明白了,阮彦淮露出了满意的笑意,“这便随我上山吧,莫要让长老们等急了。”
不愁药谷之内四季皆如春,几遍是在这萧条的秋日里,也是花儿绽放,暗香阵阵,与外边儿树叶枯黄落叶飘零的现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初入之时,常有喜仿佛觉得进入了仙境一般。
当初读《桃源行》之时,摩诘居士王维所说的,“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不见人。山口潜行始隈隩,山开旷望旋平陆。遥看一处攒云树,近入千家散花竹。樵客初传汉姓名,居人未改秦衣服。居人共住武陵源,还从物外起田园。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惊闻俗客争来集,竞引还家问都邑。平明闾巷扫花开,薄暮渔樵乘水入。初因避地去人间,及至成仙遂不还。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不疑灵境难闻见,尘心未尽思乡县。出洞无论隔山水,辞家终拟长游衍。自谓经过旧不迷,安知峰壑今来变。当时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林。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大抵如此吧,除了借鉴仙人诗词,常有喜想不出来用什么样的语句来形容这般美景,在这般美丽的景色面前,一切词句都是亵渎吧?唯有这般流传千古的诗句,才足以形容这般美景。
原常有喜看书看诗词之时,都觉得是作者太过夸张了,但现在常有喜才明白,以前她自以为是的想法多么像井底之蛙,没有见过便以为是作者的臆想之境。
殊不知在她真正,幸运的身临其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真正的美景之中的时候,一切语言都是枉然,与其非那么些脑子去想应当怎么形容这般语言,倒不如,静下心来,融入这片景色之中。
看着常有喜仿若要乘风归去似的,又好像完全与景色融为一体的景象,阮彦淮往日里微眯着的明亮双眸猛然瞪大,他一直觉得,轻风师叔收了常有喜是因为常有喜资质上佳,在不愁药谷的一众天才里面并不算什么,阮彦淮本人也是天才。
现今常有喜还并未学成,或许常有喜没有发现,阮彦淮对常有喜的姿态一直都是有些不在意的,仿若,有没有常有喜这个人都是一样。
而现今阮彦淮发现,当初他真是大错特错了,怎么能一样,怎么会一样?这般能够将自身通入进去的能力,不说他了,望遍这不愁药谷数不清的天才之内,也只有老祖宗一人能够做到。
这般的能力,听闻,能够感悟药材的情绪,天生便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辩药能力,能够依照药材的药性,将药材的能力发挥到最大!
一个医者拥有这般能力,注定不是池中之物,阮彦淮相信,有这样能力的常有喜一定能够带着不愁药谷众人站在最高处。
虽说不愁药谷已经站在当今世界医学的前沿了,但是人都是贪心的,哪怕以济世救人为己任的不愁药谷众人也是一样,他们希望自己的家能够发扬光大,这是他们的骄傲。
“师妹,师妹?”已经知道常有喜的这般能力了,阮彦淮也不在意是否打搅了常有喜,大殿那边长老们已经在等着了,让长老们再等下去也是不好,“该去大殿了。”
不着痕迹的,阮彦淮对常有喜的称呼从生疏的常师妹,到现在亲昵的直称师妹,虽然常有喜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常有喜也不在意,看来阮师兄是发现了什么将她当做一家人了吧?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缘故,但是常有喜知道一定不是对她不好的事,不然阮彦淮也不会这般殷勤了。
“好的师兄。”不了解为何也没有关心,常有喜嘴角微勾,也去掉了开头的姓氏,直接口称师兄,这本是同一个师父才能如此称呼,但常有喜很阮彦淮却没有一星半点的觉得不好的地方。
常有喜是不知道这不愁药谷的规矩,以为只要是谷中同辈的弟子都能够这么称呼:而阮彦淮则是,常有喜跟他的关系越近他便越觉着高兴,至于是不是师出同门,阮彦淮觉得没有那么重要,虽说不愁药谷之内无纷无争,但是这种不动声色的小打小闹还是有的。
并不危急生命以及同门的情谊,长老们知道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权当是小辈们的玩乐了。
“这便是大殿了。”阮彦淮将常有喜引到一出满是药材花草的庭院之中,常有喜对阮彦淮口中的大殿还是非常期待的,但是见阮彦淮只是将她带到了一个院子的正中,主位与侧位上坐了四个老先生,并介绍这就是主殿了。
全然没有一丝豪华奢靡与想象中的仙气飘飘,这让常有喜不满的很,不是说不愁药谷处处仙风道骨吗?这间院子很美常有喜承认,甚至比皇宫内院中,日日有人清理打扫的御花园还要美丽。
不同的是这里是大自然粗狂的美,而那御花园是一点一滴精心雕琢的美,全然不同。
若要常有喜来选,常有喜定然是会选择那粗狂的美丽的,精细的美丽常有喜看得太多了,他想做的,只有回归自然这一条罢了。
眼前四位威严的老者还在瞧着她呢,常有喜飞快的回过神来,“长老好,弟子常有喜拜见长老。”常有喜不知道哪位是哪位,所以还是直接口称长老吧,这样安全。
虽然不认识,但是常有喜猜了猜,这古人以左为尊,左侧上首与第二位坐着的应该是大长老与三长老吧?右侧两位应当就是二长老与四长老了。
均跪坐在前,常有喜本不喜欢跪拜人,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四位长老看着常有喜身姿窈窕脸蛋娇媚,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不喜,虽说活到他们这个岁数已经明白了,外表都是没有用的看人要看内在,但看到常有喜连下跪都做的像弱柳扶风似的,还是止不住的从心中泛出些许厌恶,不愁药谷之中女子甚少。
即使有也是以端庄大气者为佳,常有喜现在这一副小儿女的样子,让他们实在是不喜。
“嗯,起吧。”即使心中再不喜,面上也还是丝毫不显,这是四位长老这么写年来历练下的功力,“坐下吧,听闻你是风小子的徒儿?”
“正是。”常有喜敏锐的感觉到开口的大长老对自己的不喜,垂下的眼皮肿含着的意味不明,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大长老了,但若是他要因为自己的一丝私利而刁难她,常有喜是不会乐意的。
看着常有喜这不卑不亢的样子,长老们的印象倒是好了些,“也不是全然的小家子气。”四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这样的信息。
阮轻风的眼光大抵是不错的嘛,但是到底如何,还要看他们的考教了。
“新弟子入谷都是要参与试炼,以观弟子的资质,你来的时候今年的试炼已然完成,本应让你明年再来,然,你身份特殊,若是在等下去恐怕百姓受灾,今便破例。由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亲自考教,不知,你可准备好了?”
开口的是二长老,不同于大长老的威严不苟言笑,看二长老眼角的笑纹便知道,他一定是常笑之人,看外表,常有喜想着他应当是在不愁药谷里面充当着老好人的角色吧?
但是不知为何,常有喜直觉觉得,这二长老好像有些笑面虎的意思,眼里闪烁的精光明白的告诉常有喜,二长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