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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常沁抖了抖,想着外面守着她的那些士兵,心中的底气足了点,“只要你动我一下,便会有铁骑将你五马分尸!”
让她意外的是,常有喜闻言半点恐惧都没有露出,好像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常沁,“你要了我母亲的命,那就算是为杀了你赔上性命,那又有什么要紧?”
说着,一步一步的走向常沁,剑簪之上泛起的冷意直逼常沁心口,见常有喜来真的了,常沁不由得大声唤人,“来人啊,救命!”
没一会儿,便有不少士兵破门而入,看见的正是常有喜要杀常沁的这一幕,急急的上前小心将两人分开,将常沁保护起来。
“十六王妃,您没事吧?”上下打量了一下常沁,见常沁没有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问还是要问的,三皇子殿下可是对这位皇婶关心的紧。
没有回答侍卫的话,以常沁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些人,“把她抓起来,乱棍打死!”她还就不信处置不了常有喜了。
以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对常有喜怎么样,但是现在不一样,她已经是十六王妃了,而常有喜却沦为阶下囚,想要杀一个囚犯对于常沁来说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她没有看见的是侍卫犹豫的神色,“十六王妃,三皇子殿下说了,不能动她。”凤晟的原话是暂时不能让常有喜少一根毫毛。
凤晟的想法很简单,常有喜不能在他威胁凤之移之前伤了,不然的话惹了凤之移发狂可是得不偿失。
只不过这些话不能,也不用跟常沁说的这么清楚,要不然的话受伤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可怜的侍卫,听闻这位曾经的常大人还是十六王妃的庶妹,亲妹妹眼睛不眨一下的就让人去打死,这十六王妃的心可真够硬的。
“你说什么?这样小小的一个囚犯我难道还杀不得吗?”不敢置信的看着侍卫,见他没有开玩笑的神色以后,常沁微微冷静下来,她知道,一个侍卫是不可能,也没有这个胆子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欺骗她的。
很快常沁便反应过来为什么凤晟说不能杀常有喜了,“七皇子已经被野兽啃食赶紧了!常有喜还能有什么用?”
闻言常有喜的眼神闪了闪,是说为什么凤之移活着而王家却没有什么动作了,听常沁这个意思,凤之移是被抛弃在野外引了野兽,所以才没有人看见他的尸体,大概是像常沁一样,以为被野兽啃了吧。
侍卫对常沁的话不为所动,“请十六王妃莫要为难小的。”虽然常沁是三皇子看重的人他们也要尊重一二,但是追根接地他们的主子还是凤晟,万万没有背了凤晟的意思而听信常沁的话的道理。
见此,常沁知道今日她是不能顾处置常有喜了,不只是如此,她今日的惊吓也算是白受了,狠狠的瞪了常有喜一眼,“我们走着瞧。”过后扬长而去。
她是不敢再单独跟常有喜说话了,刚才的教训让常沁知道,常有喜是真的敢杀了她!
常沁走了,那些侍卫也退了下去,转眼常有喜的房间便恢复了安静,可笑的是,居然没有人想着要将甄敏淑的尸身带走,不过这样也好,常有喜也不想将母亲的尸体交给那些人。
“母亲,又只有我们母女两个了。”将甄敏淑的尸身抱到她休息的小床上,常有喜安静的看着甄敏淑好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侧颜枕在甄敏淑冰凉的手上。
母爱的温柔她前半生都没有尝到过,今日只短短的一个时辰,甄敏淑让她明白了什么才是母亲,原来她也可以享受这样包容的爱意。
即使采儿宁霜对她爱护有加,凤之移对她百依百顺,但是母亲的存在却还是没有办法被替代的,没有见过甄敏淑的时候,常有喜总觉得自己像是无根的浮萍,有了根,才是有真的安宁。
“母亲,你睡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她不会让那些人再伤害她身边的人了。
悄无声息的,采儿落在常有喜身侧,看着那床上躺着的人,采儿眼瞳一缩,“主人?”她是见过血的人,自然能够知道活人跟死人的分别,更别提甄敏淑现在嘴唇发紫浑身都好像缠绕着一层黑气。
“母亲,被常沁和三皇子下毒,害死了。”她很平静,好像死的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语气淡淡,漫不经心。
但是采儿知道,常有喜现在只怕已经对常沁和凤晟恨之入骨了吧?常有喜生命之中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在凤晟手里,她早已与凤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凤晟不能登基,我要他死!”即使是付出所有,她也要凤晟,也要常沁那些人全部都去死!用他们的鲜血来慰藉死去的亡灵,常有喜固执的觉得,只有这样,她的有钏姐姐,老祖,还有她的母亲,才能够真的安息。
采儿没有说话,沉默的守在常有喜身边,不管常有喜要做什么哪怕是要她的命,她也会全力去做,这就是身为奴的本分。
“你说,若要让青卫暗军对上凤晟,究竟是他死还是我亡?”
“重要主人想,青卫暗军所有人定当竭尽全力。”不管是死是活,都会尽力的去做主人吩咐的事情,为了主人的安全和舒心,这就是青卫暗军所存在的目的。
从采儿的语气里面听出来,青卫暗军对上三皇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常有喜沉默了,刚才那个想法只是她一时的冲动而已,若要让青卫暗军对上凤晟的话,必定是死伤无数。
青卫暗军是甄敏淑唯一留给她的,更何况这些人还对她忠心无比常有喜不想就这样让他们逝去。
“我知道了。”常有喜沉吟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让青卫暗军为她报仇的话,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做才解气不是吗?
沉默的跟在常有喜身后,采儿不是不想告诉常有喜她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她,哪怕是明知会付出很大的代价,采儿还是愿意为了常有喜做所有的事情。
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假他人之手的,比如,为母亲报仇。
她能够做的,就是沉默的跟在常有喜身后,在常有喜需要的时候给与她帮助。
……
十六王府。
“你去哪里了。”凤其缜看向常沁的目光很冷,完全不像是一个丈夫看向妻子的眼神,倒像是仇人还差不多。
而常沁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的样子,听着凤其缜的问题,她笑得很甜,好像是得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跟端庄的外表不相符合,“王爷,您关心我?”
被她这个样子恶心到了,凤其缜起身躲过了常沁扑上来的身子,“回答我的话。”他的眼神很冷,好像是那北极最深处的寒冰。
但常沁却觉得,不管怎么冷,都没有她的心寒,又是这样,自从他们成亲以后,除了在外面做戏,凤其缜从来都没有碰过她,直至今日,她还是处子之身。
不是她不委屈,但一想到对母亲诉苦的话,凤其缜将会面对的局面,她不忍,也不想给凤其缜带来困扰,她爱他,爱他啊,可他呢,却无情的,一心只想要自己侄儿的心上人。
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旁人,“我去看我的好妹妹——常有喜了呀,她丧母之后伤心欲绝的样子,看得我真是痛快。”
闻言凤其缜脸色一变,“丧母?你对她做了什么?”对常有喜的母亲,凤其缜是有些印象的,当初决定娶常有喜之前,他还专门去见过这位为了女儿可以不顾自身处境的母亲。
“她是王爷的心上人,妾身怎么敢做些什么?只是,父亲的那位妾侍……呵呵……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就算是她常有喜的反应再快,也没有办法在毒入五脏之前给那位妾侍服下解药,她痛苦,我就畅快了。”
常沁说话颠三倒四的,凤其缜的注意力全被常有喜吸引了过去,所以几乎没有费什么心思,凤其缜就明白了常沁做了什么。
“你这个毒妇!”当初他就不应该娶她,就算会打草惊蛇又怎么样?皇室也不是没有自保的权利,只是会损失一些人手罢了,他当初怎么就为了这些损失而放弃了常有喜?
就算是有再大的损失,多养几年都是会回来的,可常有喜,错过了,就是一生啊!
狠狠的将常沁推到在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近日你不用出门了,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呆着吧。”说完,便毫无留恋的抽身而去。
常沁看着凤其缜的背影很是畅快,常有喜想必现在不好受吧?以她对常有喜的了解,就算凤之移现在去了,也不过是去碰钉子的罢了。
“备马,进宫。”虽然现在的皇宫看守的很是严密,但是以他的身份,进去见常有喜却还是足够的。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