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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莫梨儿的轻声呼唤叫醒了徐子桢,他才回过神来:“啊?梨儿怎么了?”
莫梨儿微笑道:“徐大哥忘了一件最是要紧的事情,这睫毛膏该作何价钱出售?”
哦对,价钱还没定,自己可指着这玩意儿发财呢,他笑吟吟地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莫梨儿道:“二两银子么?”
徐子桢摇头笑道:“不,是二十两。”
“什么?二十两?!”莫梨儿顿时惊呆,身边不远处的莫谢氏听见了也是一脸震惊。
要知道谢馥chūn里卖的最高档的胭脂也只有三两银子一盒,那还是用的檀香木盒子,这睫毛膏虽说贵重,可毕竟那白瓷瓶只有拇指般大小,这么一点点东西卖二十两,就连莫梨儿这般恬淡xìng子都忍不住要骂他一声jiān商了。
徐子桢才不管这些,钱赚到口袋里才是真的,他虽然上学时历史不太好,可也知道宋朝是历史上最有钱的一个朝代,这年头大宋百姓的人均生产总值能抵得上几个英国人,也就是说英国人一天只能吃一个包子的话,大宋百姓却能吃两个还能扔两个。
不过他看莫梨儿一脸纠结的样子,还是笑着开导道:“梨儿你不懂,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既然全天下就咱谢馥chūn有这东西,那还不往死里宰别人么?再说了,虽然咱这瓶子小,可一瓶能用好久呢,难不成咱们卖了一瓶就坐等别人一年后用完再来买么?”
莫梨儿年纪不大,可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耳濡目染,对生意这门学问还是知道不少的,象徐子桢这样做生意她其实大大的不以为然,可出于对徐子桢的信任,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谢馥chūn是苏州地界的老牌脂粉店,百多年经营下来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可今天忽然间大改行事之风,在门外站了那么多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着实引人眼球。
这么多红姐儿平rì里可是得花了钱去红袖招才能看得到,今天却是只要路过就能看个真切,红裙罗帕,秋波流转,象钱同致这种青楼老手都被电成了那副傻样,可想而知那些老实本份的百姓了,路过的那些男人如痴如醉,愣在街边看直了眼睛。
有那老婆在身边的直恨得猛掐自己丈夫,同时恨恨地咒骂着“狐狸jīng”“不知羞耻”等等,黄脸婆们心中暗暗懊悔,早知道今天不走这条路了。
这时有人眼尖发现了问题所在,顿时叫了出来:“哎,这些姐们儿眼上抹什么了?”
他这一说旁边立刻有人反应了过来:“啊呀果然,怎么这眼睛看着跟妖jīng似的!”
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情况,那些姑娘们见面前围的人越来越多,看准时机咯咯娇笑道:“各位爷,觉得好看么?这是谢馥chūn新出的妙物,叫作睫毛膏,此时才刚开始出售呢。”
所有人顿时恍然,可随即一阵吃惊,这果然是妙物,那些姐儿的睫毛一个个都变得又长又翘,几乎能搁根牙签在上边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男的倒还好些,只是在那边继续看着不花钱的红姐儿,可那些女的就站不住脚了,哪个女子不爱俏?哪怕黄脸婆也要想着法儿让自己年轻漂亮些,好勾住自己男人的心。
人群内的女子几乎全都眼睛一亮,想都不想直往谢馥chūn里跑,很快,宽敞的店堂内就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女人在追求漂亮的时候是最能狠得下心的,不管在宋朝还是二十一世纪,这都是无法颠覆的真理,那些进店的女子在得知这睫毛膏的价钱后,只要是口袋里有钱的,无不痛快地买下一瓶,而那些家境不好的依然不舍得离去,在柜台边踯躅寻思着要不要借钱来买。
这下换成那些男的暗自懊悔了,二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花这代价只买这么小一瓶玩意儿,不由得一个个肉痛心跳暗骂自己那个败家娘们。
不得不说现在的情形已经超出了徐子桢的预计,人cháo已经把他挤到了柜台后,满屋的香粉和刨花油的味道让他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难受之极,可看着孙姐吴姐将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收了回来,他这心里却说不出的舒坦。
赚钱了赚钱了,一瓶二十两,八十瓶就是一千六,可这些玩意儿的成本加起来总共也就三两银子不到,难怪梨儿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鄙视俩字。
莫谢氏和莫梨儿分站两边,教着那些女客如何使用如何上妆,琉璃则是退到了一边,暗中打量着徐子桢,她看到了徐子桢脸上乐得快笑开了花,这分明就是一副jiān商的模样,哪还有昨晚在红袖招时技惊四座的风范?
不到一个时辰,徐子桢带来的八十瓶睫毛膏卖了个一干二净,还有许多来晚了没买到的在抱怨的同时付了订金,这一切让莫谢氏这个脂粉业的资深人士也大感吃惊。
徐子桢看着那一堆银子乐得心花怒放,大手一挥叫道:“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松鹤楼我请客吃饭,不醉不归!”
莫梨儿扑哧一笑:“徐大哥,你先莫急着吃饭,明rì尚有不少客人要来取货,梨儿觉得你还是先准备货物才是。”
徐子桢一拍额头:“对啊,把这给忘了……这么着,你们谢馥chūn应该有自己的工坊,我把配方和做法交给你们,以后这东西就由你们来做吧。”
莫谢氏一惊:“这……这怕是不妥吧?”
以今天这初售的场面来看,睫毛膏的火暴是可以预见的,配方和做法在这脂粉业中也就绝对成了一个贵重物什,徐子桢说给就给,她是怎么都不敢接下手来的。
徐子桢哪在乎这个,在他看来莫梨儿早晚是自己的人,小小睫毛膏的配方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当着莫谢氏的面可不敢把话说出来,只是大大咧咧的一摆手,找来张纸准备把配方写下来再说。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五大三粗黑得象块碳,一进大门就扯开嗓子叫道:“大哥!”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店堂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徐子桢扭头看去,却见正是他新收的“小弟”花爷。
现在才过午时没多久,徐子桢算算时间,笑道:“事办成了?”
花爷咧嘴一笑:“成了,有大哥帮着,这事儿不成都难。”
今天可能是花爷来苏州后最为扬眉吐气的一天,他本是淮yīn人氏,多年前因家乡闹水灾,辗转来到了苏州府求生活,可自己本就是逃难的,没资本做生意,也没什么手艺,眼看这rì子快过不下去了,被逼无奈之下才做起了这泼皮营生,平rì里就靠收点摊位保护费之类的。
花爷本xìng爽直爱交朋友,虽说有些好sè,对朋友兄弟却是极好,因此一来二去的几年之间也被他发展成了地头一霸,只是他毕竟是个外来人氏,在当地的根基不深,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霸占了苏州六城门之中的三门。
昨天他捕人不成反被捕,落在了徐子桢手里,原本他只是无奈之下暂时委曲求全而已,却没料到徐子桢主动给他抛出了橄榄枝,开口说要助他成为苏州城唯一的老大。
他对这事根本就是不信,看徐子桢的年纪和外貌也不象有这么大能量的人,当时虽然口头应了下来,心里却着实没底,上午虽然说好要去打另外三城门,但还是先试探着派了人去看了看情况,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府衙的雷捕头一大早就带着手下在六城门之一的娄门外守着,花爷带着一大帮人心中惴惴地走过时他们竟然视而不见,这下花爷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徐子桢这便宜大哥果然没骗自己。
就象花爷自己说的,以他的实力打下任何一个城门都不成问题,现在有雷捕头给他守着城门,另两门的老大哪怕得知了消息也根本不敢跑来助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把娄门给轻易地抢了下来。
这边战斗刚结束,花爷立马带着人直闯齐门,而雷捕头已经早他一步来到了这里,没多久功夫这片地区也姓了花。
葑门也不出意外的在两个时辰后落到了他手里,虽然这一上午把他累得够呛,手下兄弟也有不少受了伤,可他心里却是早已乐开了花。
花爷不知道徐子桢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把徐子桢当成了自己真正的老大,一句话就能调动衙门的捕快来帮自己,这种能量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泼皮能比的。
徐子桢看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也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双赢的局面,以后有他花爷在,自己好歹在苏州这地界能安全不少,做生意或是其他事也能方便许多。
他笑着拍了拍花爷的肩膀:“花爷,现在起你可算是一方风云人物了。”
花爷微微弯腰,谦卑地笑道:“那也是大哥帮忙。”
一旁琉璃和莫梨儿等人看得莫名其妙,特别是莫谢氏,她自然知道花爷的名头,虽说不至于恶贯满盈,但凶名颇盛,如今对着徐子桢却是这么低声下气的,完全让她摸不着头脑。
花爷忽然笑容一敛,凑到徐子桢耳边低声说道:“大哥,你吩咐我的事儿我去查了,我手下兄弟还真发现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