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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阅.读.网徐子桢忽然对这青年很感兴趣,长得挺帅不说,人也爽直率性,素昧平生的,自己喊了一声他就真的过來喝酒了,这还真的颇对他胃口,最关键的是他竟然真能在隔壁雅间就能闻到这里的酒味,这嗅觉不是一般的灵,这一点自己都做不到,
他在好奇地打量着吴玠,吴玠也在打量着他,徐子桢长身玉立面目俊俏,看着象个读书人,却偏偏透着一股出类拔萃的豪爽,而且他并沒有蓄发,在这年代可是大不敬,另外还有旁边那个漂亮得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女子,在这公然的场合里泰然自若,沒有一点不安之色,
“坐坐坐,接着喝,”徐子桢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酒品如人品,从吴玠喝酒的架势上看就知道这人差不了,这朋友他交定了,
吴玠也不客气,坐下后拿起酒坛给徐子桢满上,自己也倒满,赞道:“小弟还从沒喝过江南女儿红,今日一尝果然妙极,”
徐子桢笑道:“这女儿红又不是什么希罕物,不是到处都有卖的么,”
吴玠也笑了:“那也得看正宗不正宗,我们家那儿倒是有卖,可全是用水兑的假货,喝着跟猫尿一个味,”
两人坐下一喝开了,自然而然的就熟络了起來,状元阁生意太好,到现在菜都沒來得及上一个,吴玠也才來沒多久,索性跟小二说了一声,把他点的菜都上这儿來,然后又和徐子桢对喝了一碗,问道:“徐兄怕不是大宋人氏吧,”
徐子桢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怎么不是,你是说这个,前阵子脑袋伤了,就把头发给剃了,”
“呵,打架,”
“打仗打的,”
“哦,”吴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徐兄原來也是我大宋将士,却不知是哪位将军麾下,又是在哪里开的仗,”
徐子桢摆摆手:“沒什么好说的,说起來一肚子气,喝酒喝酒,”
吴玠见他不愿多说,以为他是打仗输了,这些年宋军不论是与辽还是夏打仗,基本都是输多赢少,这倒也不奇怪,
这时候菜也开始一个个上來了,徐子桢先紧吃了几口填了肚子,又问道:“吴兄好像对打仗挺有兴趣,莫非也想去参军报国么,”
吴玠笑道:“小弟已参军,如今忝为陕西置制使曲大人麾下一偏将,”
“哟,失敬失敬,”徐子桢又笑着敬了一碗,
吴玠一仰头把酒干了,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提了,如今金狗撕毁协议肆意南侵,我却什么都做不得,只能在此处虚度时日……兵部衙门都是些朝南脸,批些军械都耽搁我十余日了,”
隔壁另一雅间内忽然传來阵阵喧闹,其间夹杂着女子的娇笑声,听着好像是为谁在饯行,人声嘈杂也听不清楚,徐子桢正和吴玠聊着,顿时被吵得打断了话題,两人相视一眼摇头失笑,却不去计较,
徐子桢继续和吴玠聊着他们自己的话題,只觉越聊越投契,从刚才的话里听得出來,吴玠在兵部衙门吃了瘪,自己也刚在吏部衙门碰了一鼻子灰,算是难兄难弟,唏嘘间两人的话題从当今朝廷谈到了战事,又从战事谈到了打仗时的排兵布阵等等,
吴玠沒经历过大阵仗,不过明显兵书看过不少,说起打仗來条理清晰,徐子桢则是相反,他压根沒看过什么兵书,连孙子兵法也只知道个兵者诡道也,不过这不妨碍交谈,实战派对上学问派,两人越谈越兴奋,不知不觉中一坛酒也下去了大半,
卓雅和大野插不上话,只自顾自吃着,不多久卓雅就已饱了,坐着干看,不过沒一会她的脸色就难看了起來,
徐子桢一回头发现了异状,奇道:“怎么了,”
卓雅指了指隔壁雅间沒说话,徐子桢侧耳细听,顿时明白了,隔壁有男有女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能确定的是那些女的显然不是什么良家,酒酣耳热更是荷尔蒙激增的时候,不时有那靡靡之音从隔壁传过來,这里的雅间都用雕栏板隔着,连酒香都能轻易透到隔壁去,更别说声音了,难怪卓雅听得如坐针毡别扭不已,
徐子桢也无奈,只得安慰道:“酒楼就这样,你就权当听不见吧,估计沒多会儿那些小子就得走了,”
卓雅瞪了他一眼,也沒再说什么,只是过沒多久,隔壁的喧闹声更甚,而且说话声音也越來越响,渐渐传到徐子桢的耳中,
听起來隔壁是几个读书人,说话间之乎者也酸气十足,这会他们玩的是酒令,这东西一句接一句的其实不难,可就是玩得过火了些,原本罚酒的全都改成了对那几个女的猥亵,亲一口摸一下的,
徐子桢越來越听不下去了,回手在格栏上敲了几下,高声道:“差不多行了啊,要想打炮上窑子去,别他妈在这儿糟践老子耳朵,”
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片刻工夫雅间的门就被人狠狠踢开,几个家丁打扮的汉子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接着从他们身后走來几个年轻人,都是方巾儒衫书生打扮,只是个个酒气扑鼻面红耳赤,看來沒少喝,
为首一人昂着脑袋一副不屑的神情,走到众人之前傲然道:“方才是哪个说的话,”
徐子桢端坐不动,瞥了他一眼道:“老子说的,怎么,”
那人勃然大怒:“在本老爷面前竟敢如此放肆,你……”他正说着,忽然瞥见俏生生坐着的卓雅,顿时呆了一下,随即淫笑道,“阁下自己不也带着姑娘呢么……你若识相便把这姑娘让与我,老爷就放过你们,如何,”
卓雅顿时气得俏脸煞白,徐子桢拍拍她手背,眼皮都不抬地说道:“大野,赶出去,”
大野应声而起,小山似的身躯把对方众人全都吓得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那为首之人回过神來又往前踏了一步,怒道:“老爷的叔父乃当朝少宰王相爷府上的,你敢,”
“王黼家的,”徐子桢终于抬起了眼皮,看了看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