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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
苏府小花园，有树木遮阴。
桌案拼凑于阴凉之下，文武官员们泾渭分明，围坐于各处。
道道菜肴接连被端上桌案，官员们一边品尝美味，一边喝着美酒。
议论之时，不忘称赞几句。
“不愧是陛下都赞不绝口的炒菜，当真美味。”
“是啊，这还只是厨娘做的，听闻驸马厨艺更是精湛。”
“唉...我等怕是没有品尝驸马手艺的那个福分了。”
“是啊。”
“今日有幸，竟是能吃到炒菜这等美食。”
大唐烹饪方式还比较简单，主要以煮烤生吃为主。
脍炙人口这个成语，便是由此衍生。
其中脍为切细生吃的肉，炙为烤熟的肉。
而一桌子菜，其中大部分都是宫中厨子所做，只有四道菜是炒菜。
毕竟人多，厨娘自己炒出这四道，也属不易。
官员们下筷的速度很快，但大多数都是瞄着炒菜去的。
其实大唐的吃食，也算是将蒸煮烤发展到了极致，只不过太过单一，吃的久了，自然会腻。
如今出现炒菜，自然会被众人推崇备至。
魏征夹起一快炒牛肉，一边咀嚼一边点头，随即叹道：“如此美味，以后若是想吃，怕是难寻门路。若来驸马家蹭吃蹭喝，未免显得厚脸皮了。”
杜如晦道：“驸马为何不开办一家酒楼，单凭炒菜，定可生意兴隆。”
“是啊。”
“若是如此，老夫定然去捧场。”
“哈哈，我也是。”
戴胄想了想，说道：“话虽如此，但驸马胸怀大志，高风亮节。又怎会在意些许钱财，将精力放在无用之处。”
“言之有理。”
“孟浪了，驸马勿怪。”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苏牧笑着点头，说道：“倒是莱国公提醒了我，也好，近些时日，我便寻一处位置，开一间酒楼。”
“？？？”
苏牧的话，让众人一怔，旋即陷入短暂的安静。
戴胄动容，情真意切，说道：“驸马，何必为了满足我等的口舌之欲而浪费精力？这...算了，驸马待人和善，老夫钦佩。便不劝了，驸马随心便是，只求莫要耽搁大事。不说了，感动，老夫先干为敬。”
说罢，戴胄仰头喝下杯中酒。
而其余人则是露出恍然模样，纷纷称赞不已。
“原来如此。”
“驸马有心了。”
“既是这般，老夫到时若不连去几日，岂不辜负驸马一片好心。”
“驸马，我敬你一杯。”
苏牧想爆粗口...脑补的过了啊老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
你这是带节奏，违法的。
摇了摇头，苏牧懒得多说什么。
至于身旁的李二陛下？
嗯，此刻正笑意满满。
李二陛下身前有个盆。
牛腰子、牛蛋、牛鞭尽是在盆中。
他将已是煮烂的一长条牛鞭夹起，于口中吞吐两下，随即用力一咬。
断了，李二陛下享受似的咀嚼着。
岁月如刀，刀刀致命啊。
即便是一代帝王，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到了等着硬的年纪，也是无可奈何。
他一定很怀念那段硬着等的时光吧？
苏牧暗自揣测。
等着硬与硬着等虽然只是文字顺序颠倒，但其中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不错。”李二陛下点头称赞，随即看向苏牧，笑道：“宫中的那几个厨子，暂且就留在这吧。你给朕好好调教调教，待他们学会炒菜，再让他们回宫。”
正愁开酒楼没有厨子呢，李二陛下就给送。
真.贴心。
想一想，前所未有的炒菜，宫中御厨掌勺，到时吃客岂不是得络绎不绝？
那得赚多少钱？
苏牧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见苏牧答应的如此痛快，李二陛下哈哈大笑，旋即拿起酒杯，高声说道：“众卿。”
霎时间，文武官员不再哔哔，尽是举起酒杯，看向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意气风发，说道：“因为矿盐过滤法，大唐将再无少盐之忧。因为马蹄铁，大唐铁骑将成为真正的铁骑。朕可以看到，大唐的盛世将不远矣。到了那时，百姓安康，四方蛮夷臣服。”
“今日，朕与众卿共勉。”
“一起期待那日的来临。”
“哈哈哈...话不多言，众卿，饮胜。”
诸多官员胸怀激荡，大声回应。
“饮胜。”
李二陛下将酒喝干，只觉畅快淋漓，哈哈大笑，高声说道：“众卿，难得吃上一顿牛肉，今日又是值得庆贺。尔等且与朕不醉不归。”
“陛下圣明。”
“哈哈哈...陛下的话，正合俺意。”
“初次吃食炒菜，自然要多喝两杯。”
随着李二陛下的话语，花园内的氛围顿时热烈起来。
莲儿与柔儿最是忙碌，指挥着侍女们穿梭于桌案之间，不时的添菜上酒。
至于秦如英与小长乐？
这样的场合，她们自然不便参与。
此时此刻，也看出了文臣与武将的区别。
相对来说，文臣喝酒文雅许多，虽然偶尔高谈阔论，但与武将们相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武将那头，声如雷，阵阵响。
程咬金与尉迟恭已是忘记之前的大仇，开始划拳比酒。
李二陛下见此，开怀大笑，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当然，身为帝王，他却是很难享受，或者说不能总是享受这样的氛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以李二陛下为首的大唐团伙有了醉意，不时仰天大笑，或者唏嘘感慨。
忆往昔，峥嵘岁月，无惧生死，征战天下。
念今朝，天下初定，依旧任重而道远...
话题任意变换，苏牧却是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够憨，才会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如此畅快，若是再有歌舞助兴，那便最好不过了。”
“莫要要求太高，驸马家里又无仙女，难道现在去找？”
（说一下，在古代，仙女特指一个群体，嗯...就是教坊司那里的群体。）
众人说着，有人露出遗憾之色。
“谁说没有仙女，就不能有歌舞？”李二陛下眼睛一亮，旋即看向高士廉，说道：“申国公，你胡琴技艺娴熟，何不拉上一段，朕也好与众卿舞上一舞。”
“如此甚好。”
“哈哈...陛下好主意，俺跳的贼溜。”
霎时间，文物大臣们来了兴致，纷纷拍手叫好。
有丫鬟见此，急匆匆取来胡琴，看的苏牧一怔。
我家里还有这东西？
好吧，可能平时没注意。
但...
看了看摩拳擦掌的李二陛下，苏牧陷入沉思。
貌似喝大了，真能跳舞？
能看么？
...
昨晚喝了个通宵，睡了一天，不过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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