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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先生如此康健, 我爷爷倒比不上您,这些年大病小病一大堆,现在连走几步都喘的慌。”唐霆一本正经的说道。
话落,对面的老人只是眯眯眼,“哦?”
这时这时后面的徐晋也追了上来, 看到来人, 顿时如临大敌般守在唐霆身后。
“今天打扰了程老先生家的生意的确是晚辈不对, 不过我一个朋友在此丧命, 此事也不是那么容易作罢的。”唐霆嘴角微微一勾, 黑亮的眸子精光熠熠。
说完, 老人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却是突然站了出来, 一副说教似的道:“出了人命找警察就是,又怎赖得了我们程家?”
说着,老人也是摆摆手,就这么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来到唐霆面前,目光却是落在他怀里的司静身上,不由微微一笑, 跟着就径直往包厢里走。
司静这时也回过了伸,左顾右盼的还没仔细端详那位古怪的老人, 就被唐霆拉着一直往前走,没多久就出了包厢。
等上了车后,那徐晋就一脸肉疼的望着会所门口, “太可惜了, 一个鬼王就这么没了!”
鬼王虽然厉害, 可以程家的底蕴,想要抓住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他的话,司静也突然想起了包厢里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团迷,为何她会牵扯进来?
“这程家很厉害?”她声音落寞,似乎还是很伤心。
闻言,徐晋看了眼前面的唐霆,见他没有阻止,也就如实回道:“司小姐,虽然如今明面上道门败落,可那也只是明面上,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怎会出来抛头露脸贪图金钱,所以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都是如此。”
说到这,徐晋又看了眼开车的李锣,顿了下,突然神色严肃起来,“有些事并不像你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他追求,修为浅的追求金钱,修为高的追求长生,这个圈子里所浮现出来的人都只是贪图名利金钱的而已,而程家,他们本是玄学一派起家,后面随着家族壮大,金钱名利都有了,自然就想着其他东西,像那个程老爷子也是如此,你说他很厉害,并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术法都不会,可他懂的却是比任何人都多,一般人想要杀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司静下意识就看了看前面的唐霆,似乎这位唐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明明什么都不会,却总是那么厉害。
“像程家这种存在有很多,世间之大,你我都不知道有多少隐世高人的存在,就像我刚刚说的,有了名利金钱,自然就想要别的,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所以你该知道你手里的东西一旦露面,会引来多少纷争吗?”徐晋一脸肃穆的看着她。
司静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脑子很乱,外面的世界已经超乎了她的想像,她明明只想做好事,可不但踏入了这躺浑水,反而赔上了她师兄。
像徐晋说的,那唐家肯定也是如此,所以底蕴才会那么深,因为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唐霆因为什么都不会,所以他不稀罕那本书,可是徐晋稀罕,说到底,唐霆还是说对了,这世间,根本没有可以值得完全信任的人。
“我明天就送那个人去投胎。”
她突然的出声吓了徐晋一跳,可看着司静一脸决绝,喉咙里要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店门口,这时候的永宁街寂静无声,就连隔壁家的狗都不叫了,因为这就是殡葬一条街。
下了车,看着那熟悉的店铺,司静突然有些迈不动步,眼眶不自觉又热了起来,她师兄之前还说要把店抱走,没想到……
来到她身边,唐霆自然的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这里你一个女孩子住的不安全,明天搬来我那住?”
突然被他抱进怀里,司静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想要把他推开,可她的力气就跟使不出一样,双手突然变得软绵绵的。
“我……我一个人没关系。”她低着头声音吞吞吐吐。
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唐霆一手揽着她腰,一边伸手抬起她下巴,目光灼灼,“你是我唐家的人,与我住本就是天经地义。”
四目相对,司静不自觉又红了脸,可是她现在脑子乱的很,根本没有时间想那些,“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里的两人都心有灵犀的别过头不去看外面的场景,只觉得他们老板这是杀猪用了宰牛刀,就这姑娘的情商,又能在他们老板手里支撑几回合?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唐霆摸摸她脑袋,看着这张迷茫的小脸,突然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下。
气血突然涌上脑袋,司静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急急忙忙就往店铺里走,就跟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唐霆轻笑一声,跟着就重新上了车,前面的李锣看着自家老板那嘴角的弧度,不由也憋着笑立马踩了油门。
许是脑子太乱,司静开了很久才把店门打开,屋里黑漆漆的,莫名有些空寂。她不自觉又想到了她师兄,失魂落魄的把大堂的灯一打开,灯光闪烁间却见堂前坐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还用手揉了下眼睛,对面正在吃牛肉面的祁越不禁瞥了她一眼,“放心,我是活的,没看到你师兄阳气这么充沛嘛!”
一听这熟悉的语气,司静倒并没有立马跑过去和他叙旧,而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靠在太师椅上的白头发老人。
他胡须与发丝皆是通白,穿着一袭灰色长袍,面容看上去虽有古稀之年之态,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犹如壮年男子,好似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师……师父?”司静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就是被师父给救回来的,要不是师父说不能整人,我非要把那全汉的皮给剥下来不可!”祁越气愤愤的一脸不满。
司静没有理会他,而是直直的站在那,一时竟不敢过去。
头顶的灯光照亮一室,虚明子就坐在那定定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忽然招招手,“快让为师看看你可有瘦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司静不由眼眶一热,立马就奔了过去,她做梦也没想到师父竟然会突然下山。
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虚明子眼神平静,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按了几个穴道,速度之快只让司静看到一个虚影,可不知为何,她只觉得精力突然格外的充沛,之前受的内伤竟然完全好了。
“下山一趟,你把自己搞得元气大伤,可知这样会折损多少寿命?”虚明子皱起眉头,面上带着一丝无奈。
闻言,司静突然哑了喉,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一身伤,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她现在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轻叹一声,虚明子只是颇为感叹的拂了拂胡须,神色不变,“罢了,明日你们便随我回去吧,这世间险恶,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回去?”司静一惊,心底突然有些发虚。
眸光一闪,虚明子突然认真的看着司静,语气带着抹质问,“怎么,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