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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明显是个有武功的,冯安安竖起耳朵也听不到脚步声,倒是江涸渔打着手势让屋里的人噤声,意为那人离得近了。
江涸渔的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比了个“耶”地手势。
冯安安不禁送了个白眼过去,都这时候了,还幸灾乐祸。
江涸渔郑重其事地将手举得更高了些,还不断地晃动,生怕她看不清楚。
冯安安心中窝火,要不是恐他的惨叫暴漏行踪,自己这手怕是已经附在他的耳朵上。
堂屋的门也响了,冯安安虽是个无神论者,但仍想抱佛教,默念道:“求佛祖菩萨,以及各路神仙保佑小女度过此劫。”
江涸渔被她这举逗乐,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久违的脚步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完了!这下彻底玩完,还不知道下线之后会有什么系统惩罚。
冯安安依稀间,嗅到了一股子桃花香,那味道不似檀香般醇厚,仅淡淡的飘进屋子,拨动着她的心神。
自己紧张到出现幻觉了,这村里她转了一圈,不曾闻到过什么花香,更别说还是桃花,根本不是这个季节开的花!
对了,桃树可以用来辟邪,那这桃花不会就是自己死亡下线的气息吧!
冯安安双唇发白,里衣已被冷汗浸湿,刚想将那门死死地堵上,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
江涸渔看出她的高度紧张,刚想挡在她前面,却被一声“李哥,你在家吗?”扰乱了思绪。
这外面的人是个姑娘啊!
李英见是来找自己的,略带歉意的朝两人欠身,开门让屋外的人进来,扭头却瞥见一个男子也在门口。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来找人的。”门外的男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接推门而进。
冯安安看清楚来人,睁大了眼,原来那个“耶”是有两个人。而江涸渔已经一拳朝着对方的脸上袭过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住手!”她忙阻止,怎么说莫亦孔也曾救过自己,怎能这般对人家。
莫亦孔捂着发痛的半边脸,让冯安安快些离开这儿,他已经备好了马匹,成二和几个弟兄在隐蔽处接应她。
“大哥这次真的很愤怒,你若让他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他全程没正眼看过江涸渔一眼,余光大致扫过整个屋子,“想不到一个大少爷藏得这么深,从前还真是小瞧了。”
那个姑娘被这架势吓得全程未说过话,躲在李英身后没出声,在几人离开后才壮着胆子问道:“李哥,他们是什么人啊?凶神恶煞的,你可少跟他们再有来往,小心被带坏了。”
李英将门锁上,猛喘了一口粗气,不敢看向对方,“桃花,你都要嫁人了,我们还是离远点,都是为你好。”
李老爹坐在炕边,桃花这女娃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可家徒四壁,实在是买不来两头耕牛做聘。眼瞧着二儿子喜欢的人要被别人娶走,他也只能干瞪着眼。
……
冯安安走了几步,突想起昨日系统的忠告,逐渐慢下脚步。
【警告!两步外是违规区域!】
与此同时,她被一掌打倒在地,血腥气在嘴里蔓延,猛地吐出两口鲜血来。
是厉清平找来了,果然系统还是一丝情面都未留下。
“你还想逃!”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但却听得人不寒而栗,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的传召。
她不想死前还欠人情,找借口将江涸渔支走,并告知莫亦孔明日将她房中藏得钱都拿给李英,若那些人来了便给出去。她死了,留着也是毫无意义。
“你这恶毒的女人,之前的事我统统都没和你计较,想不到你竟要给饭菜中下毒,还出口伤害水盈。今日我就要将你那颗肮脏的心挖出来瞧瞧,究竟有多黑!”
冯安安苦笑着,吐出血水,自己无论说些什么,他都是不会相信了。
莫亦孔突挡在她面前,“大哥,安安姑娘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定是有误会。”
厉清平哪还肯听,直接将其一巴掌扇倒在地,“今日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竟然帮着外人来忤逆我,看来她绝不能留下了。”
成二几人没等来人,想着往回走早些接到人,却远远就瞧见这一幕。其中一人咽了下口水,“成……成哥,我们就不……不过去了吧。”
“你这没胆的,我且先去探探风。”他知厉清平的雷霆大怒,本不想揽这不讨好的活。但若无冯安安,他们怕是早就要饿死,或是同那些村民一起抢夺野菜,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届时不知会有多棘手。
他还不知是其正巧撞上,还是早被人告了密,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成二壮着胆子小跑过去,“大当家的,您消消气,老六是咱们的兄弟,打伤了你也心疼不是?”
厉清平的言辞稍温和了些,“老六,你认个错,站到一边去。”
“大哥!”莫亦孔挣扎着爬起,单膝撑在地上,“大哥,你放过她吧。”
“你真是执迷不悟!”厉清平不知从哪儿得了根鞭子,一鞭打下,将莫亦孔翻倒在地。
莫亦孔跟了他足足十六年,从学会走路不久的孩童到如今模样,他难以置信,对方拼了命地保护这样卑鄙无耻的一个人。
“你这狐媚之术,先是施展在我身上,现在是勾引上我的六弟了吗!”厉清平脖颈上青筋突起,紧攥着鞭子,一脚跨过莫亦孔的身躯,朝她所在之处步步紧逼。
冯安安已然没了逃走的欲望,单手撑着靠在墙上,嘲弄地大笑,“她的话,你还真是深信不疑。我冯安安,向来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那些脏水少往我身上泼!既然想杀了我,尽管来吧,我但凡皱一下眉头都不姓冯!”
“死到临头,还要狡辩!”厉清平举起手中的鞭子猛地抽下三鞭,她的身上多了三条血印子,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置,再也没力气撑下去。
正当他要抽下第四鞭,一只血手抓住了他的腿。
莫亦孔忍着全身的剧痛,艰难说道:“大哥,你放过她吧。你想想,她为什么要下毒?之前的机会那么多,为什么过了一月才下手,你不能仅凭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
厉清平恍惚间动摇了,但嘴上仍不肯松口,“她就是嫉妒水盈,女人的嫉妒心最恐怖!”
成二站在旁边一直都插不上话,趁机劝道:“安安姑娘平日里跟夫人也搭不上话,或许真是误会了,若不是安安姑娘,这阵子我们恐怕熬不过这饥荒的年岁。”
周围的弟兄也纷纷帮她求情,这旱天还不知要持续到什么年月去,饥饿的滋味可不好受。
“姑娘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安安姑娘帮了寨子那么多,不像是个坏人。”
……
厉清平渐渐松开了手中的鞭子,“先把她带回去,一切等水盈醒过来再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