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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解开心结

作者:改变人生冲冲冲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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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桂兰这几日干活格外地快,时不时还会催促其他三人,充满了干劲。

    冯安安显得格格不入,平时基本上不说话,就算是来了人她能听到也极少搭理。

    眼看忙完了这阵子,天气转凉,渐渐闲了下来。

    王桂兰坐在炕边上纳着鞋帮子,也只有每年这时候得空才能干干这针线活。

    “王大娘,我可找到你了。 ”从外头进来个人,正是上次和赵喜福叙旧的那人。

    王桂兰平日里也不是很喜欢有人来自己家里,来往的人极少,这时突然出来个不太熟的人,她也是有些迷惘。

    “你……”

    “是我,我爹是洪辛民。”洪栓家住在村西头,平日也不往这边来,自然就不是多熟悉。

    王桂兰一听就记起来了,上次他隔壁嫁闺女,给她家这一排也没捎个信,连礼钱都没上。

    她倒是不怕村里人说什么,也乐得少了份麻烦,不经意间就记住了。

    “辛民家的老三?都这么大了。”小孩子一年不见个子和样子都会变,她还真就没认出来。

    “是老四。”洪柱挠挠头,“王大娘,喜福让我和您说声,他要到城里去找点活干,我也跟着去。”

    “让他自己跟我来说!”王桂兰前一刻还不是这个样子,声音立马就高了起来,言语间只剩下了不耐烦和怒气。

    洪柱已经喊了好几家,这还是唯一一个听说这事后立马把脸吊下去的,一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先走吧。”冯安安听了这么久,心里清楚,如果他再不走,王桂兰可能就要直接赶人。

    洪柱这才看到屋里还坐着一个姑娘,可从没有听说过喜福还有个姐姐,他不自觉地往里面多看了几眼。

    是个长得白净的姑娘,闭着眼睛,一脸的宁静,却生生让人看出一股子哀怨来。

    洪柱自讨没趣,也不想再多待,“大娘,我先走了,喜福今晚肯定会跟你详说的。”

    “别气了,气大伤身。”冯安安听着不对劲,安慰道。

    王桂兰还是不说话,完全不符合平时的模样。

    冯安安也不知要再说些什么,只能象征性地拍拍对方的肩膀,手一时搭错了地方。

    “大娘……你……你怎么掉眼泪了。”她摸到对方的脸了,没想到其那么强势还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哭泣。

    冯安安完全不能和其共情,这点事在她看来没值得有情感浮动的地方。

    鼻子抽动的声音渐渐变大,王桂兰找了块手帕,擦去鼻涕。

    “丫头,你说我怎么会有个这么不孝的儿子……人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冯安安: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等他回来,好好说说吧。”

    这类事情的根源便是双方缺乏沟通,各不理解,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评说。

    从私心上来讲,她是希望其出去的,她也必须找个机会离开了,虽然这里很平静安详,但终究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

    赵喜福到了极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一身的泥渍。

    “你又要往出跑,家里就这么留不住你。”王桂兰一只鞋帮快要做完,终于把人给等回来了。

    “娘,我刚回来那会儿,你不是也希望我出去吗?我要走了,你又要拦着。”这次跟城里的老板已经商量好了,是个大些的米粮店,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当长工。

    这个时候闲着,还不如出去赚点钱。

    “这还有不久就到年关,你是不打算回来了。”王桂兰没注意到针还在鞋上别着,一不留神直接戳到了手指,血在小口上攒聚着,渐渐变大。

    冯安安听到其“嘶”一声,意识到可能是针扎了手,可赵喜福怎么一点声都不出。

    她朝着其方向暗下踢了两脚,这个木头脑袋怎么一点也不懂说两句好话,给彼此一个台阶。

    赵喜福这才注意到,闷着声问了句,“娘,你手疼不?”

    “不疼!被你气得难受。”王桂兰感觉到儿子的关心后,话还是那么偏激,但语气已经没刚才的冲。

    “我不是专程要气你,你不知道,这下人家出的月钱比在码头还多,我这不是想给咱家多挣点钱嘛。”他慢慢地有了想表达的欲望,从前只有一顿骂,他从没任何心情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王桂兰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说话态度变了,只是感觉儿子好像愿意和自己讲话,“你回来时间不长,要不明年再去,歇一歇。”她知道这次有多累,都是一直跟过来的,起早贪黑还提前把种子撒上了。

    “娘,你不是想再盖两间房吗?到时候请匠人、买瓦片可要不少的钱,咱家根本盖不起。等我赚钱回来,给咱好好把这院修下。”他这是真心实意的,以前那事已经过去,他会往后看。

    王桂兰鼻头有点酸,忍不住想,儿子这是真的大了。

    “过年还是要回来,去年都没回来,家里就三个人怪冷清的。”她松了口,以为是儿子和自己闹别扭,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冯安安知道其一直站着,便将位置让了出来,坐到院里去吹吹风,让这对母子再好好聊聊。

    说开了,母子哪有隔夜的仇。

    “你还不睡吗?”赵喜福和母亲说通,准备后日就动身,在院里正好看到冯安安就这么坐着,问了一句。

    “我在等你。”她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系统的苏醒是个未知数,万一她在这个老死都没等到结果,岂不是浪费时间。

    任务的失败她无法预料,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为自己找个合适的身份,赚足去水逆寨的盘缠。

    “等我?”赵喜福一头雾水,还以为她是在操心自己刚才话没说清。

    “我也想进城,能带我一起去吗?”她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问道。

    “啊?你的眼睛……”

    “没什么大碍,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还有这点信心。

    赵喜福愣着点了下头,后知后觉地才记起她看不见,忙补了个“嗯”。

    冯安安不悲不喜,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