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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说了。”
“可兰别走，你看你又生气了，好了，好了，都怪我不好，我不提了不提了。”张宁举手表示投降。
“唉，什么你的神，我的神，无论什么神，只要是教人向善的，就是好神。”
再说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不是一向提倡宗教信仰自由吗？
同一宗教还有不同流派的，不是吗？
为这个争论真是不应该。
可兰瞪了张宁一眼，又坐了下来。
“那以后不许你提你的神比我们的神好。”
“好，不提了。”
其实，可兰也不是一定要跟张宁争女真人的神，还是汉人的神。
她虽然喜欢汉人的文化，可是她又总觉得汉人是高高在上的，汉人的神也是那么高高在上的。
所以，做为女真人，她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人。
这种情感，来自于大辽对他们长期的压迫，所以什么大辽和大宋，她觉得看不起女真人的，都是不好的。
“你说的那个天神，什么赫赫，还有那个九乳妈妈都是啥？给我讲讲。”张宁想从这些女真人的信仰故事，找出对付白无常的办法。
虽然他已经提前请了菩萨，可是女真人的信仰还是以萨满为主。
所以白无常和那个什么莲花圣人很聪明，虽然宣称自己是观世音菩萨的弟子，但他们还是利用女真人相信瘟妖之类的话，来装神弄鬼。
张宁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也必须要弄清这背后的信仰问题。
“天神阿布卡赫赫，是我们的最至高无上的善神，他有一条龙，是善神阿布卡赫赫和他的水龙救了我们女真人。”
“这么厉害，那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呗。”
“嗯，好呀。”见张宁愿意听女真人最伟大的神，可兰高兴了。
还是小女孩心性呀。
喜怒都是一转眼之间的事。
于是可兰便绘声绘色，有模有样的讲了起来。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世上最古最古的时候是不分天、不分地的水泡泡，水泡渐渐长，水泡渐渐多，水泡里生出阿布卡赫赫。
用张宁的理解，这就是所谓的远古混沌时期呗。
“远古混沌？”可兰没明白。
张宁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可兰继续说道：
天神阿布卡赫赫用自己的身体、头发，创造了大地、生灵，还有女真人。
并派出仙女格格教女真人捕鱼、狩猎，做衣服。
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个恶神耶鲁里，他派出毒蛇猛兽和恶龙，与阿布卡赫赫争夺天上的统治权，以及对人的统治权。
他们不断进行战争，可是每次都是阿布卡赫赫打赢了。
邪恶的耶鲁里打不过阿布卡赫赫，便想出了阴险的一招，他和恶龙喷发洪水淹没大地，残杀阿布卡赫赫创造的大地生灵和女真人。
阿布卡赫赫识破了耶鲁里的诡计，便剪下自己的头发，化成水龙木克木都里，并把他派到大地上吞食洪水，同时与仙女格格们迎击其他的恶龙、猛兽。
水龙木克木都里日夜不停地吞吸洪水，大地上的洪水消失了，但水龙却动不了了，他躺在大地上，成了一条巨大的水袋。
水龙憋得太难受了，又不能将水放出来，他想了个办法，用尽全力把大地拱出了一条又一条长长的、圆圆的深沟。
水被释放出来，有的成了大江大河，有的则成了大湖。
水龙拯救了大地上的万物生灵，也为阿布卡赫赫战胜耶鲁里立下了战功。阿布卡便将她封为水神，掌管各地江河湖泊。
可兰，讲完了，张宁听了半天，名字一个没记住。
就是说这什么赫赫就跟女娲一样，创造了女真人呗。
然后争统治权，派了条龙治水，中国神话也有大禹治水的传说，反正管他什么女真和汉人，这神话故事好像差不多。
“那九乳妈妈是啥？不会是长了九个*头的老太太吧？”
可兰瞪了张宁一眼。
“九乳妈妈可是我们女真人各部落都要敬的，阿布卡赫赫是我们的天神，而九乳妈妈是我们的地神。”
“那给我讲讲这九乳妈妈。”
可兰想了半天，好像她也没怎么听说这九乳妈妈的故事，只知道女人们都会拜九乳妈妈。
尤其是要生孩子的。
张宁明白了，这感情就是生育崇拜呀，跟汉人拜送子观音差不多。
我就说这神的功能都差不多吧。
好像还不够。
如果自己也需要装神弄鬼的话，总不能扮演一个长着九个奶*的老太太吧。
张宁又想起女真人的图腾崇拜，对，或者从动物身上能找到点什么。
“那你给我讲讲你们什么火神、雷神、鹿神、鹊神、熊神、蛇神......之类的。”
“对，给我讲进鹿神和熊神。”
张宁挑了最好装的来听。
因为他即变不了鸟也装不了蛇。
装个鹿和熊，好像容易些。
可兰想了想：“我不喜欢熊神的故事，我喜欢鹿神的。”
“好好，你喜欢就好，那你给我讲一讲，鹿神的。”
“嗯。”可兰点了点头。
又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阿兰的姑娘，力大无穷，能拉开十石弓，箭法精湛，百发百中，是个女神箭手。
同时她还通晓鹿语，能与鹿沟通，族人称她为“抓罗格格”。
在一次狩猎中，她负了重伤，被鹿救起，鹿叼来仙草为她疗伤，使她活了下来。
从此，她便同鹿生活在一起，并阻拦部落里的人捕鹿。
刚开始族人与她作对，继续捕鹿，但是都被她打伤了。善良的阿兰再用群鹿叼来的草药，给他们治好伤，再送回部落。
由于阿兰对鹿的保护，捕鹿的人越来越少，野鹿与族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了。鹿还经常将草药送到部落，给人治病，终于和部落的人成了朋友。
几年过去了，这个部落与鹿群和平相处，生活非常快乐，附近的野鹿都跑到了阿兰姑娘的部落。
这引起了其他部落的不满，其中有一个叫乌斯的部落，非常凶残，他们看到要捕的鹿都跑到了抓罗格格阿兰的部落，他们便联合了其他部落发起战争。
阿兰和族人了为保护部落，保护鹿，准备迎敌，可终究是打不过强大的乌斯部，阿兰便到大山向鹿的老祖先求援。
鹿的老祖先是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鹿，她告诉阿兰：“要想救部落和鹿群，你必须做出牺牲，改变人形，头上要生出鹿角，而且非常痛苦，你愿意吗？”
阿兰为了部落族人和鹿群，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于是经历非常非常疼痛的过程，阿兰变成了一个长着鹿角的姑娘，回到了部落。
在与乌斯人做战时，她的鹿角变成无数神光利箭，射向敌人，很快战胜了乌斯人，保护了部落和鹿群。
后来女真各部落都把她敬奉为鹿神，也叫她抓罗妈妈。
张宁觉得这个故事有用，鹿是非常温和的动物，它的全身都是宝。
人们对鹿有天然的亲近感。
这个好，不错。
随后，张宁和可兰又聊了很多。
可兰还第一次跟张宁说这么多的话，张宁也深深的体会到可兰的善良和可爱。
张宁打可兰虽是有目的的，可是通过进一步交流，他好像理解了为何很简单的事，女真人却那么迷信。
因为原始，因为不开化。
可兰从小就喜欢听神话故事。
而女真人的神话故事，都是带有图腾崇拜性质的，所以她就会把这种崇拜潜移默化的融进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也渐渐了理解了，图腾崇拜是原始部落人们的精神支柱，女真这一古老民族，他们在这白山黑水之间，世代与恶劣环境作斗争。
所以他们对祖先的理解，对自然环境的理解，一定是和图腾崇拜有关的。
“可兰，谢谢你。”张宁满怀感激，充满深情。
“谢啥，你只要能救木哥。你就是英雄。”
英雄？
张宁表情亮了。
原来这丫头喜欢英雄。
之前自己揍阿疏，斗顿恩都不算是英雄，今天救木哥竟然是英雄？
张宁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