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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乞买他们都走了,上京城就只剩下张宁带着二胡和唢呐兄弟。
萧奉先也没有那么快让张宁入朝,毕竟他对张宁还没有那么信任。
这小子又惯会忽悠人,他说的好像都有道理,让人不觉得顺着他的思路走。
所以萧奉先决定再观察他一段时间。
张宁无事便去兰陵王府陪张老爹,偶尔还带着妹妹去逛逛街。
张小妹这个年龄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一跟上,很快脸上的菜色不见了,虽然谈不上多漂亮,却是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
张宁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妹妹了。
能够跟家人在一起,张宁还是很享受这段时间的。
当然张宁的面前,也少不了萧婉儿的身影,虽然两个人也时常斗嘴,萧婉儿也总是一副大小姐的模样,但是整体来说,她对张小妹还是不错的。
接触多了,张宁发现萧婉儿还是有些才情的姑娘,毕竟这丫头打小他爹就给他提供了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萧婉儿也发现张宁不仅仅是个嘴贫的,也不止是惯于玩弄权术之人,他的书画造诣极高。
只是张宁的画似乎跟常人有所不同。
张宁也不跟他解释,因为解释不清楚。
萧婉儿表面对张宁是一万个不服气,有时还无缘无故的冲着张宁发脾气。
张宁只当她是一身的公主病,也不放在心上。
只有萧婉儿知道自己是为啥生气。
她是气自己,气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像张宁一样有才情的人。
而她与耶律定之间的婚时一天天的被提上日程。
她想抗争,却又觉得力不从心,她虽然是千金贵女,可却身不由己。
所有她很闹心。
张宁的心思在他爹和他妹身上,只是他发现爹好像不是很高兴,总问他什么时候将他和小妹接走。
兰陵王府的日子多好,为何爹不愿意呆呢?
这日趁着萧婉儿带小妹去看珠花,他偷偷的问他爹。
“爹,在兰陵王府不好吗?”
“三儿,在兰陵王府有人伺候着,吃穿用处是我们平民百姓无法想象的,可是爹的心里没底。”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不是自己的家。”
“是呀,在人家的地方总是有顾虑一些。”张宁明白张老爹是有些不自在。
“再说,兰陵王不可能无故对我们这么好,三儿,你和兰陵王倒底是什么关系?”
“你那俩媳妇和孩子们在哪,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老人对自己这三儿竟然娶了两媳妇很是意外,他知道三儿肯定是出息了,但是他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张宁一直没有跟老人提起他的经历,所以老人连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们在哪都不知道。
老人觉得自己的三儿,从小到大除了老实本分,有个好身体,也无什么特别之处呀。
“三儿,你现在无官无职,为何连皇子和王爷都对你这么看中?”
老爷子迟早会问的。
张宁只好将自己当年在战场上受伤被俘,在女真完颜部的铁窑做了两年的苦力,后面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杨家枪的后人老山羊的真传,以及巧遇阿骨打、并助他当上大汗,以后女真建国等经历,跟他爹大致的讲了一遍。
“这么说,你不是这大辽的官,你是大金国的官?”
“是的,我是大金国的国相。”
“国相?”
虽然大金国刚建立不久,可是听到自己的儿子是国相,张老爹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祖上十八代也没这么大的官呀。
“我跟大金国的吴乞买王子一起来到上京给天祚帝进贡的,三皇儿把你们找来,其实是为了威胁我,让我留下来。”
“这么说我们现在住在兰陵王府是人质?”
老人明白了。
自己这儿子做了大金国的官,所以大辽扣下他们父女,为了威胁他留下来。
“这么说是我们连累了你。”
“爹,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爹和小妹。”
“那你打算留在大辽做官吗?”
“不,我没打算留在这,只是他们扣了你和小妹,我只有暂时答应他们。”
“这就好,就这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女真?”
“爹,我帮女真打大辽,你不会怪我吧。”
之前张宁一直选择没说,就是他怕他爹不接受。
毕竟老人在大辽生活了一辈子,虽然是汉人,却也是大辽人。
“爹不怪你,爹怎么会怪你呢。”
“我在大辽生活了一辈子,虽然汉人的地位低,却也只求本本分分、平平安安的,可是大辽却夺走了我的两个儿子,你大哥被征去做徭役,是被活活给打死的。你二哥被强征进了怨军,连个尸首都找不见了。”
老人的语气中透着对大辽的恨意。
提到两个儿子,又伤心的哽咽起来。
“爹......”张宁听着心里也难受。
他这两个未曾谋面的哥哥竟然都是惨死的。
可不是吗?
如果不是自己魂穿在这副身上,延续了张三儿的生命,老人的这个儿子也是连个尸首都寻不见。
“要不是你在女真有了作为,恐怕我连你也见不到了。”
张宁安慰着父亲,保证道:“爹,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和小妹离开这里。”
“三儿,我年纪大了,苦了一辈子,也无所谓了,只是小妹还小,你只要能平安的把小妹带走,就是我这把老骨头舍在这,也没遗憾了。”
“爹,你放心,你和小妹我都会带走,你的孙子还等着你抱呢。”
“嗯!”老人使劲的点了个头。
此时萧奉先派管家来找张宁。
“爹,你先安心的住着,我过去了。”
当着管家的面,张宁不方便再说什么,只好打了个隐晦。
而老管家见张老爹的脸色不太对,但问张宁:“怎么,老爷子这是嫌我们招待不周?”
“哪能呢,兰陵王府对我父亲照顾的非常好。”
“唉,这不是想家了吗?”
“想家了?”
“唉,我爹没见过世面,苦了一辈子,这忽然享福了,反而不习惯,总觉得手里有点活踏实。”
老管家一听,心里暗笑。
贱民就是贱民,有福都不会享。
张宁被请到了萧奉先的书房。
“王爷,找我来有何要事?”张宁拱手给萧奉先行了个见面礼。
“张宁,燕王耶律淳率辽东怨军叛乱,你可否愿意去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