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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该有的情愫在他心里滋长。
封子安垂眸,不敢直视景双莹亮的眼眸,匆匆地撇过头去道:“看到景双小姐没事就好,我也该回去了……父亲知道我突然跑到帝国来兴许会生气的。”
“那我送你出去吧。”景双跟在他身后,可不能让一个大清早就为自己奔来的人自己回去,感谢的诚意一定要在。
“那怎么行,万一……”封子安犹犹豫豫,眼神闪躲,声音减小,“万一被人看到了,我们的绯闻估计就消停不下去了。”
“有什么关系,随便他们怎么传,我不介意。”景双满不在乎地摊手,随后脸上一僵,“该不会是你很在意吧?不想跟我传出奇怪的绯闻?”
“不、不是……”封子安埋下头,浸泡在阳光下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氤氲出暧昧的朦胧,“我不介意跟你绯闻,只是担心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毕竟我……”
“你是联邦的人嘛,我知道,我都说了不介意了,你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景双拉着他就往外走,两个人离开餐厅,顺着皇室庭院往外去。
一路上的确有不少仆人们在忙碌,注意到两人之后他们先是行了个礼,接着偷偷地打量着目送了他们一路。
景双跟封子安这两人昨天就在皇城外单独见面,传出了漫天绯闻,今天就一起出现在皇城内,看上去关系格外亲密,这很难不让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多想。
“三公主,早上好,去哪啊?”路过花园的军队守卫时,少帅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在跟景双互相点头确认之后,便把视线落到了封子安身上。
作为元帅大人的情敌,他们见到封子安就立即开始以刺探敌情的目光将他打量。
“送朋友出皇城。”景双微笑着点头回应,对这个在安夏身边的年轻少帅有印象,刻意咬重了朋友这两个字,可不希望他们误解什么然后去安夏身边说些不该说的。
“原来如此,那三公主早去早回。”少帅意会地点头,景双便放心地带着封子安往城门的方向去。
“唉……”少帅凝视着他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是长得不错……但我们元帅大人也很英俊威武啊,怎么会输给了这样的人。”
他转身欲走,准备继续去巡逻,刚迈出去两步就猛地想起。他们元帅大人从禁闭室回来的话,就应该走城门回来,他们该不会撞上吧?
一想到那个场面,少帅打了个哆嗦,万一碰上了,场面真是尴尬啊,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城门前,一排守卫的凝视下,景双站在出口给跟封子安道别。
今天阳光正好,他的气质也格外温和,凝视着景双的眼眸里满是恋恋不舍,声音满是柔情缱绻,“我有空了再来找你玩?”
“嗯。”景双凝视着他点头,总感觉自己被封子安的眷恋给拉扯住了,也想多跟他待一会,再好好聊聊天,但站在城门口,被一排守卫盯着,她也不好跟封子安说太多,或是留太久,只能低声道:“改天我们再出去好好转转,你要好好研究一下皇城外可以玩的地方,我们一起去。”
这种小小的约定很能让人产生期待跟想象,封子安的眼眸里盛满了柔情,他温声道:“下次我一定会让你更开心的。”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气氛很是好。
在一堆守卫直勾勾的凝视下,封子安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目送他远去之后,景双才长叹一口气,说是下次一起去玩,但她每次出皇城都是有事,下次还不一定有空,而且还有个安夏正生气着要哄呢。
她准备回去找找安夏,一转身,就见身后城门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一排守卫的最前方,迎着阳光衣服上军勋章微微闪烁着光亮的人,就是安夏。他依旧气息很淡,却很惹眼,黑色微卷的发丝下,一双眼眸平静而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景双,甚至看不出是含着什么情绪。
“我正要去找你呢……”景双心里慌了慌,连忙往他那边靠近了两步,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观察着他的情绪。
安夏默不作声地盯着她靠近,气息收敛安安静静的模样像极了正在狩猎的野兽,无形之间散发着压迫力。
“你怎么……不说话?”景双被他盯得有些不适,总感觉安夏在生气,却压着怒气,这副隐忍的模样让她感觉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你想我该跟你说点什么?”他淡声道,态度不温不火,听上去异常平静。
“至少打个招呼?”景双感觉有些棘手了,这个人好像很难哄。
“行。”安夏面无表情的脸上唇角敷衍地一勾,道:“三公主早上好。”
“……”景双郁闷地抿下唇角,随后一把拉住安夏的手,往皇城内拽去,“你跟我来!”
安夏没有吱声,但也没有反抗,用眼神瞥了部下一眼,简单意示了一下之后就被景双拽走了。
两个人从人来人往的皇城出入口回到了庭院内,游荡了半晌之后,找了花园没人的地方停下。
整个过程,安夏都没有出声,任由景双拉着他走动,明明是帝国最无情冷漠的男人,在景双手里乖得像个小玩偶一般。
“咳……”景双定住脚,回头偷偷看了安夏一眼,他逆着阳光,唇角微抿,很标准的生气模样了。
“你生气了?”景双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废话。
“没有。”安夏矢口否认,但神情一览无余。
“因为我没去你的邀约,然后去见了封子安对吗?我可以跟你解释。”景双在脑海里疯狂思索,该怎么解释她跟封子安并没有什么,至于邀约……她真的不想参杂在两个男人的混乱修罗场啊。
“不用解释。”安夏淡淡地凝视着景双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动,他抬手捏了捏景双的脸颊,低下头凑到了她跟前。
明耀的阳光瞬间被他的身影遮挡住,安夏凑得很近,呼吸轻洒在鼻息之间。
明明是暧昧的距离,他却丝毫没有任何侵略的举动,只是眼眸一眨不眨地跟景双对视着,声音温润如水,波澜不惊地道:“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但你需要我,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离开你,你想利用我,随时都可以,我不会成为你以外之人的武器。”
他的确生气了,因为景双跟其他人亲密,但仍旧没有打算离开。即便知道景双只是利用他,对他没有感情,也不打算抛下她。
“为什么?”景双不禁询问,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安夏如此清醒,却甘愿被掌控在她手里的理由。
安夏眉头微微蹙起,他缓缓地直起身子,阳光朦胧了他的身影,泛起光晕,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低沉又哑然的声音听上去满是无奈与悲凉,“你果然什么都忘记了,关于我的事,全都不记得。”
景双满脸迷茫,她可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关于安夏的事,是小时候的事吗?花园相遇那次,还是之前之后?那么久远的事,对于从前无忧无虑的她而言根本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想不起来吗?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安夏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颊,将她这迷茫的神情揉去,这会让他更难过。
“对不起……我会努力想起来的。”景双虽然一头雾水,但她会顺势示弱,她抓住安夏的手,满脸不安无助,“以后不要无视我了,我会害怕,除了你,我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安夏眼眸一柔,伸手抱住景双,轻声叹气安抚着,“我只是有些嫉妒了,在你心里有人比我更重要。”
景双连忙胡编乱造道:“我那天只是有事出皇城,恰好跟他遇到了而已,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安夏略微一沉默,在耳侧响起的声音轻飘飘,他笑道:“即便这是谎言,我也爱听。”
景双眼眸微不可见地一颤,有一瞬的慌张。
安夏到底还是帝国的元帅,在银河战争里存活下来的男人,他的思维永远是那么清醒,即便被欺骗,也是他自愿的。
这让景双更加好奇了。小时候她跟安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
可她不管怎么想都只记得幼时安夏哭泣可怜的脸了,甚至连细节跟对话都完全忘记了。
她为什么去花园,为什么见到安夏,安夏又是为什么在哭,全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她真是个三心二意的渣女啊,景双不禁在心里感叹着。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便彼此放开了手。
“我还有工作,要先回去了。”安夏轻抚着她的脸颊道。
“嗯。”景双温顺地点头,她在安夏面前就是全世界最乖的小白兔。
安夏松手,便在景双的视线里转身离开了。
景双沉默地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安夏对她的态度还很是明显,注视她的眼神基本是在看爱人,动作也时常很亲昵。
如果这就是利用他的兑换条件的话,她还真是赚到了。
上午送走了封子安,安抚了安夏,景双稍稍松了一口气,下午她的房门口就多出了一个人。对方不厌其烦地站在她门前,牺牲自己的色相让女仆进来骚扰她出去。
整个银河,能做这样事的也只有戚崖。
“景双小姐,戚崖王子已经在门口好一会了。”女仆无比热情地凝视着景双,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怀里的花给景双,“而且你看他给你准备了很漂亮的花,是我们帝星很少见的花啊,他真用心!”
景双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余光瞥了春心怒放的女仆,冷淡道:“你喜欢是吧?你拿去就是了,让他赶紧走,别来烦我。”
“可……可景双小姐,那是你的未婚夫啊,你确定要把未婚夫拒之门外,还要赶走?”女仆神情复杂。
戚崖长得帅气耀眼,又风流随性,很会讨女性的欢心,加上经常出入各种宴会,见过他的女性无一不是芳心暗许。这么受欢迎的人放在哪不都得被人宠着,唯独景双这个让人眼红的正牌未婚妻还会把他搁置在门口不搭理,要是被那些贵族千金或者星国公主知道了,不都得气死。
“未婚夫又怎样,不见就是不见。”景双想也想得到,他多半是看到了昨天景双跟封子安的消息过来抱怨质问的。也就只有在限制她的时候,戚崖才会想到自己是她的未婚夫。
放在手侧的通讯仪响了两声,景双拿起来扫了一眼,是门外戚崖发来的。
光是看文字就可以联想到本人的表情以及声音一般,他没有质问,反而是在示弱放软地询问:“我亲爱的未婚妻,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你确定不出来看看吗?”
景双扫了一眼,就沉默地关上通讯仪丢到了一边。但没一会,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景双……你确定要把可怜的我丢在门口不管,让女仆们指指点点吗?她们指点我就算了,万一认为我可爱的未婚妻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在外碎嘴就不好啦。”
景双默默地凝视着通讯仪,想看看他到底还能发些什么。
“你这样不搭理我,就像是不管被你丢在门口弃养的狗狗,你快来看我。”
“我已经腿站酸了,蹲会。”
“蹲麻了,坐会。”
“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躺下了。”
她很难想象那个总是明艳耀眼,满身光辉的男人会赖在她门口,不停地给她发委屈的消息。但即便如此,景双还是没打算搭理,甚至将通讯仪的声音关闭,搁置在了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这冷漠的态度看得女仆都不知所措。
旁边的通讯仪一直在响着,女仆都忍不住悄悄地挪了出去,把手里的花还给了戚崖,“戚崖王子,我建议你还是晚些再来吧,我家小姐现在好像真的没有时间见你……”
她没敢把景双完全没心思理他的事说出来,只能委婉提醒。
戚崖沉默了一瞬,随后凑近女仆,桃花眼微微一眯,满是撩人,“我想问问,景双明天是否有出行?你应该会告诉可怜的我吧?”
对于公主的行程,女仆应该是要谨慎些的,但奈何对她笑眯眯的戚崖实在太耀眼了,女仆一个没忍住就嘴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