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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渊眯了眯狭长的黑眸，似乎在判断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目光古怪地看着温如乔，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你认真的？你知道你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温如乔紧张地舔了下嘴角，她当然再清楚不过。
傅屿川的多重人格之所以如此危险，是因为岳渊有犯罪可能，程斯然有自/杀倾向，薄原野更不用提了，就他那玩赛车的疯劲儿，没死纯属命大。
如果将这些次人格比喻为猛兽，而她就是打开了囚笼的那个人。
猛兽出笼，后果难料。
但她实在做不到一次次“杀死”他们……
“我只是从医学的角度出发，这个方案具备可行性。”事实上她更希望傅屿川的这几个人格能进行融合，但至少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退而求其次，人格共生也许是目前最适合的疗法。
岳渊沉默了片刻，嗓音醇厚：“也就是说，你承认了我的存在？”
男人漆黑瞳眸深邃似海，酝酿着晦暗难测的情绪。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温如乔清了清嗓子，“但是同样的，我也承认斯然和小野的存在，我希望你们能和谐相处，不要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叫那么亲热？”
下巴骤然被捏住，温如乔被迫仰起头，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拉得更近，她柔软的唇/瓣触碰到男人淡薄的唇，看上去简直像是她亲了岳渊似的。
果不其然，岳渊倒打一耙：“谁让你亲我的？”
“……”有意思吗？？
温如乔无语住了，小手撑开一段安全距离，打了个×的手势：“先说好，有些事情不可以做！包括不限于亲亲抱抱，还有就是……咳……”
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小盒子：“这个也不可以。”
岳渊桀骜挑眉：“凭什么？”
温如乔万万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比她理不直气还壮的人！
她差点吐血：“因为我男朋友是傅屿川，不是你们啊。”
男人冷冷一笑：“是谁先叫的老公？”
温如乔心虚地蜷了蜷脚趾，糊弄道：“这个吧…嗯…就是那什么……欸你刚说什么来着，我好像没听清楚……”
岳渊才不吃她这套，逻辑清晰目光犀利：“小乔，你口口声声喊的老公，全是骗我的？”
温如乔尴尬了。
她那不是为了顺毛吗，得，现在不仅没顺好，还炸毛了。
“也不能说是骗吧……”温如乔眼神闪躲，“理论上说，我和傅屿川宣誓结婚，你们共用一个身体，那也等于和你结婚了。但是，在精神上你是你，他是他，我要是也和你结婚，那不就成重婚了吗……”
岳渊干脆利落：“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察觉到男人脸色比锅底还黑，温如乔连忙补救，“你别生气啊，咱们讲讲道理，你以前见过我，但是我没见过你，我对你根本不了解……”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了解一下彼此，我们从朋友做起……”
温如乔小心翼翼，用一根手指戳着男人精壮劲瘦的胸膛，试图把他推开。
“听起来还不错。”漫不经心的慵懒声线，让温如乔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就瞥见男人唇角恶劣的弧度——
“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温如乔：？？？
女孩表情肉眼可见的懵逼。
“我才不会像傅屿川那个废物，磨磨蹭蹭，慢慢吞吞，想要得到的偏偏任由她渐行渐远……”岳渊捧着温如乔的小脸，语气不容置喙的强势，“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小乔，你是我的。”
女孩的挣扎悉数被他压制，危险强大的身影一点点往下压……
“嘶——”男人倒吸了口凉气，舌尖品尝到了一丝铁锈味儿。
是温如乔咬了他。
女孩眸光明亮，语速极快：“岳渊，你想做的事情，我不喜欢。如果你要靠着这种暴力的手段……是，没错，我现在反抗不了你，但不代表着我就认可你的行为。别逼我讨厌你，也别让我……后悔我自己的选择。”
这一次的对峙，格外长久。
黑暗放大了占有欲，岳渊手臂肌肉线条紧绷，性感的喉结上下起伏，眼神炽烈到仿佛要将身下的小姑娘拆吃入腹。
只要，他再狠心一点，她根本抗拒不了……
他一直不理解傅屿川为什么无数次选择温柔的退让，明明这个女孩就像只柔弱的小奶猫，就算张牙舞爪也无济于事——
可就在这个瞬间，
岳渊意识到，有些事情傅屿川不是做不到，是他选择不去做。
喜欢到，可以克制所有阴暗与自私的想法。
温如乔心脏砰砰直跳，忽然间，她听到男人悠悠的一声叹息。
“小乔，你赢了。”
他重新开了灯，温如乔眯了眯眼，好几秒才适应眼前的光线。
紧接着，男人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
温如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岳渊……这是改邪归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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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澡持续了很久才结束。
岳渊敞着浴袍的前襟，迈着长腿边走边擦头发。
他在床边停下脚步。
一个小时前还吓得哭鼻子的小姑娘，这会儿四仰八叉霸占了大半张床，没心没肺睡得香甜。
真不知道该夸她心大还是睡眠质量好。
男人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颊。
“这次放过你了，下次……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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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房间里兵荒马乱。
“啊啊啊你为什么不叫我！你还把我的闹钟给关了！”洗手间里，温如乔一边换衣服一边控诉，“我可是伴娘啊！还要去化妆的！！”
岳渊翘着二郎腿，手边放着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黑咖啡：“你定了那么多闹钟，有一个把你叫醒的吗？”
“那也不至于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吧……”
“有。”岳渊面无表情，眼皮下方的肌肤上泛着一片青黑，“第一个闹钟就把我吵醒了。小乔，你可真是好样的。”
“……”温如乔探出小脑袋，讨好般甜甜笑笑了下，“当当——看我的伴娘服好看吗？”
岳渊抬眸看去，呼吸忍不住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