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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杜菲坐在套着毛绒垫毯的沙发上。
包裹整个沙发的罩毯，印着可爱的卡通小熊图案，柔软毛绒被端坐的少女，压的微微下陷褶皱。
少女脸上的青涩还未彻底褪去，大大的眼睛呆呆望着前方，空洞而迷茫，仿佛还未睡醒便被人催促着睁开了双眼
即使少女表情比较呆滞，脸上依旧能看出一抹对世界的厌恶。
厌恶这种情绪仿佛早已随着岁月刻印在她脸上，那是时间冲刷后残留的证据。
她正对面，顾希靠躺在轮椅上，拇指轻轻摩擦着轮椅的扶手，目光审视的在少女身上不断游走，淡漠而平静。
张长青等人分别站在顾希两侧，静静的盯着少女，谁都没有开口或动手。
众人与少女之间仅仅隔了一张客桌，却把双方分割成两个不同的阵营。
一到别墅就御气探查过少女底细的张长青，发现少女是普通人后，并未直接说什么。
他在等，等着顾希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白玉，直接问她是不是凌霄的人。”
没人能在精神催眠状态下说谎，如果对方是性格坚毅精神壁垒坚固的人，那她一开始就不会被催眠。
一只手搭在轮椅把手上的张白玉，眼中眼瞳化为血红，按照顾希的说法，用蕴含精神力的声音询问。
在精神力催眠下，本应该开口的杜菲端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连一丝开口的痕迹都没有。
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死机状态，接收不到任何讯号。
虽然呆滞的神情显示她依旧处在催眠之中，可却给出丝毫反应。
诡异的场景，令张白玉加强大精神力输出，重复了一遍询问，可结果却依旧如同石沉大海。
“站起来！”
不信邪的张白玉，换了一个指令，却见端坐在沙发上的杜菲缓缓起身，仿佛一盒信号不好的机器人，重新接受到了指令。
“你叫什么？”
杜菲呆滞的站在原地，又一次进入到了之前毫无反应的诡异情况。
“有意思。”
顾希突然轻笑开口，“你可以让她行动，却无法问她问题。”
张白玉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语气同样诉说了她的心情：“如果再加大精神力，她很有可能变成白痴。”
“哈，那就变白痴。”
顾希毫不犹豫的通过了，这个有违人道主义的提议。
作为重生者的他，比所有人都确定，杜菲真正的真正身份，就是隐藏在校园内，凌霄派来监视他的暗线。
与敌人讲人道主义，是对自己人的不尊重。
更何况，对方在催眠状态下奇怪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定问题。
虽然顾希在成为吸血鬼时，除了沈龙那回，就没使用过精神力强行催眠。
但他对正统催眠却比较了解，作为上辈子活到死的老家伙。
经历过一些苦难后，精神难免出现了点抑郁，自救是每个人的本能，没钱没势的顾希，只能耗费一段时间，专门学习催眠治疗自己。
在正统催眠里有三类人，一种是容易被催眠的，另一种是不容易被催眠的，还有一种是经历过训练，建立过心里防线的。
杜菲的情况比较像是第三种，坚固的心理防线，将她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脑海里，除非找到缺口突破对方心理防线，不然什么都得不到。
顾希可没有兴趣，将时间浪费在突破对方心理防线上。对待敌人他更喜欢简洁有效的方法。
“可那样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张白玉嘟起红唇，无奈又沮丧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强大的精神力强行摧毁对方心理防线的同时，也会把对方的脑子搅成一锅粥。”
“如果对方真是凌霄的人，接受过专业训练，除了一些常规问题，重要的事一定留下过防催眠阀门。”
见除了顾希外，其他人都一脸不解的盯着她，张白玉补充道：“类似网络上关键词的作用，只要触发到关键词问题就会被屏蔽。”
“如果对方手段再高明点，那强行突破对方心理防线时，这丫头脑中所有重要的信息就会被自主遗忘。”
顾希扭头仰望身后的张白玉，轻笑道：“那不正好能证明，她不是普通人吗？”
“不行，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
岳林突然开口，跟着几人沉默了一路的他，没办法在继续旁观下去了。
作为九霄的一员，他不会放任顾希等人，如此处决一个身份还未确认的人。
岳林坚定的到杜菲身边，转身面相众人，眼神凝重而坚毅，伸出右臂横在杜菲与众人之间，
“如果她不是凌霄组织的，只是有点特殊的普通人，你们这么做就是在伤害无辜的人。”
“哈。”
顾希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神秘，似乎对岳林的反应毫不意外。
“白姐，解除催眠。”
张白玉闻言愣两秒，但秉着对顾希的信任，她还是马上解除了对杜菲的催眠。
杜菲双眼恢复聚焦，望着眼前的场景先是一愣，随后身体向后缩去，仿佛被下了一跳。
她甚至移动位置，闪躲的远离了挡下她身前的岳林。
粗略观察了环境的她，眼神茫然发蒙的望着顾希和温晴，似乎十分不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在这？”
一直盯着少女的顾希笑了笑，“装的很好，情绪也很饱满，除了缺少害怕的情绪外，一切都很完美，凌霄的暗线同学。”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杜菲眉宇微皱，飞快低头，双手在胸口和裤腰摸索了一番发现没有异常后，仿佛松了一口气。
岳林见状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认为杜菲只是有点特殊的普通人，严声问道：“顾希你还没闹够吗？”
顾希没有理他，灵魂力直接外放，抓起一个桌子上的杯子，悬在两人身前，好笑的看着杜菲表演。
“现在还奇怪吗？”
杜菲震惊的长大嘴巴没有说话，仿佛被眼前神奇的一幕惊呆了下巴。
两秒后她似乎才回过神，眨巴两下眼睛，看向顾希语气迟疑道：“这是……”
顾希望着对方的表演，叹了口气：“演的很好，不过我没兴趣跟你过家家了。”
“你赢了，我确实没办法向其他人证明，你是凌霄暗线。”
说到这，顾希停顿一下，盯着杜菲笑道：“不过我也没输，只要吞噬了你的灵魂，我就会知道你认识的所有的暗线。”
“顾希，你这是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