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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后,洗完澡出来的陆时沉,右手绷带上已经浸血了。
阮桑榆一直等在房间里,平复了好久才恢复正常的心跳,瞬间绷紧。
“怎么又流血了?”
她立马翻出医药箱,重新给陆时沉处理。
陆时沉垂眸,模样恹恹的,“嗯,没人给洗澡,身残志不坚,自然会伤着了。”
阮桑榆:“...”
这不似控诉的控诉,又让阮桑榆有点愧疚。
她到底不该丢下陆时沉一个人洗澡的。
可是...半个小时前那个情况...
她道:“回头还是让小明给你洗吧。”
“不要。”陆时沉直接拒绝,声音闷闷的,“大不了手废了就是。”
阮桑榆:“......”
陆时沉又闷鼓鼓的加了句:“反正,手废了,也没人会心疼的。”
阮桑榆抬眸看他,“怎么会没人心疼呢?!你爷爷,还有你爸妈,都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关心你,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手受伤了,肯定会很心疼的!”
陆时沉:“可是我只想要...”
“你心疼”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忽然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
阮桑榆立马起身,“我先去开门。”
门口,是小明拎着一袋子药进来。
“少爷,少夫人,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
陆时沉非常不悦,整个脸色阴沉至极,“那你还来?!”
就像淬着冰刀子的四个字,瞬间让小明吓得后退两步,胆战心惊道:“那个...夫人说...让我们明天就回去。”
阮桑榆讶异挑眉:“明天?”
“恩恩。”小明连忙道:“夫人听说了这边的事,不放心少爷和少夫人继续独自呆在这里,所以让我转告你们,明天一早就回去,然后等以后他们带着你们一起出来玩。”
阮桑榆无奈一笑,这是还把他们当小朋友照顾呢?
“好,那我们明天就回去。”
小明松了口气,还是少夫人好说话。
少爷那一副跟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也就只有少夫人受得了了!
小明离开了阮桑榆陆时沉的房间后,一个人一路嘤嘤嘤。
被少爷凶了不说,原本以为可以靠这个旅行发家致富的,结果才一天就得回去了。
嘤!该死的人贩子!活该在监狱里吃一辈子牢饭!
——
房间里,阮桑榆去卫生间洗漱了,原本该睡地上的陆时沉,因为明天就要回去了,心情不大好,直接就睡到了床上。
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阮桑榆洗完出卫生间便发现,自己的床被霸占了...
无奈,她去了地铺。
反正也就一晚上,将就将就也无妨。
由于今天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事儿,早就累得不行了,又已经夜里一点了,阮桑榆几乎躺下就睡着了。
全然不知道,床上的陆时沉,睁开了眼睛。
然后...
下床,一把捞起阮桑榆,就放到了床上。
受伤的右手,根本不能阻碍他的任何行动。
好不容易出来一起旅游,不同床共枕一下,怎么说得过去?
窗帘缝隙里,莹白月光洒进来,照在阮桑榆的小脸上。
陆时沉几乎看得痴迷。
他忍不住将阮桑榆搂到怀里,心想,如果以后夜夜都能正大光明的抱着桑榆入睡,那该是多么美妙绝伦的日子?
心情瞬间就美妙了。
旅行虽只有一天,但进展颇丰。
他满足了。
*
翌日,两人都睡过头了。
阮桑榆醒来时,懵了几秒,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哪儿。
然后又发现,自己竟然又在陆时沉怀里睡着!!
她瞬间瞌睡就醒了,这他喵的,怎么回事??自己昨晚不是睡的地铺吗?怎么又跑床上来了?
难不成她晚上会梦游?!
这要是被陆时沉知道,回头又得碰瓷她投怀送抱了吧!
阮桑榆立马要起来销毁证据,然而陆时沉却抱她抱的极紧,她刚一使劲,又猛地弹了回去…
小脑袋还砸在了陆时沉胸膛上。
陆时沉闷哼一声,急促的吸了口气。
糟糕…阮桑榆暗道不妙,屏气凝神一动不动,暗中祈祷陆时沉别醒…千万别醒…
然而,头顶却响起了陆时沉沙哑困倦的声音。
“夫人……这么早就想要了吗?如此迫不及待的叫醒为夫…”
阮桑榆犹如五雷轰顶!
这他喵的什么虎狼之词!
“是你不放开我,我起不来!”阮桑榆试图挣脱,可陆时沉却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爬了我的床,大清早的又故意在我怀里把我拱醒,夫人这是又想跟昨晚一样,撩了火就跑?”
陆时沉灼灼视线直勾勾看着阮桑榆,犹如在拉丝。
出口声音带着喑哑蛊惑:“夫人,我恐怕忍不了你多少次了。”
阮桑榆浑身一颤,出口的声音如猫咪般细小:“对…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以后她睡觉就把自己的脚给绑起来,看自己还会不会梦游乱跑!
阮桑榆趁机从床上爬走,冲进了浴室,反锁。
她背靠着门,大口喘气。
可陆时沉那张脸,却不断在她脑子里浮现。
刚睡醒的他,朦胧眼神里夹杂三分浴的样子,太蛊了。
再加上…昨晚看见的腹肌……
阮桑榆猛地摇头,立马用冷水冲脸。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她喜欢的人是大师兄,她不可以三心二意!不可以馋其他男人的肉体!不可以!!
两人洗漱完,收拾好行李就上了直升飞机。
顺便在飞机上解决早午饭。
是小明给他们打包的当地特色的虾蟹粥,还有些点心。
阮桑榆吃了几口粥,顿时觉得胃部得到熨帖,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好吃,不错。”
陆时沉:“哦…”
声音怪怪的…
阮桑榆忍不住侧眸看他,却发现,陆时沉完全没有动面前的粥,反倒,以极其幽怨的眸光,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阮桑榆顿觉不妙:“你干嘛不吃?看我干嘛?”
陆时沉就像蔫蔫的大尾巴狗。
“果然,没有人心疼我。”
阮桑榆:“???what??”
陆时沉压着嗓子,出口的声音闷鼓鼓的:“伤了右手的人,不配吃饭噢。”
阮桑榆:“……”
阮桑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她想送给陆时沉另外一个外号了。
作精!陆作精!
阮桑榆试图耐心劝解:“你可以试试左手的。”
“不要。”陆时沉直接阖眸靠着,自暴自弃道:“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左手吃饭。”
阮桑榆:“…”
昨天宁愿自己又伤到右手,也不要小明帮忙洗澡。
今天倒是更进化了,宁愿饿死,都不要左手吃饭。
说他是作精,还真是没高估他!
阮桑榆无奈的摁了摁眉心,耐心问:“那你想怎么样?”
陆时沉忽然睁眼,直勾勾看着阮桑榆。
“我要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