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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李沅的脸,莫名一红。
她也太不矜持了。
她扭过身,嗔道:“你是不是故意用激将法,以退为进啊?”
陵王眼底含笑,语气却严肃:“小人之心!”他环顾四周,室内简陋,连取暖的碳火也没有,从前不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今该补足。“你稍稍收拾一下。”
李沅微微睁大眼:“这就走?”也太突然了。
陵王颔首:“你说话有鼻音,像染了风寒,先带你看一看大夫。”
李沅同意了,她将买来的年货赠予左邻右舍,房子送给村里一户孤寡老人,简单收拾下跟着薛槐序离开。
进城后随薛槐序住进别庄。
亭台楼阁,轩榭廊舫。
仆人无数。
李沅目不暇而:“以后住这儿吗?”
“只暂住一晚,明日动身回封地。”陵王说。
“封地在哪里?”
陵王:“比南部稍稍偏北些,也是富饶之地。”母亲是老父亲最宠的女子,爱屋及乌,给他的东西也是最好的。以致当今太皇太后忌惮,没少暗中对付。
当初他年幼,什么也不懂。
母亲发现后想着早日离开京都逃脱他们的爪牙,方保住他母子二人性命。
谁知死得更快。
李沅想了想,比南部偏北,正好合适发展试验田呀。
她很满意。
她吩咐人备水,准备泡泡澡,住村里头一个月,只洗了两回澡,每每冻得青头紫脸还洗不干净。
等水的时间,陵王靠近,忽然一把抱住她,按着她的头贴到胸口。上下抚摸她后背,声音暧昧又低哑:“小沅,本王想要。”
李沅挣扎不开:“好,你先放开,你要什么我都给。”
“那你待会儿快些洗。”他兴冲冲的说。
李沅郑重点头。
“本王也去洗澡。”他跑了。
李沅暗嗤,美得你!皇帝都没占到的便宜,你比皇帝还能耐?
她泡好澡,换上干净的衣裳,罩了一件棉斗篷。
门吱呀一声。
陵王进来拉着她欲往床边走:“小沅,你看。”他偷摸的从怀里掏出避火图:“待会儿一起研究。”
李沅:“……”还要研究?女儿都这么大了装什么纯啊。真是,假正经!她抽回手:“衣裳脱下来了,喏,拿去研究就是。”
“……”
这时外头传话大夫来了。
大夫诊脉后说除了风寒,身体里还有些炎症,精神又长期处于惊惧状态,休养不足,导致身子底空虚,得精心调养一番。
李沅只觉得大夫医术了得,摸摸脉,便知她情况了,她这阵子根本没怎么睡。
每天会想被抓到后该怎么办。
夜里常常惊醒,恨不得逃出国才安心。
大夫留下方子离开。
陵王遣人抓药,面对她缓缓道:“辛苦你了。”他说着又想拉她的手,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我有点累,想睡觉。”
“正好本王也困,陪你一起。”他上前关门。
李沅:“.......”这人脸皮真厚啊!“归荑。”她唤小孩,有小孩缠着他,他应该没时间顾她。
陵王:“带出去玩了。”小孩子很好哄,让她穿上漂亮的衣裙,她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变美了,早和下人跑大街上找别的小孩炫耀去了。
李沅咳嗽了两声:“你不怕被我传染你就留下。”她脱下斗篷钻进被窝,将被子裹得紧紧的,警惕的看着他,只见他往旁边的软塌上一靠,闭上眼睛。
李沅心道,不是要跟她睡啊。
那她再脱两件。
手勾到腰带时,她将帐子放了下来。
他太狡猾,她不放心。
李沅望着他的方向脱衣裳,见他没睁眼,又自省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者对他太苛刻,不管如何,人家来接她了。
说明还是有良心的。
发达了也不忘糟糠。
她这么胡思乱想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天色大暗。
药也没喝。
她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门厅大声道:“有人吗?”
“奴婢在。”
“我的药煎好了吗?端上来。”
“厨房温着,奴婢这就去。”婢女离去。
李沅忽然发现薛槐序,哦,不,如今是王爷了,不在软塌上。人呢?走了吗?
她拉着被子躺下,往里翻身才发现身边有个人影,当即就是一声尖叫。
随即又是一脚,将其踹到墙边:“你怎么上来的?”
“一惊一乍,谋杀亲夫啊,自然是走上来的。”陵王摸着发麻的屁股,有些委屈。他恢复真容竟反而不招她待见了,之前对老头子,可比这客气得多。
李沅拢了拢里衣,抱着被子到软塌上:“你说了,重新娶我过门,没有拜堂成亲,同住不合规矩。”
陵王:“.......”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婢女端来药,李沅闭着眼一饮而尽,睁开眼面前多出一只大手,掌心躺着一块方糖。
她微微仰头,他笑了一下,笑容朝气蓬勃的,一双明亮的眸子煜煜生辉。“给。”
李沅犹豫了一下,接过糖含进嘴里,丝丝甜意弥漫口腔,心里仿佛也甜了,嘴角不自觉勾起她没发觉的弧度。
李沅化完糖,回到软塌上,盖上被子。
陵王看了看他,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跟前,也跟着钻了进去:“待会儿婢女回来值夜,见你我分开,定会议论,给个面子行不行?”
李沅听出几分祈求来:“成吧,你老实点啊,动手动脚我不客气哦。”
“自然老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沅重新躺下,迟迟酝酿不出睡意,失眠翻身后与他面对面,他闭着眼睛,眼睫毛尤其长,自带卷翘。鼻梁又高又挺,嘴唇红润润的好看。
她干脆用胳膊肘撑着头欣赏他。
胳膊酸了,改为枕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睡醒发现两人竟互相搂在一起。
李沅轻轻挪开他的胳膊,下榻开始找衣裳穿。
榻上的人怀里空了,眉头一皱。
李沅没在意,梳洗坐梳妆台化妆,化好他才起。
见到她怔了怔,原本的清雅美人,如今明艳动人。“小沅?”易容术这么高,每天化成一个美人儿,他不相当于有许多美人儿?
“不然呢?我担心你大张旗鼓的带着我被圣上的人发现,届时你解释不清楚。”李沅想了想又道:“待会儿让孩子穿男装,还有,你薛槐序的身份不用了么?”
“嗯,旁人以为我死了。”
李沅:“我准备回之前我们住的小村子,我托了她王婶儿帮忙打扫看守房子,如今不去住了,得与人家说一声,免她白忙活一通。”
“派人稍话便是。”
李沅不同意:“你诈死,我若托个传话的,村里人指不定以为我傍了个有钱的呢,想到又要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哪哪都不舒服。”
其实那些人心肠并不坏,哪家要是有个困难,求助她们,她们二话不说就帮忙了。
但嘴太碎总惹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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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