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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稀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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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幺稳了稳心神,自己才成亲没多少日子,怎么现在好像就要嫁女儿了一般?

    “大人?”

    那王婆见到小幺这个样子,不由得奇怪起来,看李幺这个样子,好像并不把这事情当做喜事的样子。

    “王婆,请恕本官无礼。实是这青凤姑娘仅是暂住与府上,与本官非亲非故,尔等提着彩礼来提亲,本官也是做不了主呀!”

    李幺连忙回答道,连着两个前来提亲的人,他实在是不敢再当这个所谓的家长了。

    “大人,这话怎么说得?”

    王婆听了李幺的话立刻表现出不乐意来,用扇子拍了拍李幺道:“俗话说长兄如父,我可是听说这大人与这青凤姑娘曾一同拜在胜天侯膝下,大人又年长于青凤姑娘,自是她的兄长是不是?”

    李幺面对王婆的询问,心想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之前是为了对付杨茶假意拜他为义父不错,可是后来两个人闹掰也是全城皆知的事情,这媒婆怎么还提这件事情?

    不过,碍于表面功夫,李幺也不好否认道:“话是这么说啦!”

    李幺一脸为难,正想说些什么时候,这王婆竟又有话说。

    “更何况,大人您本就是本地的父母官,这青凤姑娘又无亲人,大人您自是做得了主的。”

    李幺看着王婆口若悬河的样子,心想这媒婆可真是有够能说的,自己竟然完全插不上嘴。

    “而且,大人,我王婆也不会亏待了青凤姑娘,这季家的家产之大,可以说只要季老爷想,就是把整个济州府买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季家公子又生得英俊潇洒,自小舞文弄墨,更是有一肚子的学问。如此的少年郎,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主,若是大人不信,来看看这季家的聘礼再说如何?”

    这王婆自顾自的说着,不容李幺插嘴,竟已然下令让跟随的人打开了那四只大箱子。

    “诶呀!”

    当这四只箱子打开来的时候,府衙门前顿时变得光亮了起来,那四只箱子里装的竟然全都是珠宝,恰逢今儿个天气好,阳光照在那些个金银珠宝上面,顿时是珠光宝气,晃得人眼睛都有些恍惚了。

    “这可真是大手笔呀!”

    一旁围观的百姓们哪里见过这些?纷纷失声夸赞,这种分量的珠宝,莫说是这些个百姓,就连李幺也从未见过,眼神也不由得盯着这些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怎么也收不回来。

    “大人,大人!”

    白玉见李幺一副财迷模样,连忙往他身边靠了靠,用手肘戳了戳李幺,提醒他不要失态。

    “咳咳~”

    直到白玉喊了第三声,李幺方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正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王婆,不由得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道:“既然季老爷盛情而来,本官也不可无礼待之,诸位请进吧。”

    这一大堆的宝物着实让李幺有些心动,想来这季家公子想必家境不差,青凤若是能够走出谢必安的阴影之中,开启新的生活倒也不错。

    “白玉,你引几位弟兄到前庭之中,泡上一壶好茶给几位弟兄解渴。”

    李幺随即吩咐白玉将那些搬运聘礼的弟兄引到前庭去喝茶,自己则是把这王婆带到书房之中,跟她好好了解一下这济州府的季家究竟如何。

    “王婆请。”

    待李幺吩咐好白玉之后,将王婆请到书房之中,跟王婆好好的谈一谈这季家的情况。

    不过,李幺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些,他本以为能从这媒婆嘴里了解一下季家公子的人品如何,可这媒婆张口闭口都是这季家的财产如何如何,李幺根本打听不出什么季家公子的情况。

    “还请大人不必为青凤烦心。”

    正在李幺被这王婆的话淹没得不知所措时候,青凤却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制止了李幺和王婆的谈话。

    “呦~”

    那王婆听到了青凤的声音后,转身便看到了青凤正倚在书房门口。

    “想必这就是青凤姑娘了吧?”

    还没等李幺说话,王婆眼前一亮,立刻就站起身来,口中不断的夸赞着青凤。

    “早就听闻青凤姑娘美貌无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王婆说着,不断的上下打量着青凤,如今的青凤已不是当初走街串巷卖桂花糕的小贩模样,虽然李幺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却也足够她好好打扮一番。

    且如今的青凤虽然表面上看比较正常,可是心中的悲情难免会表露在面上,最近也消瘦了不少,经常皱着的额头,却让她平添了几分娇弱感觉,比平日里还要美貌不少。

    “青凤,本官自是要听你的意见。可是你可万不要一直困在往日里,如此下去,我可怎么向老谢交代呀!”

    李幺一见到青凤这个样子,就不免为青凤悲伤,她的遭遇与雪落姑娘一般无二。雪落姑娘选择殉情而死,而青凤面上虽看着似乎不受影响,可心中自是难免伤悲,李幺自是能够体会的。

    李幺虽如此说,青凤却仍是皱着眉,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谢必安他若是死了,我或许还能放开。可是,如今的他虽不在阳间,可我们二人终会在地府相见,若我负了他,届时相见,让我如何面对他呢?”

    “这...”

    李幺很想说些什么劝解青凤,可是青凤所说却不无道理,如今谢范二人已经任职无常,千百年时光对他们二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届时二人在地府相见,谢必安或许还挂记着青凤,若是青凤已然成了他人妻,想必就算是谢必安,也会失落吧。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王婆听青凤在说什么阳间地府的,着实是一头雾水,更是听不出青凤的意思来,只能求助李幺。

    面对王婆的询问,就连李幺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可是青凤却张口道:“今儿个红娘怕是要白来一趟了,实不相瞒,小女我已有心上人,且他仍在等我与他相聚,我不能负她。”

    青凤这话说罢,王婆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或是这女子痴情,等着什么已然远去的情郎。不过她敢断定这青凤口中之人定是归来渺茫,否则知府大人也不会让自己进来了,这一点从他们之间的谈话之中也能够听得出来。

    “青凤姑娘,听你所说,似是心中有着挂念之人?”

    王婆试探性的询问道。

    青凤点了点头道:“正是,故此红娘你也不必白费力气了,我定是不会嫁给季家公子的。”

    听青凤所说,刚才李幺和王婆的谈话似是已经被青凤听了去。

    “青凤姑娘,你可要想想清楚,这季家可是富甲一方的豪门。王婆我虽不清楚你口中之人如何,可一定比不上这季家公子威风,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青凤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婆自是不肯放弃的,要知道这一门亲事,季家出手可是阔绰的很!

    “王婆,既然青凤不同意这门亲事,本官也不好强求,也只好请王婆将这季家的聘礼再拿回去了!”

    既然青凤姑娘暂不考虑这门亲事,李幺也不好劝解青凤,更何况这其中的事情太过复杂,更是牵扯到地府的事情,他更不好在王婆面前提起此事。

    “这...大人,青凤姑娘此时想必正为情所困,看不清楚形势,大人您可是要说句公正的话呀!”

    王婆仍旧试图挽回这桩亲事,然而李幺却直接起身请王婆离去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就同本官所说一般,本官并非是青凤的父母,着实是做不了主呀!”

    如此,李幺便请师爷将王婆请了出去,就连王婆带来的聘礼也一并退回。来时高高兴兴,吹吹打打的队伍,如今也只好跟随着王婆将东西全都抬了回去。

    待得送别了王婆,李幺回到书房时候,青凤仍在书房等候。

    “青凤,你当真要等到阳寿结束,去阴曹地府再见谢必安?”

    李幺略带担忧的询问道,要知道,她如此做,就代表着必须孤独终老,方才有机会与谢必安再续前缘。

    青凤看了一眼李幺,嘴角挤出一抹笑容道:“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或许今后会放弃吧,谁知道呢。”

    见此,李幺也只能尴尬一笑。说实在的,青凤这硬挤出来的笑容着实不太自然,而她的这番话想必也是她的自我安慰吧。

    “也罢,我也何必在不适宜的时候强迫你做这种事情呢?”

    最终李幺也想开了些,这个时候正是青凤思念最浓的时候,再加上有雪落姑娘殉情在先,青风不跟随一块儿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李幺如何能强求青凤放开呢?

    以后时光还长,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或许根本就不需要李幺去操这个心。

    “话说大人,您不是跟夫人一起出门办案了吗?怎得又回来了?”

    青凤这些日子一直协助李幺打理府衙上的一些事,倒不经常来前面,今日听到门口吵闹声出来时候,就碰到了正出门查看门口情况的李幺。

    “别提了!”

    李幺见青凤问起此事,也是一脸的无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青凤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

    听到李幺所说之后,青凤亦是十分震惊,她万万没想到雪落妹妹竟会因此想不开。

    “雪落妹妹也是太过偏激了些。”

    细想之下,这倒是雪落会做的事情,她出生在大户人家,生活无忧无虑,难免会对感情上的事情多看重一些,所以才导致了在这种情况下的殉情。

    “只不过,黑白无常却并未接收到雪落的魂魄,似是被什么人掳了去,他们此时正想办法去寻呢!”

    李幺淡淡道,这件事情最让他为难的就是此处,胜天侯那里本就因为女儿的死而怪罪自己,现在竟连雪落的魂魄也不知下落,这可让他如何向胜天侯交代!

    “如此说来,那往丹山后的妖怪被掳一事,或许与雪落妹妹魂魄丢失为一人所为也说不准!”

    青凤听到李幺所说,立刻就想到了昨日报案的妖怪们,丢失之人均是女子,虽说一方是妖怪,一方是魂魄,却也有着共同之处!

    听青凤如此说,李幺抬头看了一眼青凤,眼神中带有些许的赞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只能与黑白无常他们分开查找线索,最后互相交换,判断两件事情的关联度。”

    李幺说罢,稍微顿了顿道:“方才此地城隍过来,也提了你的亲事。”

    这件事情虽然李幺并未通知青凤就直接拒绝了城隍,但是他总是觉得应当要给青凤说一下。

    “城隍提亲?跟谁?”

    青凤亦是十分奇怪,刚才她还不知,今天竟然有两个来提亲的,而且其中一个竟然还是城隍爷!

    “当然是给你家的那个死鬼提亲,不过并非是谢必安所托,故此被我给拒绝了。”

    李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青凤,想要看看青凤的反应。

    很明显,在李幺提到谢必安的时候青凤的眼神之中忽然有了些许的光芒,虽然李幺说的风轻云淡,但他却能够看出青凤似乎有些动心。

    然而,青凤很快就恢复了愁容,苦笑一声道:“大人拒绝的好,若是这个家伙托人来提,我倒要怪他咧!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嘛。”

    “逼着谁去死呀?”

    青凤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李幺闻声望去,那门口的女子不是自己老婆又能是谁?

    “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幺见到忡知心身后的莫晶,便知道他们已经全体返还。

    忡知心无奈摇了摇头道:“就那个破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探查的。除了交手的地方残留了些气息外,其他便什么都探查不到了,就连那人离去的方向都未曾可知。”

    “哦?”

    李幺听闻眉头一沉,此人行动竟然如此隐蔽。

    “既然如此,你可有办法从那些残留的气息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见李幺如此问,忡知心一撇嘴道:“完全没有办法,那日他们交手时候,虽然尚格他们只是单方面被虐,可是在场残留的气息却大多是尚格他们的妖气,在排除在场所有妖怪的气息之后,只有一丝丝非常淡的气息,应当是那人所留。”

    “只不过...”

    说到此处,忡知心没有不由得微皱道:“这气息十分清淡,没有妖怪的那种野气,更没有修道之人的厚重,一时间我竟分辨不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