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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这番话大致佐证她心中推测,焉浔月垂眸敛神,脸上更显从容。
“从听见声响到起身推门去看,这中间大约多长时间?”
焉浔月抬起眼睛,目光坚定锐利,令人忍不住跟着凝神细想。
“我下了床,径直走到床边,这中间大概是……”
听着他的话,焉浔月脑中再次浮现酒楼卧室中的布局,二楼客房几乎是一样的尺寸。
床到窗户距离顶多十步之遥,按照凌渊的步速,那伙人逃离他视野所用的时间,不会超过几秒。
“小渊,你确认推开窗户之后,他们已经逃离了此处?”
“嗯,夜里有点黑,但是昨晚月亮照的很清楚,我不会看错的。”
凌渊笃定的看着对方。
酒楼外,正是早市大开的时辰,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二人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神色肃穆,仿佛又回到那个月夜,他们站在窗户,俯瞰楼底,两道墨影身披月色,背后是巨大的麻布口袋,里面依稀印出人形轮廓。
如黑蚤般轻盈的二人足尖轻点,在柔软的草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接着来到大路中央,一条河流自西向东拦住他们的去路,要么过桥,要么折返走大路。
焉浔月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可惜掌握的条件太少,她既不清楚宣锦城中错综复杂的路线,也不知对方身份目的。
她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却更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心里丧气,脸上却不可能表现出来,焉浔月给自己鼓了鼓气,向凌渊交代道:“我要去一趟江湖盟的分舵,你在这照看好景黎,待会我便回来,知道吗?”
“嗯嗯,姐姐你放心吧。”
凌渊懂事的点点头,初见棱角的脸颊多了几分青涩,恰是稚嫩纯粹的时候。
焉浔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看了眼裴景黎所在房间的方向,很快淹没于人群洪流里。
……
郊外,某间不起眼的木屋。
阳光透过年久失修的木窗框,照在满是碎屑灰尘的地板上。
相鸿宇与颜卿惑被随意撇在地板上,二人发丝凌乱,衣袍褶皱,沾满了木灰。
“吱呀吱呀”
“叽叽叽”
门打开的同时,一群老鼠受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迅速又躲进某些犄角旮旯。
来人妆容精致,涂满鲜艳脂粉的嘴唇快要咧到耳根后面。
尘灵先是嫌恶的看了房间内的环境一眼,接着目光落在狼狈躺在地上的两人身上。
相鸿宇半靠在木架上,颜卿惑正好依偎在他怀中。
那抹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怒气冲冲走过去,一把扯起颜卿惑的衣襟,掀起他的同时,右手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颜卿惑被扇倒在另一边。
柔嫩的牙床磕破,一缕血水从嘴角流下来,正是这股火辣辣的剧痛把他从昏迷中唤醒。
相鸿宇也因为这记响亮的耳光声睁开了眼睛。
“啊……”
颜卿惑张开嘴巴,疼得一阵抽气,双手与双脚都被麻绳死死缠绕住,连查看伤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口中血腥味越来越重。
“卿惑,你没事吧?”
相鸿宇看清眼前画面后,脸色忽变,挣扎着想要来到他身边,手足都被缚住,动弹不得。
“公子,又见面啦,看,新为您布置的住所,您还满意吗?”
尘灵邪气森森的笑起来,眼中全是辛辣的嘲讽之意。
话音刚落,房门处多了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
“灵,勿要多事。打乱主子的计划,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那男子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用烙铁烧坏了嗓子。
听见这番话,尘灵刚刚的神气垮下来,闷声闷气道:“我知晓分寸,你们退出去吧。”
男子与门外另一个人对视一眼。
随即关上门,一声不响,也不知有没有离开。
“你我之间的恩怨,与他人何干?放了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相鸿宇眼神中透露几分掩藏不住的杀意,一夜昏眠,此刻脸上脏兮兮的,却难以掩住俊美的骨相。
“鸿宇,你莫不是在说笑?从前我没有丢下过你,现在我也不会离开……”
“要杀要剐,我随你。”
颜卿惑用胳膊撑起身子靠在阴湿长满青苔的墙壁上,赤纱衣中隐约可见柔美的肌肤线条。
“……哈哈哈哈,啪,啪,啪……”
尘灵看着互诉衷肠的二人,站起身快要笑弯腰,她抚掌为他们喝彩。
刺耳的笑声在整个木屋回荡,震得缝隙中的老鼠失控得逃窜。
“少给我这副重情重义的虚伪模样,相鸿宇,你若真是念旧情,得了这个贱货,便把我一脚踹开?”
“老娘这些年替相家卖力卖笑脸,到头来,便落得这种羞辱!”
尘灵眼神突然变得恶毒,宛如两柄匕首直刺入地上的男人,她边说边带着笑,只是这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相鸿宇在江南经商多年,无论奖罚属下,或者行商往来,自认没有对不起的人,尘灵,你的怨恨当真是因我而起?”
相鸿宇说得慢条斯理,脸上连个表情也无,而他越是平淡,尘灵便越是暴怒。
“啪!”
尘灵不由分说一掌落在他的脸上,登时出现几条醒目的红痕。
相鸿宇被扇的略略偏转过头,嘴角渗出点血丝来。
“鸿宇!你不许打他!要是有怨气,便朝我撒!不许再动他!”
颜卿惑疯了一般挪动身子挡在相鸿宇面前,一双妩媚至极的狐狸眼蓄满晶莹的泪滴,却倔强的不堪落下。
“你看,这边是他的厉害之处啊……相大公子,您真是惯会玩弄人心呀。”
尘灵轻轻一推,又把他甩在湿滑的墙壁上。
她勾起嘴角在相鸿宇面前蹲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说着,她把匕首从刀鞘中抽出,刀尖泛着冷芒。
二人呼吸一滞,心弦骤紧,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错,怎么能跟相公子玩游戏呢?应该换个说法,这叫做生意……”
尘灵端详眼前人的神情,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