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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张脸都是通红的。
完了，看着顾曦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曦月看着窗外。
都是飘落的花瓣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小时候，这样的雨天我们总会一起跑出去，然后被爸爸妈妈抓回来，小婉，你记得吗？”
顾曦月忽然，低沉都声音里带着一抹沙哑，黯然伤神的说道。
程婉下意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人咽喉，带着一丝颤栗，不由的看过去。
确实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窗前，好像在轻声的哼唱着一首安眠曲。
“那时候，我很天真，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直到后面发生了那么多，小婉，我真的后悔了，如果一切能够重新再来，我宁愿无情无爱，孤独到老……”
程婉不解的看着顾曦月，仿佛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语说什么。
“一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等到后悔时，却晚了，但是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也再没法回到从前。”
“我只是，十分抱歉让全家人跟我一起受到连累，如果真是我一个人的错，那么我只想请求老天爷放过我的家人，是我天真引起的，我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可是回不去了，妈妈不见了，生死未卜。”顾曦月喃喃自语，神情失落，“程婉，到底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可是却活的好像洪水猛兽一般，在傅家，如此狼狈不堪……”
程婉听得痴呆在了那里，她压根没想到，顾曦月会有这样一面，会说这么多。
“那是你命不好，能怪别人吗？所以顾曦月，我劝你别再痴心妄想，也别执迷不悟了，傅景庭回不来了，我打算带点东西走了，你回来干什么啊？“
看看四周没人，她直接站了起来。
顾曦月回头，叹口气。
“是你吗？”
程婉站住了脚步，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顾曦月为何会在瞬间有这样的爆发力，之前的她，柔弱之极！
“程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亲人，朋友，还有昔日曾经爱过我的人，我都深深的爱着他们，不曾有丝毫怨念，我爱的很深，只想保护他们，没有怪过任何人！”
“但是，那些伤我太深的人，那些太过于恶毒之人，我没法让自己忘记，虽然我一直在努力，但是，我还是忘不了……”
“你是我妹妹，我们一起长大，我们是有感情的，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吗？”
不知道为何，今天听着顾曦月说话，仿佛让程婉心生恐惧。
她不敢不回应，只是默默摇头。
“最恨被人欺骗！”顾曦月说，“尤其是，身边曾经那么亲密的人。”
“你不是在说我，是傅景庭吧？”
“是谁不重要。”顾曦月说着闭眼，“我这么多年来，以为活的简单，却到头来成了最复杂和狼狈的一个，我能怪谁？”
这些话顾曦月不曾对任何人说起，但是对程婉，她却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程婉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们彼此是多半了解的。
只是程婉半道，好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这样子，不是她喜欢的，她们不再是一类人。
“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顾曦月，你小时候过的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我比你差远了，我没有那么多人疼我，也不幸福……”
顾曦月点头，“是的，我小时候特别幸福，我有一个很快乐的童年，特别快乐，就是因为简单，大家都和睦的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别的！”
“现在的不快乐，和小时候没有关系，但我们终究长大了，不愉快还是找上来了，这没有办法！”顾曦月冷笑，“我看的很开，不难受。”
“你太矫情而已！”程婉回头，“你活的够好了，傅景庭，他……”
程婉欲言又止，咬着牙，似是进行着及其剧烈的心理斗争。
最后她仰起头来，“顾曦月，说句良心话实话，你认为，傅景庭喜欢过你吗？”
“不重要了，我现在心里没爱，只有理智。”
顾曦月声音冷漠如铁，和之前的顾曦月，判若两人。
程婉也冷静点头，“既然你以姐姐的身份跟我说这么多，那我也其实可以告诉你，傅景庭其实，喜欢你。”
顾曦月没做声，只是觉得讽刺而已。
在多年前，刚刚嫁给他的时候，她渴望他的爱，和喜欢，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但是没有。
而如今再来和她说这一切，不是讽刺是什么？
她单纯，愚蠢，也无知，但她也是血肉之躯，知道痛过了，就要长记性！
“我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都过去了，但能看得出你的诚意，我们没有白白相处一场！”
程婉淡然一笑，“我是没心的，顾曦月，别说肉麻的话，千万别，我小时候虽然穷，不像你，可是我也知道，女人日子可以穷，但心决不能穷，志气不能穷，骨头，也不能穷！”
“没钱没什么，习惯就好了，当你习惯了之后，你就会发现，穷和富，一字之差罢了！”
顾曦月忽然低头笑了，好一个，一字之差……
“但是顾曦月，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却见过，因为这一字之差，都发生过些什么！”
“所以长大之后，我觉得，人是不能没有钱的，那是因为，有了钱之后你可以说任何话，讽刺甚至践踏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没问题！”
“但是没有钱，你就算是上帝，也无能为力，你做的再对，也要被人踹倒一边，说你愚蠢，蠢不可及，还说你拜金，犯贱！”
“钱不是一切，也不是骨气，但是，为了那口气，你得争，即使你生活优渥，或者说是贫穷的，这都不重要，还是说，你压根，没想过用钱去做什么，只想证明自己，还活着……”
顾曦月眼睛盯着程婉，她其实生的很美，一副妩媚中带点柔美的样貌，双腿修长叫人羡慕，天生跳舞的材料。
“说的很好！”顾曦月鼓掌，“不过，我还是想最后警告你几句话，一定要记得最初的自己，别走错了路，不然，不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