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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琛又梦到了一模一样的梦。
还是那两个人，只是这次，剧情比上一次还令人抓狂。
还是无边无际的雪，还有那条复古气息的小路。
穿着大衣的两人亲昵地走在前面，自己像个可恶的尾随者一样跟在后面。
两个人比上次还要亲昵。
厉思远时不时会转头看着安婧歌，眼里都是爱意和温柔。
时不时还伸手整理安婧歌的头发，两个人越来越近。
最近的时候，几乎要接吻了。
慕琛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梦里，感觉到一种心痛的感觉。
就好像是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手里掉了出去。
不是慢慢流失的那种痛苦，而是被人一把夺走的痛苦。
慕琛在梦里大口喘息着，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梦里的空间扭曲了，安婧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眼里带着焦急，轻轻擦着他的额头，轻声叨叨着。
他听着安婧歌絮絮叨叨，说的话是，“不要生病。”
他有想要伸手摸摸安婧歌头发的冲动，但是身体太重了，似乎怎么都抬不起手来。
慕琛在梦里咒骂自己的无能，却没有想过，自己在梦里对安婧歌的在意，这本俩就是不合逻辑的。
面前的人的脸模糊起来，慕琛觉得自己的手逐渐抬起来了，可以触摸到眼前的人，他努力地抬起手，摸到了对方的头发。
是熟悉的柔软蓬松的头发。
慕琛定睛一看，是夏如晴。
夏如晴的身上有淡淡的外面的风的味道，大概是刚刚赶回来。她的神色很着急。
“阿琛，你怎么在这里，家里的佣人没有来照顾你吗，你都发烧了。”
大约是太着急来照顾慕琛了，夏如晴连外套都没脱，手里拿着毛巾往慕琛的头上敷。
“我听裴颜说你前两天住院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陪爸妈，早点回来照顾你。”
“没事的，如晴。”慕琛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沙哑。
“好了，别说话了，我煮了青菜粥，稍微喝一点再睡。”
夏如晴端来一个小碗，碗里粥亮晶晶，稠乎乎的，看着也很美味。
但是却没有熟悉的香味。
慕琛喝了几口，感觉嗓子干涩的很，于是放到了一边，抱住了夏如晴。
“我好想你。”慕琛轻轻嗅着夏如晴身上的味道，但是不知怎么的，总是觉得很不安。
梦里的画面一直出现在眼前，大约是今天去了安婧歌那里，自己有些幻觉罢了，也许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把夏如晴抱在怀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越是强迫自己，慕琛越是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回忆里，表情不耐烦的女人推开自己，脸上的嫌恶一览无余。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女人擦了擦唇角，“我有没有被厉思远包养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有意义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可以给你钱，维持你的生活，但是你不能和厉思远在一起。”
“慕琛，你真的觉得我是希望自己被包养的那种人吗？”
安婧歌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慕琛的心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安家没了，但是不是说我可以做所有的我不想做的事情，什么被包养……”
“我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什么冰城上流社会的玩具……”
安婧歌说的很激烈，眼里都带上了泪花。
两个人站在安婧歌别墅的书房里互相质问。
慕琛又问到了那个问题，安婧歌是不是真的被厉思远包养了。
他没想到，安婧歌像那次在车里一样，贴上来，轻轻吻着他。
他当即愣在原地，感觉女人的嘴唇只是停在自己的唇边，她没有闭眼睛，而是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心惊。
他不懂这个吻的寓意又是什么，只是呆呆地傻站着。然后就是她突然地推开，和突然的爆发。
“我们已经离婚了，慕琛。”安婧歌在椅子上坐下来，“给你做药膳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裴颜，裴颜是张小雅的哥哥，我也是帮助张小雅而已，你为什么会误会呢？”
慕琛看着前一秒还在崩溃边缘，现在就已经冷静下来的女人，惊觉自己似乎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前妻被我的对手包养而已，我可以给你钱的意思是，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业……”
“但是我们并没有肉体关系是吗？”安婧歌挑明地很简洁。
“怎么了，我们慕总这是要做天使投资人吗？可惜我一点都不想收你的恩惠。”
“我真的不明白你，离婚的时候恨不得我净身出户，现在又说要给我钱让我做自己的事业，然后远离厉思远。”
安婧歌靠在椅背上，看着沉默的慕琛。
慕琛沉默的时候看着并不好接近，多年在商场上的打磨让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只是安婧歌如今已经不会为他的一切感到心动或者畏惧了。
她淡淡地说，“慕琛，你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我和厉思远没什么，只是合作而已，他也不是要给我钱，你明白了吗？”
从回忆里挣脱，慕琛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在安婧歌家里发生的一切。
目睹厉思远照顾安婧歌，和安婧歌的争吵，每一个都让他没有办法看清自己的心。
还有刚刚在自己梦里的安婧歌，那样熟悉，那样温柔。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就要和夏如晴商量婚事了，现在却爱上安婧歌了吗？
慕琛摇摇头，逼迫这些画面退出自己的脑海。
睡意渐渐涌上来，他在睡着的前一秒，突然想起了那段梦境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因为工作生病的时候，安婧歌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如今，这样温柔的眼神，却再也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