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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办法搞点钱。”
李楮墨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想道:“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仔细一想自己手无缚鸡,李楮墨不禁苦笑道——
“哎,干什么呢!”
侧房内,寒儿伫立着盯着李楮墨的背影,紧皱着眉头,面上没有挂上标志性的笑颜。
另一边,兴宁帮。
冯宁焦急的在门口踱步。
不大一会,门口先看见一个宽宽的脑门,是疾步走进来的靛色长袍的方学生。
见到方学生,冯宁眼神一亮,甩着衣服下摆,连忙快走两步迎上去,拱手道:
“学生爷,如何?”
方学生单手负在身后,从鼻孔冷哼一声——
冯宁了然,屏退左右。
方学生拍手,语气急切的说:“李家大少爷会出府吗?”
“一切依计行事。”
方学生眼神闪过一丝狠辣,说道:“只等——鱼儿上钩。”
冯宁不解的问道:“明明是要整治那个傻少爷,学生爷为何要拜访张潮水先生?”
“这你就不懂了吧!”
方学生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冯宁的小眼睛,说:“张潮水虽然已经归化,但是在国安学院的声名还是有的。”
“哦,归化?”
冯宁疑问道:“何谓归化。”
“哼!”
方学生双手背负身后,冷冷的说:“我辈学生,万里挑一,大好前程,他张潮水当年,名满江州府,和夫子齐名,却因为一时的利益,被商人,请去做屋檐下的家雀,家雀!”
“可笑,可笑至极!”
“不珍惜羽毛,我辈之耻!”
冯宁了然,他前几年,对张潮水同意被李家重金聘请去做李楮墨的讲师的争议,有所耳闻。
“张潮水叛离国安书院,过去数年,但是大名——”
方学生眯了眯眼,道:“还是有点震慑力。”
冯宁更不解,他问道:“这与,我等给李楮墨教训有何关系?”
“哈哈哈——”
方学生背着手,道:“学院每年的端午宴会,是夫子亲自定下的规矩。张潮水他背离了学院,绝不可能背离夫子。”
“背离夫子之名,他张潮水可得衡量——国安学子的怒火。”
“而且——”
“这次我邀请的是——李楮墨。”
“他为了钱能够背叛学院离经叛道,屈尊去一个商人家,教一个傻子读书认字,呵,笑话。”
“那就看看他教的徒弟,与我等,万里挑一的国安学子相比较,哪一个,让人笑掉大牙!”
方学生的眼睛此时充斥着恨意——
他暗暗想道——
“李楮墨,该死。”
“你敢两次大庭广众戏耍于我,这次,就让你知道什么人,得罪不得!”
“不惩治你,我颜面尽失!”
冯宁看着方学生,仍有疑虑,他问道:
“可是学生爷,就算他李楮墨去了,他就算胸无点墨,为人张狂,行事——荒唐……”
冯宁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方学生,想着他那日当众让眼前的人下不来台的样子,道:
“他毕竟是——李福之子。”
方学生转头恼怒道:“此事——我自有办法。”
“到时候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即可!”
“我惩治李楮墨,报那日羞辱之仇。”
“你且抢回你看上那个小丫头。”
说完,方学生不禁疑虑,道:
“倒是没想到,李楮墨如此禽兽,竟然贪图美色,掳走你的婢女——”
“他常年,深居简出,在此之前,就没有过他的消息,也没人见过他。”
“呵,不是说李楮墨是个病秧子吗,他竟然好这一口!”
冯宁笑着解释道:“多亏有学生爷,否则小的真是,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
“就是可怜了我那通房丫头——要不是着实喜欢,哎!”
冯宁作势低落的说道。
“倒也未必,那李楮墨,虽然长得俊了些,那天瞧他那风一吹就要倒的体格——”
方学生眨眼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说不准就是个银枪蜡烛头哦,有艳福,没享受的命。”
“你那丫头,说不定好得很呢!”
“哦?”
冯宁做大喜状,展开眉眼,道:
“学生爷是说,李楮墨,他不行?”
“哼!”
方学生抚平身上的靛色长袍,道:“你只管救人去,宴上的事情,交给我!”
“李楮墨那天得理不饶人的作风,若是被发现是你我二人的谋划,他着实是个不好惹的,倒不是我怕了他,学生爷前程似锦,此事——!”
冯宁为难道。
方学生冷哼一声,道:
“就怕他不闹呢!”
“他虽然是首富之子,若是敢大闹端午宴会,就是李福,也保不住他!”
“哦?”冯宁眼珠打转,道:“难不成今年,那位……?”
冯宁向着虚空拱手道。
“不错!”
方学生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此事牵连张潮水这人,他毕竟是——”
冯宁接着问道。
“那,又如何?”
“他本就是,国安学院,背叛者!”
方学生的眼里疯狂燃烧着恨意——
“李——楮——墨——”
冯宁听闻此言,连忙作揖:“如此,小的多谢学生爷,路见不平,感激涕零,等被掳走的丫头回来了,定然为牛为马报答您!”
方学生满意的点头,道:“你我不必客气。”
“亏得是那丫头被掳走,否则倒是失了大仇得报的机会!”
方学生暗想道。
冯宁左右观察,见左右无人,从袖子中掏出一叠银票塞入方学生怀中。
方学生怀中猛地被塞入银票,感叹冯宁懂事,道:
“他若带那小女子出席,就当众拿女子苛责于他。”
“他若没带那女子出席,就派人——翻到李府去,抢回丫头,这样一来,他在宴席上失了名声,回家又丢了人,一气之下,疯狂了便是死期!”
“妙啊,妙啊,谢学生爷!”
冯宁连连称赞道。
就此,二人又凑在一起叨叨咕咕了一些细节,方学生得意离开兴宁帮。
冯宁看着方学生的背影,眼神里的笑意转眼清空。
“时间不多了。”
“既然武的不行,就智取吧。”
“李楮墨啊李楮墨,我也不想与你作对,可是眼下你挡了我的路啊。”
“时间不多了……”
冯宁心里辗转想着,却被猛地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肩膀上——
吓!
冯宁心跳猝然加快,下意识一脚后踢,却不想落空,一看到来人,大怒消失,转而松了一口气,道:
“是二哥啊!”
只见背后的大汉身材魁梧,四肢孔武有力,正是兴宁帮的二队队长——汪建白。
汪建白看着方学生离去的方向,疑惑道:
“那不是,国安学院的衣服吗?”
“那个学生要运送东西吗?”
冯宁转了转小眼睛,随口道:“兴宁阁的事,他要咱们帮着寻找一个宝贝回来。”
“哦?”汪建白来了兴趣,道:“是何宝贝,我下次出去帮你看看。”
“……”
另一边,李府。
“阿……阿嚏!”
李楮墨揉了揉鼻子茫然的看了一眼身后。
“大少爷!”
小夏正想倒水,听到李楮墨这边有动静,麻利的放下手中茶壶,转而去另一边拿了一个披风给李楮墨盖上。
“大少爷,勿要贪凉吹风,当心吹坏了身子。”
“至于吗?”
李楮墨不满道,嘴上不服,心下却明白——他确实体弱的,离谱。
小夏一瞪眼,掰着手指细数道:
“少爷上次可不就是开着窗睡了一晚上,闹得高烧三天不退,那头,烫的比暖手炉还热,不仅上吐,还下泄!”
李楮墨自己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还有一回,他吃了一根香蕉,吐了小夏一头香蕉。
从那以后小夏好像就闻不得香蕉味。
李楮墨无奈从摇椅上起身,留下了句——
“我改天请你吃香蕉。”
“呕……”
“哎!”李楮墨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边走一边无奈的嘟囔道:“所以我才做席梦思啊!”
“创造舒适大病床!”
“还罚我月银!”
小夏收拾李楮墨摇椅边的瓜皮,挠了挠耳朵喊道——
“大少爷,您说什么大黄?”
“我说你休息休息,不要太忙!”
李楮墨扶额,想喊又没有力气。
“啥?”
小夏一脸纳闷的看着李明,道:“李兄,你听清了吗?”
李明不说话,目不转视,像个护卫一样来回扫视院子。